王叔一如既往的微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包貝,沉默著,良久,語氣有些蕭索的道:「小貝,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可能無法改變結果,但我很想想聽聽,你現在有些什麼想跟我說的。【】」
歎了口氣。王叔收起了笑容,「小貝,你我認識也很久了,王叔勸你,將李茶交給我吧,你也不要回去了,跟著王叔,只要有我一口肉,保證有你小貝以一口肉,可好?」
呵,一口肉?包貝心中冷笑了一下,自己何時只想要一口肉了?把自己看的真輕。不去回答他,只是直直的看著他,包貝緩緩道:「王叔,呵呵,真的不敢置信,也不願相信如今的這一切,但,事實終究會浮於水面。」
王叔笑著,「小貝,江爺早就告訴你了不是麼?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對吧?」
點點頭。包貝語氣有些變冷,「呵,你還知道我知道?我一直不願相信,一直都刻意迴避著一切有關於你的問題,可是,你,心中可有一絲情誼?」
王叔臉上沒有一絲懊悔或者愧疚的神色,一臉的淡然,「不錯,我是那樣做了。」王叔定定的看著包貝,「組織的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任何情誼可言,再來一次,我依舊會如此抉擇。」
呵,包貝忽然笑了,沒有笑王叔,而是笑自己。是啊。組織的情況自己不知道麼?可自己還是軟弱了,還是用情了,王叔沒什麼不對的,包貝作為他最大的阻礙,理當順手解決掉,更何況,下毒這種就目標難定的計劃?
「王叔,我只想問一句。你,為什麼背叛組織?」
「呵,小貝,你是一個很有野心,很有衝勁的年輕人,實力強大。頭腦聰明,做事總是做得很漂亮。」王叔看著包貝,那眼神,就好像其中映射的是自己,「曾經,我也如你一樣,雖然實力斷不如你來的強悍,但我所付出的的努力卻比你要多得多。一直以來,江爺對我都很不錯,提拔我,將我從一個小白帶到如今的地位。在組織裡,雖說不是決定人物,但也有著一定的權威。」
說到這裡,王叔沉默了片刻,面色有些糾結,「可是,這是我想要的麼?江爺他知道我心中的目標是什麼?」語氣陡然變低,很蕭索,「我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甘,這一切,遠不如我付出的多。」
這是一番赤果果的不要臉的話,可是,王叔說出來,包貝卻瞬間就懂了他的心情。
「小貝,你、就像曾經的我,如果,你把我,當成未來的你,你會怎樣?」
瞬間,包別沉默了。他懂了,懂了王叔的心情。試問,如果是自己,拚命地為組織效命二十餘年,到了頭,只得到王叔現在的這個地位,自己會甘心麼?
答案很明顯,包貝絕對不甘心。不要說拚命付出,即便是包貝現在做出的付出在自己眼中都算不上付出,一切也都在自己掌握中,不回去經歷王叔曾經經歷的生生死死,但,包貝依舊不會滿足,更何況王叔呢?
片刻,包貝歎了口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無疑,真正的王叔不是曾經那個溫和的王叔。他是一個及有野心的人。對未來有著無限憧憬的人,就好比自己。但是,他有自己這樣的實力麼?
每一份野心,那要有等價的實力,等價的付出,缺一不可。顯然,王叔沒有看清自己,或許,高估了自己,也或許,自己就是他野心道路上顯得實力不足的『比高石』!
今日,他過補了自己這關,再大的野心,也將撲街於此。
王叔常常歎了口氣,說出自己的秘密。心情舒暢了一點,「小貝,說實話,我很羨慕你。」王叔舀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潤了潤發乾的嗓子,「江爺對你很看重,對你的重視,遠超於當年的我,甚至,他已經將你當接班人培養,雖然一直以來對你時而冷淡時而熱切,但一直以來他都將你當成組織未來發展的一枚重要棋子甚至是核心人物。」
包貝當時愣了,自己有那麼重要?王叔說這話什麼意思?他不是還想讓自己背叛江爺跟他呢麼,怎麼反倒提江爺說起話來了?
好像看出了包貝的心思,王叔忽然大笑一聲,「小貝,不要小瞧你王叔,我也是一號人物,是做了作間,但卻從不會為此勾心鬥角,昧心說假話,事實如何就是如何,即便我想讓你跟我,但也不會去說那些虛的。」
包貝忽然有點佩服他,這個人,王叔,做的真的好出色。以前,在自己心中,她是一個溫和的人,但實則是一個內心充滿了秘密的人,任何事都有算計的人。前一刻,自己以為他是一個不擇手段的野心家,可這句話,卻再次推翻了包貝的想法,他、王叔,是一個爽朗的人,縱然心機很深,心狠手辣,但卻敢直抒胸臆,直言事實。
他,梟雄也!只是,或許生不逢時,或許,遇到了自己……
似乎,在這一刻,包貝也不那麼恨他了。聲音平淡,靜靜的道:「王叔,我想知道,你離開了組織,難道就可以更上一層樓麼?」
「或許吧。」王叔整個人顯得有些蒼老,眼中的神色不可置信的有點小迷茫,「江爺是一個人物,今生,他都是我最佩服的人,他,一手將日漸沒落的『黃昏』煥發了生機,他內心的世界從來都是瘋狂的,每一個決定都可以說驚世駭俗,至少在組織界引起大地震。他,不畏年老,始終有一顆年輕的心,他的心中,黃昏可以更加強大,哪怕,那是在他死後很多年,可他依舊為之努力,為之準備。而你,就是他夢想或者是計劃延續的希望之一,內定的,可以完成他的願望,繼續將黃昏推向巔峰的人,之一!」
瞬間,包貝震驚了,對於王叔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在江爺心中竟然如此重要?竟然是『夢想的延續』!這是真的麼?心中翻起滔天大浪,面上雖然沒有什麼劇烈的波動,可眼神中的驚駭還是難以掩飾的。
王叔的話,實在有些驚世駭俗了!自己,多說了,也不過是一個實力很強,表現出色的新人,小白。江爺真會那麼看重自己?心中,包貝不知道對這番話該不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