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萊晶跪在了地上,鮮血,刷刷的順著髮鬢往出流淌,漸漸染紅整張蒼白驚恐的臉龐,「光當」一聲,倒在地上,生命完全離去。
「啊······」床上的小丫頭眼中全是驚恐,雖然死的人是壞人,是要強姦自己的人,可、可就那麼死了,第一次見到殺人,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被短暫忽略了,看著眼前蒙著臉,很是冷酷的傢伙,心中害怕極了。
殺了人,包貝的憤怒漸漸平息,理智慢慢回歸,也意識到了自己目前的處境,自己現在可不是包家公子了,殺了人肯定會被通緝,再加上這個人還是萊家的子弟,萊家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必定會全力追殺自己,但是,自己從來不會去後悔,因為做了便是事實,後悔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轉身看向床上的小丫頭,「丫頭,不要對任何人說這裡發生過什麼,有人來問就說這些人死在你家門外,被一個陌生人殺了,一定要這麼說,不然你就危險了。」言罷,不待她反應,一手一個,將昏迷的兩人提在手中,走到院子裡,放進萊晶的車,又回屋將萊晶也拎出來丟了進去。
進屋,找來清潔工具將小丫頭臥室內的血跡和爭鬥痕跡全部清理乾淨,確保萬無一失。包貝雖然不是警軍,從來沒參與過破案之類的活動,也沒學習過相關的知識,但三年的軍涯卻練就他一身追蹤的本領,巧用一下,反追蹤也是不錯的,這個現場並沒有太多的打鬥痕跡,血跡也非常少,憑自己的本事,處理一番別人基本很難發現這裡才是案發現場。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這裡屬於私人豪宅區,住宅附近百米範圍內是不准許有任何監控設備,外人是不可能知道萊晶死前來過這裡。
不過包貝做了這些,並不是要掩蓋自己殺人的事實,因為萊家一調查肯定會發現最近萊晶與自己結仇,而且這裡還是自己住的小區,如果說萊晶的死跟自己沒有關係,誰會信?之所以做了這麼多,就是希望不要連累小丫頭,這不是善心,這是應該的,小丫頭本來就是被連累的,這一切與她卻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一個獨具的女孩兒是無論如何也應付不了萊家的。
開著車來到門外,向自家方向近了一些,正好出在監控邊緣,停車,將車裡的三人丟了出來,拿出殺人的鐵棍,對著三人的腦袋一人一下,頓時大泊的鮮血染紅了地面,隨手將鐵棍一扔,給萊家留下唯一的『線索』,轉身返回小丫頭家,看著站在大廳內驚恐無錯的小丫頭,聲音低沉的道:「記住,如果不想死,一定不要說實話,這些人是死在你家門外街口的,懂麼?」言罷轉身便欲離去,可又有點不放心,回身再次叮囑,「千萬別說實話,那個人的家族不是你能抵抗的。如果讓他們知道那傢伙是死在這的,哪怕他的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你也一定會被抓起來詢問,甚至滅口。」說著,包貝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小丫頭的雙眸,眼中全是信我的神色,盡最大力量讓她牢記自己的話。
做完這些,包貝覺得已經足夠了,如果小丫頭還是脫離不了這個漩渦,那自己也無能為力了。小丫頭雖然笨笨的,社會經驗不多,但本質還是智商不低的,本就跟她沒關係,萊家的人最多也就是對她詢問一番,如果這樣都圓不了謊,拿自己也無話可說了。
包貝沒有時間去理會小丫頭了,自己已經處在死亡邊緣,稍一不慎便會被殺。萊晶已經死了,而且還被自己『死』在街口上,雖然這處街口只有自家和小丫頭才會經過,但一個小時之內也必定會被人發現,屆時萊家略一調查便會發現自己是元兇,那麼,自己將面臨的就是賴家的追殺和紅星的通緝,甚至是星朝的通緝。也就是說,一個小時之內,自己必須逃離,至少要先逃離紅星,逃脫紅星的通緝和萊家的追殺,至於以後可能會有的星朝通緝自己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逃一步是一步。
包貝對自己的衝動很是無奈,但沒有辦法,最瞭解自己的人永遠都是自己。首先,自己從小在包家長大,雖然沒有養成嬌生慣養,仗勢欺人的惡習,但多少會有一些脾氣暴躁,容易衝動的性格。再者,三年的軍涯已經讓自己對殺戮發自內心的漠然,軍中的生活讓自己內心藏著一隻野獸,藏著一隻暴虐的惡魔。軍中與社會不同,完全屬於兩種世界,軍中的生活講究便是戰友情,同生共死,無數場戰鬥面臨的死亡,無數次死裡逃生,在心底裡留下了無所畏懼的烙印,當他面臨現實中的一切醜惡,有著打自心底的厭惡和仇恨,因為無數的戰友拼盡了性命,結果保衛來的便是這些無惡不錯的人渣,那種失望是發自心底的。
包貝已經屬於非常理智型的,對自己情緒的壓制已經不錯了,對待事情看淡了很多。但是,從軍結束之後士兵並沒有幾個可以做到包貝這樣好的內心自我治療,大部分都無法是從現實的生活。就星朝犯罪調查統計,每年有百分之三十的犯罪活動都有退役士兵的影子,百分之二十的罪犯都是曾經的士兵。而,這其中,只有三層的人是仗著自己得天獨厚的能力參與犯罪謀求利益,剩下的大部分,也就是七層都是看不慣生活中的一些在旁人看來很正常的『規則』而大打出手甚至殺人。
這是無數年來糾結在星朝士兵身上唯一的負面緋聞,它是星朝士兵神聖勳章上唯一的一點污漬,曾有無數人想要改變,但卻毫無進展。
曾有位年邁的將軍說過以一句這樣的話,「士兵是什麼?捍衛人類的勇士。他們的使命是什麼?保衛同族不受異獸的侵害。他們如何做的?用無數的鮮血染紅了星空。可是,當他們回到社會,牟然發現她們已經淡忘,甚至已經被使命所衝散的他們曾經默認的罪惡時,那種發自心底的失望和憤怒無時無刻不在踐踏著他們的信仰,使之越來越暴虐。日積月累,人的自我心理調解能力是有限的,總有一天,他們會向這些常人看來很普通的罪惡舉起武器,以保衛自己內心殘破的信仰,這一天,不會太久。」
這麼一句話,完全道出了無數退役士兵現實生活的心理寫照。雖然,包貝理解這句話卻從來沒細想,也從不認為自己無法接受現實社會中的陰暗,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比起常人,自己一直都很獨特,甚至是變態。對待一些事情,他總是看得很淡,對於一些虛偽的交際發自內心的厭惡,就像是一個有潔癖的人踩到狗屎一樣。也許在一些人眼中,這好像還挺帥,挺有個性,也有的人認為這是在裝逼。其實,這不過是他內心中的一種抗拒罷了。
對於將軍的話,包貝沒有太大的感覺,他雖然內心深處也有著保衛人類的信仰,但並沒有感覺到對於現實的失望,也許是藏得很深吧。不過,那句越來越暴虐包貝是深有感觸,自己每次動手的時候,內心就彷彿有股血腥殺戮的虐念冒了出來,哪怕是一件小事也恨不得下殺手,一直以來,都是靠著自己的克制和身邊人的安撫進行調節。
但是,這次,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當他驚覺萊晶是奔著自己來的,甚至還打著強姦小美妞的心思時,那股殺意再也無法忍耐。再親眼目睹他們調戲小丫頭那副得意的模樣,後怕的同時,殺念已經無法等待,沒有怒罵,沒有毆打,只有一擊而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