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禮園的聘請書
回到教堂還沒有坐下,就接到了一份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麼?」
藍發的修女一臉獻寶一樣的遞過來的東西,讓羅德有點愕然。
「啊啊~這個啊,是聘請書呢~」
她歡快的,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咖喱,一邊開心的解說。
就算嘴裡塞著東西也意外的沒有顯得失禮。
真是一門厲害的技術
「我知道,只是這個禮園?」
皺眉,似乎是東京鄰近的地方的一所女校。
稍微有聽過,因為實在是很稀罕的東西。
「沒聽過麼?是女校哦?」
「不,正因為是女校而且,為什麼給我這個?」
有點警惕心。
「哎呀哎呀,到底都是歐洲人,既然朋友落難了,不幫助也說不過去吧?姑且你的日語也很不錯,去教教英語也不錯麼~姑且順帶的,看你對聖經的熟悉程度,去當下神父吧!正好有這樣的空位呢」
「」
「你也不打算就這麼樣吧?明明連住旅店的錢都沒有了的?」
「」
抬頭,對方的笑容實在是太過耀眼了。
實在不能確認,是不是攆自己離開的意思。
應該不太像。
「ciel小姐,那麼,我的身份你又打算怎麼解決?」
瞪「我可不會出示任何證件的,也不打算」
「安拉安拉」
結果藍發的修女只是安逸的揮手。
「都是小意思,這點能量我還是有的~」
能量?
「羅德是魔術師吧?」
「」
瞪!
「別瞪我哦起這麼顯眼的名字,被探查也是理所當然的吧?而且,魔力量很強呢雖然味道不太好聞,很悲哀的樣子」
這裡的人都是這麼膽大妄為的麼,雖然到底還是猜錯了?
「所以啦,去吧,那裡會讓你滿意的我保證,這真的是好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看到你這麼狼狽呢」
最後一句話,修女的臉上是嚴肅的表情。
非常嚴肅,根本就看不出開玩笑的意思。
相信了。
肅容。
這份單純的支援讓羅德莫名的感到了壓力。
「原來如此麼」
於是站起身,躬身一禮。
「那麼卻之不恭此等恩情容我來日報答」
收起了聘請書,當天下午就離開了這裡。
因為本就是無根浮萍。
「我是不是做了錯事呢」
諫山黃泉,並不是真的一無所知。
雙手抱住膝蓋,垂著頭,長長地髮絲垂落。
有點壓抑。
她,不是普通的小女孩。而是除靈師的孩子。理所當然的,未來將會是一個除靈師。
「」
所以,連羅德都不知道,其實黃泉,從來沒有被打擊到。
而是她聞到了羅德身上的『味道』。
濃重的惡意和詛咒。
渀佛鎖鏈一般,緊緊的纏繞不,並不是纏繞著他,而根本就是他本身。
那一瞬間的冷漠和殺意,讓她所有的靈感都瞬間震盪了起來。
就渀佛野獸一般衝進了胸膛。
渀佛要將她咬碎一般
不自覺地,就逃掉了。
他大概很失望吧?
能夠感覺到對方其實在渴求著救贖。
「」
眼淚從眼中靜靜地流淌而出,用力地去擦,但是始終不曾斷絕。
自己真是太差勁了。
對方就像身處深淵一般的絕望自己不正是因為感覺到了這一點,才想要接近那堅強的身影嗎?
僅僅是靠近就能感受到那堅忍的驕傲,但是,真的站在了他的身邊的時候,卻又將那已經伸出手的人推離了身邊
真是太差勁了。
到底該怎麼做呢
抱住膝蓋。
真的好怕
爸爸媽媽都不在了自己現在姓黃泉。是被收養的孩子雖然義父對自己並沒有任何的不好之處,簡直待自己就如同親子一般,但失去父母也不過是最近的事情。
好怕,沒有任何人是和黃泉站在一起的沒有任何人幫得上自己的忙就和他一樣
「嗚」
終於哭出了聲來,黃泉想要道歉。
明天明天就道歉吧
淚眼婆娑,實在是做不到立刻就去見他,羞恥感和背叛的灼熱讓心臟灼痛。
希望,能夠被原諒。
希望,能夠挽回。
就這樣,黃泉在迷亂的思維中,慢慢睡著
就這樣維持著抱膝的澗勢,陷入了疲憊的睡眠。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
愣愣的看著窗外那燃燒殆盡一般的夕陽,心中充滿了悔意。
「我在做什麼」
女孩的心中空虛若無。
對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的自己,對愚蠢的只是想逃的自己充滿了厭惡感。
是恐懼嗎異類的恐懼。
奪取父母之物,到現在仍舊常駐與心靈之中嗎?不理解,但似乎,的確是這樣
自己實在是太硬撐了。
但現在理解到這一點似乎還不太晚。
要去,見他!
想要道歉,為今天做出的蠢事道歉。
站起身,酸麻感立刻湧起,讓少女險些跌倒。
「!!」
扶住床,差點又哭了出來,但咬著嘴唇還是撐了下來。
搖搖晃晃的跑下樓梯,在養父奈落的疑問聲中也只是簡單的回應了一句,然後便跑出了家門。
快速的奔跑著,不多時便已經氣喘吁吁。
國小少女的體力當然不能抱以期待,但她還是努力地奔跑著。
「呼哈哈」
等到跑到距離並不是太緊,但好在也並不太遙遠的教堂時,已經又是相當的時間之後了。
夕陽已經到了最後的盡頭。
帶著歉意,黃泉敲響了那扇門。
咚咚咚
聲音迴響。
要說什麼呢,有些忐忑。
「誰?」
而開門的,是一個沒見過的人
並不是藍發的姐姐,也不是金髮的哥哥,而是一個老成持重的牧師。
「」
驚恐驚恐驚恐
「你好,小姑娘,有什麼事麼?」
已經過了時間,現在這個時間來到教堂的人,讓牧師感到了好奇。彎下腰,他和藹地笑著,但是這卻不能驅散黃泉心中那越來越強的悔意。
「他,哪去了?羅德?」
「哦?你是找他麼那位先生已經離開了,在兩三個小時前吧怎麼,找他有事?」
「」
動搖加大,讓身體都顫抖了一下。
「那,那個藍色的姐姐」
「ciel修女麼?」
牧師再次思考了一下,然後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抱歉呢她也有事離開了,只比那位先生晚一點」
「」
背後,夕陽已經落下,最後的光輝亦已散去。
黃泉跌坐在地上,心中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