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跨過時空的王與臣
瞬間，從劍的尖端，什麼東西，蔓延了開來－－
「什麼！？」
劍雨瞬間停歇，天空瞬間被撕裂，熾熱的風讓世界變得迷亂而不真實。
滾滾的黃沙莫名其妙的從天而降，最開始還能夠分辨前方是在那裡，但是只是片刻，那沙塵便已經遮天蔽日。
昏暗的天空早已經變得晴朗，就渀佛將這夜幕改換為正午一般－－
不，並不是好像，也不是渀佛。
而就是這樣。
「這到底－－！？」
驚訝得目瞪口呆，睜開眼睛之前的延遲應該只有一瞬，但是眼前的世界，卻讓人不由得為之愕然。
豪邁的，廣闊無邊的荒漠，就這樣在眼前出現，一眼望不到盡頭。
滾滾的沙塵帶著死亡般的寂寞從天的盡頭咆哮著衝來，熟悉的，讓人不禁為之迷醉，許久未曾感受到的那種激昂也不禁瀰漫上心頭。
「吼吼！！！！」
身邊的怒嘯聲讓人不禁迷惑，在左面的，右面的，身後的，是雄壯的讓人迷醉，盔甲雖然蒙塵卻讓人肅然起敬，面容雖然髒污，卻凜然生威的騎兵們。
騎乘著雄健的戰馬，手持著鋒利的長槍，一手執盾，開心的咆哮著的，是羅德一輩子都不曾見過的軍勢。
不由得，為之心折。
那是遠遠凌駕於服從之上的，騎士們對君主效忠至死的驕傲才能凝聚出來的氣勢，將自我跟隨著王，將夢想無條件交付的頌歌。
他們跨過了時間的詛咒，邁過了空間的阻撓。
在今天，站在了這裡。
抬起頭，在這隊伍的最前沿，數十尺外，唯有那個身影驕傲的佇立著。
高高舉起雙臂，渀佛要向天穹挑戰一般的大笑著。
「灰嘶－－－－！！」
一匹戰馬飛奔過身側，捲起了濃重的沙塵，逕直衝到了王的身側。
雄健的讓羅德驚歎，如同雕塑一般完美的戰馬。
「呦，老夥計！」
王則是大笑，然後跨上了戰馬，從腰間重新抽出自己的寶劍，眼中閃過了如同電光般實質的刃影。
不必乘坐那象徵的戰車，何必依賴那奔馳著的雷霆？
不需要，也不屑於。
身邊迴旋著戰士們壓抑著的笑聲，流淌著那殺意的熱流，信賴，驕傲，夢想，奉獻。
那實質化的激昂讓人沉醉。
羅德閉上了眼睛。
他現在明白了，伊斯坎達爾，是強到無法形容的人。
戰車什麼的無所謂，能夠一擊毀滅城區，碾壓出以公里計算的廢墟的蹂躪制霸也無所謂。
那僅僅是王者長袍上的錦上添花。
邊角料一般的東西。
－－這，現在，身處之地。
這熱沙咆哮之地。
是固有結界。
是戰場，是王者一生的頌歌。
睜開眼睛，入目的仍舊是那岩石般偉岸的背影。
試問，王者的這一生，那波瀾壯闊，毫無玄異卻遠勝神話的一生，可曾依賴過那些炫目的寶具？
可曾玩弄過矯揉造作的法術？
沒有
不需要那些光影，沒有依賴那些寶具。
王者堂堂正正的，驕傲無比的行走過的道路，是名為人類的奇跡。
揮舞著劍，駕馭著戰馬，帶領著讓所有敵人都為之恐懼的軍隊，衝殺著，怒吼著，一遍又一遍掃蕩著敵軍，對敵人是霸者，是恐懼，是災禍。
而對自己人則是王，榮耀和夢想。
「我的勇士們啊！！！！！！！」
那聲音在熱沙的平原上迴盪著，猶如滾雷一般轟鳴，滾滾的黃沙在他的袍角下臣服，這裡是他曾經征戰過，征服過的戰場。
身後是十萬零一人的軍勢。
夥伴騎兵們排列著堅不可摧的鑽石方陣，大聲的讚頌著領袖，等待著征程。
王高高的乘坐於戰馬之上，高舉著雙臂。
在對面，幾千公尺外的，則是黃金色，貌似渺小的敵人。
但，那卻是王有生以來最大的敵人。
橫坦於王者面前，幾乎無法戰勝的男人。
最古的英雄王，古巴比倫最偉大的奇跡，名為吉爾伽美什的人形帝國。
「王！！王！！」
狂熱的士兵們不曾有過分毫畏懼，縱使粉身碎骨亦無所畏懼。
生前他們是最強大的兵團，死後他們則是最傑出的英雄。
每一個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勇者，很多則是堪稱名將的駿捷。
但現在，有資格讓世人讚頌功績的他們，卻都整齊的排列著隊列，站在王的身後。
「上吧！！！！衝擊吧！！！！！！！我的夥伴們！！！！！！」
一馬當先。
那雄壯的王者已經撥馬上前，如同利劍般直射那只有一個人的龐大敵軍。
而他的身後則是毫不猶豫，不曾對敵人絲毫輕視的軍隊。
王的敵人！！！
「aalllllaaaaaaaaaaaaa！！！！！！！！」
十萬人的咆哮聲凝結為了一聲吶喊，異體同心的勇者們化為了浪潮。騰起的煙霧再次遮蔽了戰場。撼動了大地，地震一般，雪崩一般，跨過了歐洲，衝向了亞洲，這是時代的瘋狂，也是無法再現的驕傲。
轟鳴著奔馳，碾壓過大地。
無邊無際的軍勢從天邊蔓延而來！
「哼」
archer不知是羨慕還是抑鬱的，卻是一聲冷哼
從鼻息間輕輕呼出的氣息中也充滿了煩躁感。
這是為什麼呢？
「真是」
心中的撼動感無與倫比。
這簡直是難以想像的
不過是一群雜碎而已原本的話，應該是這樣的侮辱吧？但是卻做不到。
那已經是王者無法給予輕蔑的奇跡。
超越了身份，無視著階級，讓人打從心底便不得不為之讚頌的英澗。
全心全意的信賴著王，為目標而努力的身影，憑什麼不給予最大的肯定呢？
赤紅的雙瞳中，那蔓延而來的浪潮，是王者從古至今，唯一不曾得到的，也是最最讓人迷醉的瑰寶。
真是
太讓人沉醉了
「哈」
狂笑。
單手掩面，金色的手甲遮掩了半邊的面孔，嘴角撕扯著張開，瞳孔猛然縮小。
右手渀佛要突破空間一般的向右側伸出，穿透了湖面一般的漣漪。
「哈哈哈哈！！！」
笑聲無法抑制，歇斯底里，興奮難耐。
「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右手緩緩的抽出，一點一點的，那東西從虛空中漸漸地露出了自己的身影。
三段扭曲的刃構成的圓柱形螺旋，黃金包裹的劍柄，修長卻不似劍型，宛若古典的長槍，卻更像粉碎機。
赤紅色的圓柱上是奔湧的混沌。
「－－那麼」
高高舉劍，奔湧之風匯聚，螺旋，扭曲，渀佛要將天穹撕裂一般，不可思議的力量聚集著。
「就給你看看好東西吧！！！！！」
那是天地初離的色彩，世界從混沌中覺醒的第一抹焰光。
深紅色。
比血更深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