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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十一章:純白 文 / 白羽風鈴

    三十一章:純白

    「真髒」

    從罪人身體中流出來的紅色液體,染紅了水泊。

    即使已經揮劍斬下了那人的頭顱,羅德仍舊難以克制心中的厭惡。

    這並不是殺掉對方就可以原諒的輕罪,如果不是並不懂得如何處以極刑,自己做不到那些的話,毫無疑問的,羅德渴望著給予對方以極大地懲罰。

    對這樣的渣滓,無論怎麼樣,都是毫不過分的?

    怎麼樣對待別人,別人怎麼樣對待你,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雨水仍舊在下著,稠密的幕布卻仍舊不能清淨掉還在從頸部的斷口裡流出的血液。那業火般的深紅,真就是如同形容詞一般,充滿了業和罪孽。

    無論是這個人,還是他的血液。

    於是羅德再次確認了,罪人的血,也是骯髒的。

    「切」

    猛地拔出還插在那傢伙身上的長槍,巧妙地角拉出了血的弧,啪嚓一聲濺了一地,羅德至今為止倒是第一次為這把槍的殺傷和撕裂效果而感到煩惱。雖然血水沒有崩到身上,但是,僅僅是看著就足夠讓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雖然殺掉這樣的人是很不錯的事情,但是算了,反正沒那麼多事了。

    要鞭屍嗎?

    好傻的反問!

    開什麼玩笑呢?

    這種事情,雖然明白,也有過衝動,但是到底還是沒幹過。

    也不想幹

    雖然的確有的東西是即使死掉也完全彌補不了,但是說實在的對與已經沒有生命的屍體洩憤,只是無能的敗犬而異?

    可是超過敗犬了呢

    連收拾的興趣都失去了,就讓警視廳的警察收貨一份功績也沒什麼不好,羅德已經失去了繼續呆下去的想法,如果最後的幾十分鐘都浪費在這裡,那可就太讓人無語了。

    俯下身,結果最大的失策,果然是隨手就把書扔到一邊了

    「全濕透了啊?」

    嘩啦嘩啦的抖著書頁,那份沉重感立刻就證明了,這本書,已經完全的被浸透了,估計就算僅僅是翻頁,就會撕破頁面?

    看不了了,而且更過分的是,這應該算得上是紀念品?

    別人給自己的紀念品還沒有多久就變成了這樣子,實在是太失禮了,雖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帶回去,也帶不回去。

    「」

    但還是好鬧心

    提起了塑料袋,還好剩下的只是一般程的糟糕。

    接下來,就要找一個乾燥的地方了。

    但是,果然找不到?

    順著通路走了下去,羅德準備好了迎接最後的命運。

    愛麗絲菲爾這是第三次開著車在冬木市中狂飆,但是與前兩次不同,這一次,她的身邊再也沒有了那個銀甲藍袍的劍兵,那個英姿颯爽的少女劍士。

    還是滿寂寞的,對於這一點。

    嗚嗚嗚嗚

    引擎高速運轉的聲音因為沒有更大的噪聲遮掩而顯得轟鳴,飛濺的水滴化為了兩道透明的幕布。

    如果是平時的話,是相當有趣的,但是現在的話,完全沒興趣。

    「嗚嗚嗚嗚?」

    好,這個不是引擎的聲音了。

    愛麗絲緊緊的咬著牙,嘴裡面不斷的發出類似於幼獸的咆哮。

    這完全是在鬧彆扭嗎?

    當然不是。

    是撞到了似乎上車的時候,踢到了什麼不該踢的東西了。

    好痛好痛好痛

    眼睛裡還綴著淚花,雨水敲打著雨篷發出了讓人心焦的劈啪聲。

    但現在要去哪裡呢?

    呀咧?

    吱!!!!

    猛地踩下剎車,結果整個車體都在路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滑行了幾十米開外。

    「是啊,能到哪裡去呢?」

    就算這麼笨笨的跑出來,就算是想要做什麼,也是徒勞無功。

    離開森林已經二十分鐘了,啊啊但是啊,別說是別的什麼了果然,就連活物都沒看到一個,結果現在都已經到了市區,都已經到了河岸邊上,還是什麼都沒有。

    這樣下去,什麼都找不到啊

    「?」

    等等

    雨刷刷拉刷拉的洗刷著車窗,是錯覺嗎?

    「唉唉?」

    愛麗絲菲爾有點楞。

    窗外,透過雨幕,似乎有一個身影在肅立著。

    總覺得是很悲慘的身影。

    打開車門,從收納箱裡取出了折疊傘,果然到底還是用上了這樣的東西。

    撐開,走進了雨幕中,伴隨著車門匡噹一聲關上,愛麗絲菲爾終於引起了那身影的注目。

    「saber的master?」

    縱使身處雨幕仍舊挺拔的不屈身姿,略卷的墨藍長髮緊貼在額頭前,帶著魔性的魅惑之痣。凱爾特的英雄,迪盧木多?奧迪那回過了頭。

    仍舊握持著只剩下一把的魔槍,高立於開闊的空地上,頹然之態,只是用看就明白的。

    「lancer?」

    「啊啊?是的,是我沒錯lancer槍座的英靈」

    那男子一絲笑容都沒有,就這樣佇立著。

    已經有多久了呢?

    「為什麼站在這裡?」

    沒有怪罪的意思,雖然無論從什麼角來說對方都該死,但是換個角說,卻無論如何都是罪不在己。

    明明是殺人兇手,但是卻根本無法怪罪,就是這種糾結的狀況?如果先不去計較能否戰勝的問題。

    「只是,稍微的想要清洗一下,您呢?又為何要來到此處?」

    您的戰爭已經結束了。

    唯有這句說不出來啊就算是已經背負過罵名,像這樣說出話來仍舊是迪盧木多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

    殺人兇手,敗犬,這樣的人,就算是過去的自己,也不會原諒的。

    「尋找勝利的可能性呵呵」

    純白色的女性溫柔的笑著,全然沒有憂慮的樣子。

    「那種東西算了,大概會存在」

    原本是想說不可能存在的,但是,其實這種事情就算是那位女士也會毫無疑問的清楚?不過,就算是知道也仍舊冒著危險,沒有去教會報告而就這樣徘徊在街道上果然她也是有必須要勝利的理由嗎?

    「希望如此,可是啊,果然還是完全沒有頭緒呢」

    雨傘是透明的,抬起頭,透過那模糊地隔層望著仍舊那麼陰沉的天空,完全沒有放晴的預兆。

    「」

    「對了,lancer,發現我,不用向主人報告嗎?」

    「是的,如果他想看的話,我也阻止不了就是了」

    終於笑了出來,但卻是苦笑。

    照理來說,這個時候最正確的方法,是應當將這位女性在此地斬殺,杜絕後患才對,但是,會那麼做的,應該就只有畜生了。

    鞠了一躬,謙卑的讓開了道路,然後稍微遲疑了一下。

    「那麼」

    只是說了個開頭,槍騎士就開始為自己的魯莽感到羞恥。

    自己在做什麼呢?

    『能夠幫上忙嗎?』

    這句話自己真的能夠說出來,真的可以說出來嗎?

    究竟要何等的無恥,才會說出這種絕對會被拒絕的話呢?

    會被冷嘲熱諷?即使是這位溫柔的女性,這已經不是挑釁的低級層次了,而且完全是自己自作自受。

    「什麼?」

    已經轉過身想要回到車裡,但是被叫回了頭,想要猶豫已經晚了。

    算了

    「請問,能夠讓我幫忙嗎?稍微的?」

    是自己罪有應得。

    被拒絕的話,就自懲,突然覺得,自己的勝利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愛麗絲的笑容卻灼痛了迪盧木多的心臟。

    「那就多謝您了您是位騎士呢」

    帶著懷念和哀傷的表情笑著的人,讓迪盧木多淚水盈眶。

    「多謝您的,多謝」

    濃重的悔意,已經歉然。

    沒辦法挽回,但是要全力去彌補,哪怕完全是做著最愚蠢的事情。

    這是道義。

    絕對絕對不能再丟掉了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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