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太突然
男人勾唇冷笑,夏憶丹毛骨悚然,附近突然槍聲大作,夏憶丹驚恐萬分,警鐘大作,下意識回身往公寓跑,脖子卻被人從後繞住,那個人附在她耳邊吐著寒氣,濕冷的感覺像蛇一樣纏繞在夏憶丹的心頭,「魚餌怎麼可以跑?遊戲才剛剛開始。」
「不……」夏憶丹瞳孔縮緊,望見幾十名身手敏捷的人衝向公寓,有的爬牆越窗,槍彈在空中流走,暗中保護的保鏢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她心神俱裂,撕心吶喊,「不……」我的孩子,小煜,曼曼……快逃……快逃……
可是脖子被箍得緊緊的,發不出聲來,男人的手臂幾乎要將她勒死,她被後面的男人拖著走,來到馬路邊上那裡聽了一輛車。
歐爾煜突然接到歐千陽的電話,歐千陽在手機另一頭大喊,「快走,小煜,快走,有危險……」歐千陽的聲音在槍彈中戛然而止,與此同時,外面早已是血雨腥風,歐爾曼嚇得大哭,歐爾煜急忙摀住她的嘴巴,拉著她跑進臥室。
歐爾煜把歐爾曼藏在衣櫃裡,裡面有一個不大的箱櫃,剛好能容納歐爾曼的大小,歐爾曼小臉上都是淚,緊緊地拉住歐爾煜的手,歐爾煜告訴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出聲。
歐爾曼流著眼淚點頭,「哥哥……」
「你乖,等那些壞人走了之後,哥哥就來接你。」歐爾煜親了一下妹妹的額頭。
歐爾煜安置好歐爾曼,跑進來三個保護他們的黑衣保鏢,「小少爺,情況緊急,我們必須馬上護送你離開。」
「我媽咪呢?」歐爾煜臉色淒惻,有些無助。
「有人假扮成燁少的樣子騙了夏小姐,我們已經派人去追,小少爺,事不宜遲,趕快跟我走。」
歐爾煜擔憂地望了一眼臥室,隨即就跟著他們走,他們帶歐爾煜往樓頂上跑,公寓裡所有的住戶都不敢出來,躲在家裡避風頭。
殺手們發現保鏢護送下的歐爾煜,所有人集中往樓頂上阻截他們,這些人個個身手不凡,有些從樓道上的窗戶飛進來,給保鏢們來一個猝不及防地襲擊,有的直接越摟而上,沒多久,三名保鏢都負了重傷傷,其中兩名留下來抵死應付,一名拚死帶歐爾煜衝出重圍。後面趕到的保鏢紛紛加入槍戰,一時,高級公寓裡全是槍聲,哭喊聲,淒厲,慘絕人寰。
歐爾煜還算冷靜,沒有表現出一般孩子的恐懼和退縮,一直跟著保鏢走,現在他心裡最記掛著他的媽咪和曼曼,他故意把所有殺手引出來,歐爾曼應該是能躲過一劫。
畢竟,他敢肯定,那些人是抓他來的。
樓頂上,早已分散著一排手持衝鋒鎗的殺手,全全包圍,那些黑衣保鏢逃無可逃,自動圍著小圈形成肉牆護著歐爾煜,歐爾煜凝眉不語,盯著那嚇人的陣勢,微微勾唇嘲諷,為了抓他,還真是下了功夫了。
底下警笛聲連連響起,那些police永遠都是慢半拍的節奏。
頭上一架戰鬥機懸在半空,軟梯蕩在半空,那些保鏢一咬牙,舉著槍和那些殺手拚命,槍聲連續掃射,歐爾煜看著面前的人一個個倒在血泊中,那帶著溫熱的血液濺了他一臉,他握緊拳頭,一滴淚在眸底打轉,死死的咬著牙不發出任何恐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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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憶丹被那個陌生的男人拖著往車上扔,後面趕來的保鏢堵截,可是一邊的殺手等著他們,那個男人毫無忌憚地飛馳到高速路上,她手被綁著,嘴巴裡塞著布團,一點求救的辦法都沒有,心中充滿絕望。
突遭橫禍,一切來得太突然,她陷入無盡的恐慌中,一心想著她的孩子們,心中默默祈禱歐千陽能趕去救他們,孩子們千萬不可以有事。
高速路上,夏憶丹被男人蠻橫地拉扯出來,盯著疾馳而過的車輛,男人面露一絲猙獰。夏憶丹好像猜到他要做什麼,嗚嗚直搖頭,抬腿去踢他,男人才不管,甩了她一巴掌,夏憶丹頓時暈眩,他扯住她的長髮,在她耳邊輕輕惡言,「別怪我,要怪就怪南宮燁,誰讓你是他的女人。」
夏憶丹睜圓了眼睛,還來不及消化他的話,背後一隻手不客氣地將她往高速路上推,夏憶丹受到大力,身子不受控制地朝高速路上傾,倒在地上,與此同時,迎面奔來一輛急速而行的跑車,夏憶丹頓遭雷擊,反應不過來,躲也躲不過,她知道,她躲不了了,死亡已經向她伸出魔爪,她不忍看她最後的時刻,於是緊緊閉上眼睛。
也許,她可以去陪她的孩子了。
一道巨大的力量不顧一切地將她拋遠,輪胎與地面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刺激著她的神經,槍聲一聲接著一聲,伴隨著巨大的撞擊聲,只聽有人大喊一聲「燁少——」
夏憶丹全身感到疼痛,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半坐在地上,茫然地看向四周,為什麼她沒死?
遠遠的,一個男人躺在遠處,身下流淌著血河,向四周擴散,有人過來幫她解開束縛,夏憶丹聽不見任何聲音,世界在她的眼中靜止了,眼睛死寂一般盯著遠處那名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她艱難而迅速地向他奔過去,被絆倒了兩次,她哪怕爬也要爬他身邊。
「阿燁……你怎麼了?」夏憶丹不敢相信滿身是血的男人是他,流著眼淚喊他。
男人死死地睜著眼睛,那裡沒了焦距,從嘴裡湧出殷紅的血液,他的一隻手無力而顫抖地握住她的手,「又……又……害……你傷……心……了,對……不……起……」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他閉上了眼睛,手也垂了下來,夏憶丹緊緊地抱著他,流著眼淚崩潰大喊,「救命啊……救命……救救他……」
急救車很快就開來,醫護人員抬起南宮燁安放在擔架上抬上了車,湜負傷而來,和夏憶丹守在南宮燁身邊。
夏憶丹全身顫抖,看著南宮燁死一般蒼白的臉,整個人彷彿浸在冰壇裡,四肢發麻,逐漸失去知覺,神經繃成一條線,隨之可能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