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黑衣男人出現在四周,警惕地觀察四周的情形,尋找可疑的人。
一名男人滿臉陰沉,像清晨陰冷的散不去的霧氣一樣令人壓抑,他匆匆來到墓園,盯著墓前那束鮮艷欲滴的康乃馨,狼眸危險的瞇起,像激光一樣像四周掃了一圈,又復盯著那束話,染滿怒氣的眸剎那間要噴出火來。
湜走上來,「我們將公墓裡外找了幾遍,沒有發現任何人。」
「她來過,車還停在附近,她逃不遠,繼續給我搜,任何角落都不許放過。」男人的聲音沙啞又銳利,強壓著他渾身上下都在散發的毀滅之氣。
湜清楚他的老闆到底有多氣多恨,此時的怒氣一點也不亞於曾經發現夏憶丹背叛他的樣子。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南宮燁如此動怒。
「封鎖全市所有的交通,哪怕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她人。」南宮燁隨即又下狠命令。
不惜任何代價找出她,然後折斷她的翅膀。
湜不由地心驚,饒是待在南宮燁身邊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如此大動干戈,僅僅為了一個女人。
「是——燁少。」湜領命而去。
他高大的身形依然如一尊雕塑一般站立在墓前,目光如矩,如冰,如刀,臉上的線條緊緊繃成一條即將要斷裂的弦,「夏憶丹,你逃不了的,上天入地,你能去的只有我的身邊。」冷風刮過,他粗噶的聲音迴盪在冰冷的空間。
…………請支持《小說閱》………………
夏憶丹已經在躲過重重的耳目,迅速隨南宮昊上了他的車,車避開走大路,迅速抄小路下山,夏憶丹驚魂未定,坐在駕駛位置上平靜。
「憶丹,沒事的,南宮燁暫時不會追來。」南宮昊安慰道。
「為什麼他會這麼快找到我?」她著實費解,她已經很低調了,甚至很早就出來拜祭,萬萬沒想到南宮燁還是能以極快的速度發現她。
「他是定位了他車的位置才能這麼快找到你的。」南宮昊心中明瞭,緩緩解釋道。
小道不似大路筆直流暢,他左轉右轉了幾回。
夏憶丹心中頓悟,看了他一眼,猶豫著還是說:「剛才謝謝你,要不然……我完了。」
南宮昊微微一笑,隨即視線轉向前方,「南宮燁果然把你囚禁了。」
她低下頭,目光沉默地轉向窗外,「就在前面的路口停下吧!」
「相信我,如果我讓你下車,很快你就會被南宮燁抓回去。」他的聲音不疾不徐。
夏憶丹一時語塞,的確如此,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車上,現在她身無分文,寸步難行,南宮燁的勢力那麼大,只要她隨便出現在那個路口,就會被逮個正著,抓回去的日子又是地獄般煎熬。
絕對不行。
囚徒的生活她過夠了。
看著他和蔣妍成雙成對,幸福的生活,而她卻要被他強制留在身邊,忍受他偶爾的恩寵,這種日子,對她來說,一分一秒都無法再忍受了。
如果繼續下去,她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瘋。
會瘋的,也許會瘋瘋癲癲,也許會呆呆傻傻,到那個時候,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了。
南宮昊察覺到夏憶丹一下子陷入兩難,他說:「我會幫你的,別擔心。」
「我不需要你幫忙。」她斷然拒絕,心中的芥蒂還為消,怎麼可能再輕易接受他的幫助,被他害得那麼慘,可怕的過往歷歷在目,那是她午夜夢迴的噩夢,她無法輕易釋懷。
她可不是聖人,能隨隨便便去原諒一個曾經如此傷害她的人。
「憶丹,你不該這麼倔強,現在也不是倔強的時候,讓我幫你吧!我會傾盡所有來幫你。」他說得真誠。
夏憶丹詫異,他說,傾盡所有。
「你不怕南宮燁找你麻煩?」
南宮昊倏然一笑,笑容中無限淒惻,「我早已被他趕出南宮集團,如今已是喪家之犬,哪裡會害怕麻煩?」
「你被他趕出來了?」她不可置信,「我不知道這件事。」
「如今他的勢力如日中天,所以啊!單憑你一個人想要逃離他的掌控是不可能的。」南宮昊一針見血的指出。
夏憶丹還是猶豫,她最不願意地就是接受南宮昊的幫助,這會讓她恨不起來。
她不甘心。
明明他那麼可恨,那麼該死。
南宮昊清楚她心中的癥結,於是淡然地說:「就當我是在贖罪吧!所以你可以毫無負擔地接受這一切,並且可以繼續恨我。」
他其實是希望她的愛的,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經不敢再奢望了,如果她的恨能夠令她永遠記得他,那也未嘗不可。
夏憶丹愣愣地凝向他,男子側臉俊美,有幾分像南宮燁,褪去繁華,人又復變得溫潤起來,不再像之前那麼冷厲,故意為之的陰狠,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吧!
她記得初見他時,他背光走來,模樣看得並不真切,不管過程的曲曲折折,真真假假,他依然是記憶中的少年,拉著優美的小提琴,翩翩如畫,那一刻早已深印在她的腦海,至今難忘,那也是她如今依然對他的不忍之處。
一路上兩人均保持沉默,南宮昊開出了山路,突然後面開來了很多輛車,南宮昊皺了眉,「憶丹,先躲一躲。」
夏憶丹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把身子滑下座位,把臉埋在臂彎下,南宮昊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加大油門,超了前面幾輛車。突然一輛車靠近他的車邊,裡面的男人側頭看了南宮昊一眼,眸中帶著探究,南宮昊淡定地衝他紳士一笑,在前面的紅燈前停下,儼然是一個遵守交通規則的良好市民。
突然冒出的幾輛車卻迅速衝過紅燈,分散到幾個方向去搜尋。
「憶丹,安全了。」
夏憶丹拿開外套,驚險辦呼了一口氣,「真是太危險了。」
南宮昊一笑,「以後,你可能每天都要這麼小心翼翼地躲避著他,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既然我逃了出來,就做好了這種準備。」
「不後悔?」他試探性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