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姑娘,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歐千陽撫著她瘦的可怕的臉,蒼白如雪,沒有一絲血色,這樣的她令他心疼。
她輕抿著水色的唇,眉眼間儘是疲憊,「只是很累很累,不想再這麼累了。」
「是南宮燁,對不對?」歐千陽突然試探性地問。
他一直都在調查南宮燁背後隱藏的真正身份,也曾秘密地到a市做調查,之前有圍剿過他在a市的秘密基地,沒想到還是讓對方安全撤離了。
她輕輕轉了頭,不再說話。
他黑眸沉沉,在紙板上行雲流水般寫下幾行字:他是一個軍火商,販賣殺人武器的,惡行纍纍,像他這種人不值得你維護至此。
她呆呆地看著那幾行字,靜默了一分鐘,突然就哭了,哭得像一個孩子,蓄滿淚水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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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粗獷的身形,滿臉橫肉,金髮碧眼,典型的法國人,他穿著制服,不怒自威的樣子。
「歐隊長,我知道您是這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在您的幫助下,我們警方成功阻止了一次重大的軍火交易,抓獲一幫黑勢力頭目,主要功勞在您。」他客套地說,眼裡閃爍著狐狸一般的光芒,「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人犯在逃,我們必須對已抓獲的女人進行審問,我們目前還不能知道這個女人和那名要犯的具體關係,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都不會妨礙我們知道真相。望您不要阻攔。」
歐千陽傲然挺直著脊背,單手插進褲袋裡站在窗前,眼神飄忽向窗外,聲音岑冷而漠然,毫不客氣道:「如果雷諾警官不相信我的能力,那我們就沒有必須繼續合作的必要。我們給了卡羅那麼大的重創,相信以後他都會忌諱你三分,威嚴立了,功勞你也領了,就不要再貪心了。」
「您這是什麼意思?我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公眾利益著想,如果任重大要犯逃離法國,將會給世界人民產生多麼大的惡劣影響,這一點,歐隊長應該比誰都清楚吧!」雷諾不悅地瞇緊眼,濃密的眉毛隱隱跳動。
雷諾警官見歐千陽沒有說話,於是繼續說道:「或許這個女人對天狼非常重要,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女人引出他,您覺得如何?」
歐千陽睇了他一眼,「我的行動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雷諾警官,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擅自審問她,希望你記住。」
雷諾警官的臉色立刻鐵青,語氣不善,「歐隊長,查出在逃要犯是您的職責,如果您不肯合作,那我只能聯繫慕斯•;葛夫先生,讓他來跟您談一談。」
歐千陽冷笑,聳聳肩,「隨便。」不客氣地扔出兩個字,轉身離開。
雷諾警官氣得重重一哼,怎麼會有如此傲慢的傢伙?
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監視病房裡,白袍醫生戴著口罩向門口守衛出示工作證,守衛謹慎地看了他一眼,讓他把口罩脫了,醫生手腳略有侷促,很快又冷靜下來,他脫下口罩,確認是醫務人員,守衛放他們進去,其中一位守衛緊跟著。
病房裡光線昏暗,夏憶丹迷迷糊糊的,不見好轉,醫生照常給病人量了體溫,讓助手幫忙注射藥物,助手熟練地拿起針筒,液體在針尖上射出一道水花走,走動間,碰落了一盤藥瓶,守衛不耐煩地呵斥,助理趕忙道歉,彎身撿東西的那一霎那,身手飛快地擒住守衛的脖子,一扭,守衛無聲到底,速度之快,令身邊的醫生癱軟在地,大氣不敢出。
助理手中赫然一把槍在手,指著醫生,「脫衣服。」
打暈醫生,耳中的微型聯絡器開始傳來聲音,「監控室我已經控制,立刻行動。」
「收到。」
那人將針筒裡的液體注入夏憶丹的手臂裡,頃刻間,她陷入昏迷。
故意打破東西引進另一個守衛,從門後一個打手劈暈,「搞定。」
將病床推出了病房,那人十分鎮定,病床上的人用白色的被子蓋住,乍一看,還以為是已死的病人送去太平間。這時,迎面走來歐千陽,男子自然地低下頭,雙手不急不慢地推著病床,腳步沉穩,看不出任何異樣。
經過時,歐千陽腳步稍稍頓住,一側頭,那人已經進入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
他蹙蹙了眉,出於職業敏||感,很快又隱下那份奇怪的感覺。
加快腳步來到病房門口,門口不見任何人,歐千陽心中警鐘大作,迅速推門而入,瞳孔瞬間變大,「憶丹……」
地上昏迷了三個人,病床位空空蕩蕩,他迅速反應過來,立刻通知各個警衛戒備,一邊撩起窗簾往下俯瞰,什麼異樣都沒有,他又聯繫監控室人員監控推病床的所有可疑人物,但是卻得不到回應。
「**——」
夏憶丹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變了一個樣,她表現得很平靜,現在什麼事情都嚇不住她,一個人抱著必死的決心,還有什麼是可怕的呢?
她輕輕地喊了一聲「千陽——」聲音虛弱無力,就像她的人一樣,脆弱得如一張易碎的玻璃。
沒有人來,她也習慣了。
這些天,除了歐千陽還會在意她的死活呢?
世界早就把她忘了。
哪怕死了,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吧!
千陽,你在哪?
她的眼睛下意識地向四周轉了轉,不再像之前的病房那樣密不透風,淡淡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散了一地,溫暖而且溫馨,房間很大,四壁掛著油畫,天花板上懸著巨大的吊燈,處處彰顯著華麗又雅致的格調。
她對這一切都驚奇不已,難道一個嫌疑犯還能得到這麼好的待遇?
她嘗試著用手撐著自己起床,癱在床上許久,一直昏昏沉沉,哪怕是醒來也沒胃口,水米未進,單靠營養液過活,身體極度虛弱,才撐著起床就開始氣喘,頭不由感到一陣暈眩,無力地靠在床頭,疲倦地闔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