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只欠東風
皇宮，書房。
飛廉與商紂二人相視而坐，房內一片死寂，唯有飛廉偶爾傳出的品茗聲。
商紂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身體有些顫慄，仍然沒能從飛廉說出的話中回過神來。
強烈的震撼與心悸瀰漫心中，商紂覺得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
許久之前，商紂就知道這以江山為賭注的一局絕對心驚肉跳，但如今看來，之前還是錯估了其程度，何止是心驚肉跳，簡直是驚心動魄。
長舒一口氣，商紂顫聲道：「老師，非得如此嗎？」
「賭，與不賭，你自己選擇！」
飛廉神色淡然，吮吸著茶的馨香，靜靜品味著，不疾不徐。
揉揉眉心，商紂臉上泛著苦澀：「若是如此而為，我大商還有機會存在嗎？」
「覆滅的機會九成九，剩下的還主要看造化！」
飛廉淡淡的道，宛如沒有看到商紂如死灰一般的臉色。
商紂默默的查探一番自身的實力，早已達到了地仙巔峰，只是一直以來，商紂都不敢再繼續修煉，唯恐一旦實力提升，壓制不住身上的氣息，惹來其他修士的關注。
感受了一下體內那澎湃的法力湧動，商紂深吸一口氣，道：「老師，是否那般施為之後，我便可無需任何顧忌的修煉了？」
「當然！」
飛廉淡淡一笑，沉聲道：「辛兒，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既然早就已經決定了，就不用去遲疑與彷徨，以免耽誤大好時機。」
「為師可以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太師此次北征，不會太過順利，也許三年五載，也許十數年之後才可能班師回朝。」
濃眉一凝，商紂目光陡然閃過一絲沉重：「敵人很棘手？」
「非常棘手！」飛廉點點頭，凝沉道：「是個非常不好惹的主，洪荒眾修士，對其談之色變。」
聞言，商紂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再次震撼了：「如此人物，為何要與我為敵？」
對此，飛廉只是輕輕一笑，並未回答。
商紂目光幽幽，望向飛廉，忖道：「老師，假若真的我大商血脈可否保存一二？」
長生不死的執念還是深深紮下商紂心中，見識過修士的高來高往，天地同壽，商紂無法容忍自己僅僅是一個凡夫俗子。
即便搭上祖上打下的江山，商紂也決定拼上一次，只不過商紂雖然執著，卻也希望在情況最為糟糕的時候，留下一點殷商血脈。
聽聞此言，飛廉當即淡淡一笑：「這個你可以儘管放心，若是失敗，江山易主是必然的，但是大商的血脈絕對可以保存一二，若想庇佑殷商子孫，如此任務還是由你自己來吧。」
「由我自己來？」
商紂聽罷，稍稍一愣，旋即臉上一喜，呼道：「老師，你的意思是」
瞧見飛廉淡淡的點點頭，商紂頓時心中一片踏實，再無顧慮：「便如老師之言，徒兒決定這麼辦了。」
「如此甚好！」
放下香茗，飛廉走到商紂身前，拍拍商紂肩膀，沉聲道：「敢拚才會贏！」
旋即，飛廉便出了書房，留下商紂一人獨自沉思。
雖然商紂已經做了決定，但心中的忐忑依舊，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沉澱緩和。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出了皇宮，飛廉站在午門高處，望著虛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良久，飛廉才帶著幾許莫名的笑意，往丞相府而去。
「相公，你回來了！」
發現飛廉回來了，商雲夢笑語嫣然，迎了上來。
笑著點點頭，飛廉拉著商雲夢，在花園中坐了下來，問道：「夢兒，禹王九鼎剩餘的兩鼎可有消息？」
禹王九鼎若能九鼎合一，便是一樁大功德之事，對商雲夢好處不言而喻，封神在即，飛廉也希望商雲夢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相公，剩餘的狻猊鼎至今下落不明，不知在何方，不過霸下鼎似乎在東海之上，至於具體所在地，卻不是那般容易找到的。」
「東海？」
飛廉眉頭一挑，沉思起來，回憶後世，似乎也有傳聞霸下由於在大禹治水之時興風作浪，最後被大禹制服，助其完成治水大業，最終大禹怕霸下仍舊禍害一方，便煉製了一塊巨大石碑，背負在霸下身上，使得其不得動彈，無法在興風作浪。
如今的事實當然不是如此，大禹與龍之九子乃是合作關係，但或許也可從中找出一點點線索。
沉吟片刻，飛廉望向商雲夢，道：「夢兒，你們可曾與四海龍族聯繫？」
「四海龍族？」
商雲夢黛眉微微一凝，搖搖皓首：「之前倒是有意去拜訪四海龍族，但由於黃龍真人與龍族的糾葛，最後我們被拒之門外了。」
「事關龍之九子與龍族氣運，四海龍族怎麼會這般施為，沒有道理啊？」
心中疑竇重重，飛廉不甚理解，雖然黃龍真人與龍族怨隙不小，但一來黃龍真人終究是闡教門下，身份不容小覷，二來若能集齊禹王九鼎，對龍族亦是大善。
「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
一時間飛廉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得等待以後有空再陪著商雲夢往東海龍宮一行，如今卻是沒有那時間。
「夢兒，此事暫且放下，近日你便待在家中靜修吧！」
應了一聲，商雲夢敏銳的察覺到飛廉神色的異樣，不由擔心問道：「相公，是否有什麼事情？」
「天地將變！」
也不多言，飛廉環顧四周，沒發現蘇妲己的身影，疑聲道：「妲己那小丫頭呢？」
自從得到后土贈予的不知名秘法後，蘇妲己便已經可以自如控制自身的天賦能力，也就不必如之前那般窩在城西的府邸中孤獨居住。
商雲夢聞言，頓時微微一笑：「應該去巫醫廟了吧！」
對於蘇妲己這可愛的小丫頭，商雲夢亦是喜歡的緊，時常與其相處一塊，對於蘇妲己的行跡瞭若指掌。
「去巫醫廟了？」
飛廉稍稍一愣：「她去巫醫廟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