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萬民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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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中，飛廉蹙著眉宇，沉吟不語，思索如何解決蘇妲己的問題。
其實，想要解決蘇妲己的痛楚辦法很簡單，其一，讓她以後不要再做好事，如此，便不會有功德臨身，其天賦甦醒的過稱被生生遏制，問題自然解決。
其二，一次性為她凝聚大量功德，誕生足夠的氣運，滿足天賦甦醒的需要，如此，也就無需遭受這斷斷續續的甦醒之苦。
只不過在此之前，有一個縈繞許久的疑惑讓飛廉很是費解。
從自己的親身體悟可知，被動天賦的甦醒，必須要由足夠多的氣運激發，換言之，必須要有足夠多的功德方才可以。
只是，蘇妲己一介普通王侯之女，縱使往日積德行善，那也絕不會有如此多的功德聚而氣運生，從而激發其『號令群雄』天賦的甦醒。
「莫非這其中還有一些東西是我以前忽略的？」
思忖許久，飛廉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正欲繼續凝神細想時，倏然記起今日正是與后土約定的三日之期。
當即飛廉心中一凜，趕忙放下心中疑惑，閉目凝神，以『道眼』感知因果之線，旋即神念探出，須臾間，心神一陣恍惚，已是出現在因果空間中。
因果空間一如既往的白雲悠悠，仙霧繚繞，宛如仙境，只是內中的主人卻神情迥異，相差甚遠。
不遠之處，后土一襲白色衣裙，靜靜佇立，絕美容顏上一片平靜，不見絲毫情感，不似往日那般掛著淡淡的笑意。
週身各處更是透露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淡漠的目光凝聚在飛廉身上，宛如陌生人一般。
苦澀一笑，飛廉恭敬的上前施了一禮，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面對如此神情的后土，飛廉很明顯感到二人之間那種鴻溝般的距離，知道說什麼都是徒勞。
半響，飛廉才苦笑著打破沉寂，道：「娘娘，拋開那個約定不談，在此量劫結束之前，我們應該還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有可能，希望娘娘能給與我一些支持。」
話音落下許久，后土淡漠的目光之中才露出些許複雜之色，凝視飛廉，冷漠道：「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哼！巫人可不是巫族！」
張張嘴，飛廉苦笑著搖搖頭，不知道如何辯解，如今后土對他芥蒂很深，一時間恐怕說什麼都會起反作用。
沉默許久，飛廉才歎息一聲，神色恢復平靜，道：「娘娘雖是被困九幽地獄，此量劫不得現身洪荒大陸，但關於洪荒大陸的任何事情想必都一清二楚，並不需要我匯報什麼，之所以要我每三日匯報情況，怕是要我在某些時候可以及時的替娘娘完成一些任務。」
「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此量劫結束之前，但凡娘娘所要求之事，只要不危及我的性命，及時業力深重，我也盡全力完成娘娘的任務，絕不會因為其他人，哪怕是一些聖人而有所偏頗，如此，只為換取娘娘必要時的支持，不知可否？」
飛廉深知自己修行時日短暫，又無前人傳授修道知識，關於洪荒世界的很多東西都不甚瞭解，是以飛廉真正需要的是遇到疑問時，可以從后土這裡得到一些解決之道，畢竟后土修行千萬載，博聞強識，遠非飛廉可以比擬。
說這些話時，飛廉完全收斂了心中的任何情感，純粹是如商人一般在談論買賣，沒有傷心，沒有尊卑，沒有敬畏，有的只是不夾帶任何情感的交易！
「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默默的舒了口氣，飛廉直視著后土，淡淡道：「成與不成，娘娘給句話！」
「成交！」
默然許久，后土才凝視著飛廉，冷漠道：「不過無需你立下天道誓言，我自己來！」
「嗯？」
飛廉正自疑惑，忽見后土倏然化為一道白光沒入自己體內，未待其反應過來時，后土已是再次回到原地。
「違背天道誓言不過是讓你證道之路困難重重，但如今」后土冷漠的瞥了一眼飛廉，道：「記住今天的話，否則哼！」
心中一寒，飛廉不知道適才一瞬間后土究竟做了什麼手腳，但絲毫不懷疑后土的話有假，畢竟這可是敢於無視聖人甚至是道祖威嚴的后土，其修行千萬載，究竟有何手段，絕不是飛廉能夠揣度的。
不過，如此之後，飛廉也鬆了口氣，頷首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還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拂拂衣袖，飛廉望了望后土，淡笑道：「我如今正有一問題，還請娘娘告知！」
當下便將蘇妲己的情況說了一番，只是忽略了氣運與被動天賦以及自己『道眼』的相關內容。
「娘娘，蘇妲己不過是一介普通王侯女子，何以會凝聚如此多的功德，這委實有些怪異，不知個中緣由，娘娘可知曉？」
后土聽完飛廉的敘述之後，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才淡淡問道：「冀州城的百姓以及那些流民是不是非常愛戴蘇妲己？而蘇妲己也時常會滿足冀州城百姓的不時之需？」
「對！」
回憶著這兩三天在冀州城的見聞，情況確實如后土所說一般，冀州城的百姓很是愛戴蘇妲己，而那些流民更是對蘇妲己有種熾熱的敬愛，但凡蘇妲己所過之處，不時便有流民伏地跪拜，感激之極。
只是，難道這些就是蘇妲己功德詭異奇多的原因？
「這便是了！」后土望了望飛廉，淡淡道：「應萬民需求而不絕，凝萬民香火而不斷，蘇妲己有如此功德，理所當然！」
「需求？香火？」
飛廉喃喃自語，仔細回憶《巫醫》祈禱篇以及巫醫廟一事，倏然渾身皆震，一個念想浮現心頭。
其實很久之前飛廉就疑惑功德到底是怎麼產生的，難不成是憑空而生？
但見識到氣運由功德凝聚而誕生之後，便知道功德應當也是由某些玄妙的東西幻化而來。
只是一直以來見聞過少，此疑惑也一直深埋心中，不曾探究清楚，如今聽后土如此一說，頓時有些驚覺，似乎明白了功德到底是如何產生的。
嚥了嚥口水，飛廉望向后土，道：「娘娘，功德究竟是何物，由何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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