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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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頗為動盪不安的一個月中，除了各地大軍強勢鎮壓叛亂逆軍之外，從各地抽取出的蠻族俘虜，集齊朝歌之事，也成了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一大話題。
歷經一個月，約莫有三千餘名蠻族俘虜被送往朝歌，密密麻麻的聚齊在距離朝歌十里之外一個三面環山的小山谷中。
此時，一身白衣的飛廉正與聞仲一起，往山谷而去。
「如今蠻族俘虜已經差不多都聚齊在此，不知飛廉道友有何用處？」
從各地抽調出這些蠻族俘虜，卻也花費了一番氣力，不過少了這些蠻族俘虜參合在其他俘虜奴隸之中，卻也好了很多，實在是蠻族的俘虜過於桀驁不馴，難以管控。
甚至為了防止途中蠻族俘虜暴亂，一直以來都是讓這些俘虜處於飢餓無力狀態，由此可見蠻族士卒的勇武。
「這些蠻族一個個都是百中無一的驍勇戰將，若能收為己用，豈不是好事一樁！」
飛廉邊走邊笑道，蠻族之人常年處於窮山惡水之地生存，個個彪悍之極，若能激發他們體內蘊含的巫族血脈，使之甦醒，定然能成為一支令人聞風喪膽的軍隊。
只不過在此之前，飛廉必須收服他們。
「哈哈，不是老夫打擊道友，這些個蠻子大都是桀驁不馴之輩，想要收服可不太容易！」
此前早有人想要收服蠻族士卒為己用，但鮮少有人成功，是以聞仲才事先提醒飛廉一下。
不過，得知飛廉想要收服蠻族俘虜之後，聞仲還是抱著很大期待，估摸不準其能否成功。
「或許蠻族俘虜也會在他手中被收服也不一定！」
造紙術與活字印刷術給了聞仲很大驚喜，也對飛廉愈加刮目相看，相信飛廉必有驚人之舉。
「那太師就拭目以待吧！」飛廉自信一笑，胸有成足之狀，更讓聞仲篤定不已。
說來造紙術與活字印刷術真個讓聞仲驚喜之極，經過一番商討之後，眾人決定將此二術暫時嚴密控制起來，只為官方所有。
但紙張卻是可以大肆製造，以活字印刷術刊印各種書籍，廣泛流傳，以此來賺取豐厚利潤，彌補有些空虛的國庫，適時的解決了不久前那筆龐大軍資的開銷。
當時的討論飛廉亦是在場，最讓他驚歎的是關於紙張的價格定位上，約莫是以往竹帛的一半，但較之於此，紙張的製造成本近乎可以忽略不計，乃是實實在在的黑。
但如此一來，紙張書籍等較好的控制在貴族手中，仍舊使得文化知識不會在平民百姓中傳播，之前飛廉的擔心也就消散一空了。
後來仔細一想，飛廉也覺得即便自己將此二術公諸於世，也無甚大礙，畢竟這是一個階級分明的時代，貴族不可能會讓平民自由使用此二術，定會種種限制施壓，到最後能使用得起紙張書籍的還是貴族。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飛廉將此二術告知聞仲等人時，便已經斷斷續續得到了些許功德，如今的識海中，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相信不久之後，還會繼續增加。
不過即使重來，飛廉還是會謹慎的選擇此辦法，盡量迎合這個時代的特徵，而不去肆意違背。
飛廉清楚的記得當時囚牛說過，因果善惡分，善因得善果為功德，惡因得惡果為業力，由此可知功德業力其實是由因果而起。
造紙術與活字印刷術一出，天知道會引出多大因果，而在此時代的背景下，以紙張替代竹帛，又不引起強烈反彈，使得各種階層人士都滿意，無疑便可減少惡因，自然業力也就不會降落在身。
此基礎之上，在謀求功德，定然會保險很多。
不長時間，以飛廉與聞仲的腳力，很快便來到了小山谷。
遠遠望去，山谷之外，一隊隊身著甲冑，手持利器的士卒守衛在唯一的出口處，嚴陣以待，防止暴亂。
走進山谷之中，飛廉便見密密麻麻的蠻族俘虜或坐或站在谷內，有男有女，大都是青壯年，盡皆穿著破爛，身形狼狽，腳上手上都扣著枷鎖。
谷內環境一片狼藉，一陣陣難聞的腥臭從中散逸而出，幾欲令人噁心作嘔。
見此情狀，飛廉頓時皺皺眉頭，縱使蠻族之人狂野彪悍，但飢餓勞累之下，亦是個個羸弱不堪，如此模樣，怎能讓飛廉的計劃順利進行？
「太師，這些人如今是否是任我處置？」
心中雖然已經有了頗為詳盡的計劃，但飛廉還需確認一番，免得橫生波折。
「當然！」聞仲毫不遲疑的道：「若是道友能收服這些桀驁不馴的蠻人為大商所用，此乃幸事一件，即便不能，也無甚大礙。」
摸著鬍鬚，聞仲望著谷內的一眾蠻人俘虜，眉宇之間帶著幾許冷漠：「至於這些俘虜的生死，全憑道友意願！」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俘虜死去，而聞仲領軍征戰多年，對於人之生死，早已相當淡漠。
聞聽此言，飛廉頓時點點頭，笑道：「如此，多謝了！」
言畢，飛廉招來了谷外駐軍的將領，吩咐了幾句，那人遲疑片刻，便很快應了一聲，朝著飛廉二人行禮之後，便一揮手，帶著一部分士卒盡皆離去。
約莫一刻鐘之後，往返的士卒帶來的諸多食物與水。
朝著聞仲微微一點頭，飛廉便腳踏虛空，御風而起，懸浮山谷上方，俯瞰眾人。待凝聚了眾人目光關注之後，飛廉心念一動，於空中橙色道紋瞬間即逝，狂風忽起，席捲整個山谷。
飛廉只手虛握，好似掌控著什麼，呼捲的狂風吹拂起漫天煙塵，迷亂了雙眼，眾人驚呼聲中，一陣巨大的轟隆聲在遠方響起。
與此同時，狂風也倏然止息，狼藉的山谷頓時清新了許多，旋即朦朦朧朧的天降甘霖，淡去惡臭，滋潤眾人身心，消除病患疲勞。
將一切做完之後，飛廉凌空虛攝，龐大的神念控制之下，諸多食物與水一一分給了每一個人。
「今天你們好生休息，明日我會再來找你們！」
簡單的道了一句之後，只是朝著谷內扔向一物，那物迎風見漲，須臾間化為三丈大小，『砰』的然一聲，矗立山谷正中。
「人身蛇尾，背後七手，胸前雙手，雙手握騰蛇天啊！是祖巫后土！」
數起驚呼聲中，谷內蠻人一陣驚喜交加，旋即不只是在誰的帶領下，紛紛向著后土銅像參拜。
見此，飛廉舒心一笑：「幸好還有人沒忘記祖宗，卻是省去我一番氣力！」
對症下藥，方是王道，蠻人固然桀驁不馴，但若是飛廉扛著后土這桿大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