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擎蒼抱手在一邊冷眼旁觀,心中卻有幾分猜到了眼前這個堯月的身份,點點頭,「她確實不是堯月,可她卻又是堯月。」
青鳥轉過頭,困惑地看著紫袍的銀髮少年,只見他冷笑一聲,讚歎一聲,「好賤!」
青鳥重重得點點頭,摸了摸懷裡一直撲騰的毛團,贊同道,「確實是賤!霸佔了我家夫人的身體,用著我家夫人的面容招搖撞騙。」
堯月立刻叉腰破口大罵,「賤你二大爺!你這只賤龍,上回的事情小爺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罵完擎蒼,堯月又一手指向青鳥,嚇得青鳥脖子一縮,「是你們傻!不是我騙的!」
青鳥從未見過溫柔的堯月破口大罵如同潑婦一般,還一口一個小爺,真真是讓人肉緊。
青鳥跟懷裡的小狐狸都默默地縮成一團。
擎蒼淡然道,「寒冰劍,你居然附上了堯月的屍身。難怪剛才九尾狐族的結界對你沒有任何作用。一個無魂無魄三界之外的上古利器,附著在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身上,那只對活物有阻礙的結界怎麼會對你有用?」
「堯月」許是意識到剛才那舉動有損形象,垂袖而立,冷眼看著擎蒼,聽到那句死了的人,眉眼一跳,袖中的雙手煞氣凝結。
擎蒼也瞧見了,歎了口氣,「你何必對我這樣大的怨氣?當下最要緊地莫不是出了這臨淵。你得罪了九尾狐族,怕是在臨淵會被無休無止的追殺。喏。尤其是這狐族鳴玉,現下居然靈力倒退到這個地步,怕是當初歷劫未成,急於求成,反倒靈力退到了連人形都保持不住。九尾狐族若是發現了這一點,怕是……」
擎蒼的語氣沉重。
堯月翻了個白眼,傲慢地望著遠處火燒一樣的天空,金烏仍舊掛在天際,這個臨淵,居然沒有夜晚,進入了永晝之期。
「怕那群禽獸作甚?」堯月輕飄飄地吹了吹手指。
擎蒼冷冷一聲,「難道你能殺光這裡所有的妖怪?所有的九尾狐族?你這樣殘殺鳴玉的同類,你是想讓你家主人跟鳴玉成為仇敵不成?」
「堯月」笑出了聲,「你以為我不殺,他們就會百年好合?」
擎蒼沉默,這些事情他倒是不懂,目光轉向了青鳥懷裡抱著的那只毛團,見他乖巧地豎著兩隻尖尖耳朵,一雙山水空濛的眸子滴溜溜地轉,一副不懂世事的模樣,不禁歎了口氣。
看這情形,這頭九尾狐怕是更傻了。
一陣絲竹聲忽然打破了這高地裡的安靜。
大家紛紛轉頭去看,三隻獨角獸拉著的馬車近了,馬車後幾個兔子精拿著不同的樂器吹吹打打。
那樂聲,如同曲水流觴,輕柔而又節奏緩慢,讓人不由得心神安靜,慢慢地竟是覺得酥了半邊身子。
擎蒼注意到青鳥已經跪倒在地上,似要沉沉睡去。
「把耳朵堵上!」
他大喝一聲,警醒了青鳥。
堯月面無表情,這些艷曲惑人,迷惑的是有五感之人。原身的堯月因為失去了心,早已經關閉了五感。
馬車落到了地上。
「魔君有請東海龍王之女堯月。」
獨角獸俯下身,恭敬得說道。
堯月挑眉一笑,正愁找不到出路,這魔君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