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是兇手!方才在席上,他就舉止粗魯。我們趕到的時候,在假山裡,就只有他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在那裡走來走去。幸好我們警覺,捉住了他!」
領頭的一個著青布男子昂著頭,咄咄逼人,邊說著,邊上前,竟是要一腳踢到被牢牢捆住的鳴玉身上去。
堯月手腕翻轉,將那把扇子投擲到青布男人抬起的腳上。
「哎喲。」
青布男子痛苦地抱著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堯月走上前,一雙眼如刀,環視一圈周圍的人,逼得所有人都不敢再往前一步。
「這人是我家小弟,雖然性子頑劣,若是說他殺人,我是斷斷不信的。」
堯月蹲身將鳴玉扶起來,看他滿臉委屈,一雙眼眨巴眨巴,恍若盈盈水光在其中流動。
她心中還有氣,垂下眼不去看他,伸手去解綁住他的繩索,卻發現那繩子竟然是怎麼都解不開。
繩子好似一條蛇,居然會越收越緊。
鳴玉的眉頭蹙起,似乎在忍受著痛苦。
堯月細細撫了那繩,心中訝異,繩子的材質,就跟當年綁著自己的捆仙索一樣。
捆仙索明明是仙家之物。
「這位公子,別白費力氣了。這繩索是得道仙人贈與我家公子的。除了我家公子,任何人都休想解開。」
剛才報信的家丁冷語嘲笑。
堯月去看臨淵公子,他卻斜倚在搬來的榻上,垂頭研究著手上的玉扳指。
「我要求當眾驗屍。」
臨淵公子抬起頭,瞧了堯月一眼,一揚手,不一會屍首就被人抬了上來。
死的人是位極為年輕的公子,胸口上的刀傷是致命傷。
堯月蹲下身,仔細查看了那傷口。
她看完之後,便負手站在一旁。
「屬下見過公子。」
一個藍衣男子對著臨淵公子躬身作揖。
「張大夫,你去看看那具屍首。」
「是。」
藍衣男子仔細查看了一番,站起身來的時候,面對著堯月。
只是驚鴻一瞥,堯月便看清了,這個張大夫便是剛才在假山群裡跟女子偷情的男子。
臨淵公子慵懶的聲音傳來,「可發現有何不妥?」
「死者卻是為他殺。」
「哦,張大夫果然是知識淵博。」
臨淵公子的誇讚,引得藍衣公子的謙辭,可是那揚起的聲音卻透露了他忍不住驕傲的心情。
堯月一聽這話就冷笑了出來,引得榻上的臨淵公子的目光。
「你可還有話要說?」
堯月走到鳴玉身邊,「阿呆,你說說你當時所看到的。」
「我當時在池塘邊折柳樹玩。等阿月來找我。阿月一直不來,我就想要回去,卻忘了回去的路,在假山裡轉了許久,聽到有人在假山裡的說話聲,我就想走過去。等我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死了。」
「你聽到說話聲?說了什麼你可聽到?是男是女?還是?」
堯月的目光流轉,滑過那個張大夫的臉上,見他眸光一閃。
榻上的臨淵公子薄唇輕勾。
堯月又問,「這裡可有人親眼看到我家小弟殺人了?是你嗎?」
她走到仍舊坐在地上,爬不起的青布男子面前。
青布男子支支吾吾,在鳴月凌厲目光以及迫人的眸子下,最後憋出一句,「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