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
剛剛經歷過一場暴雨洗刷的新奧爾良。
街道上閃閃亮亮的行走著一些行色匆匆的行人。坑坑窪窪的地面四處可見積滿了雨水的,深深淺淺的小水窪。空氣裡帶著雨後特有的濕潤和清新。
一個穿著黑色高領服裝的男子,面無表情的邁動著腳步,緊緊的跟著前方一個穿著一身黑色正裝,背影看起來很是年輕的人。
在街道的一處拐角處,前方那個背影看起來很是年輕的人影忽的轉了一下腳步,拐進了一個狹窄的小巷口。後方跟隨的男子看到這一幕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快步跟了過去。
男子一踏入小巷口,就見到他跟蹤的目標正依靠在不遠處的巷壁上,正蹙著眉頭向他招了招手。男子被對方的動作弄得一愣,警惕的掃了一眼安靜的四周後,他心裡卻又有些暗自嘲弄自己這種失份的反應。
對方不過就是一個人類而已。
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類,在這種狹小的環境下又能對自己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和威脅?
這條小巷雖然並不算荒僻,但現在就連外面的主街道都因為天氣的緣故而十分的冷清,這裡又有會有什麼人?
「嘿,哥們,你跟蹤我已經很久了,不想說一下原因嗎?」弗迪有些面色不善的看著跟進來的男子,不客氣的質問道。
「有些事我想問你。」男子的唇角勾勒出一個極富魅力的微笑,眼神散漫卻暗藏著一絲銳利的盯著弗迪。一邊向著他所在的方向走去,一邊說道。
「該死的!難道說你想問我。我就一定要說嗎?何況為了問一個問題而跟蹤我,這只能讓我覺得你不懷好意。相信我,在這個世界裡,惹到我是很麻煩的。」弗迪覺察出了一點不對,嘴裡嘟嘟囔囔的攤手倒退著道。
「這個問題很重要。」男子說話的語氣依舊不緊不慢。但弗迪卻從這種不緊不慢的語氣裡聽出了一點掩藏的極深的迫切與渴切。
「我的咨詢費可是很貴的。」意識到不對的弗迪並未有什麼太過慌張的念頭,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在這個城市,惹得起。或者說敢於傷害他的人,真的不多。
因為他很清楚,他為之效力的背後勢力,究竟是怎樣一種龐大和恐怖!那還僅僅只是他見識過的冰山一角!當然,他也只是這個勢力的最底層而已,但這個底層的位置,在某些時候卻是相當的重要。也是一個很有效的護身符。
「不。不需要那些。我會讓你乖乖的說出來的。」男子的身影猛地一個加速,在空氣模糊的拉出了一連串的閃爍的幻影,再穩定時,他已經來到了弗迪的面前,一手如鐵鉗一樣卡住弗迪脆弱的脖頸,將他拎起抵在旁邊的牆壁之上。
「現在。讓我們來坦誠的交流一下吧。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有關於你所在的那個組織,裡面又都有著那些人。」男子微微抬起的頭顱,那一雙平靜的眼神在這一刻散發著一種奇特的光芒,語氣也變得短促而急切。
「咳咳!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外來的吸血鬼!難道說你在進入這個城市之前。就一點都沒打聽過這裡的規矩嗎?該死的!」弗迪奮力的掙扎著,兩條手臂死死的抓住男子卡著他脖子的那條手臂。艱難的,吐字含糊不清的說道。
「還能夠說話?你的身體素質真讓我驚訝?這也是你背後組織賜予的?」男子卡著弗迪的手掌再一次加了一把力,腦袋輕輕撇了一下,挑著眉頭,語氣帶著微微的訝異。
「看著我的眼睛!」男子空著的另一隻手猛地上探,抓住了隨著弗迪腦袋晃動掙扎,如黑色潮水一樣翻湧的黑髮,強制性的將他晃動的腦袋固定了下來,命令的道。
弗迪帶著一枚黑色不起眼戒指的右手,猛地將戒指的戒身捅向了男子抓著他的手臂。
就像是被篝火舔舐的紅紅的烙鐵,被戒面貼住手掌皮膚的男子,猛地收回了卡在弗迪脖頸上的右手臂。另一隻手也下意識的收了回來,摀住灼痛難耐的右手臂。
而跌落在地上的弗迪,則是顧不得其他,手腳並爬的向前狼狽逃竄了幾步,接著,就在男子想要趕上去時,弗迪卻突兀的在他眼中消失了,只餘下空氣裡那一聲微不可聞的辟啪聲。
該死!
措手不及的男子狠狠的用受傷的手臂砸了一下身邊的牆壁,被其拳頭砸中的牆壁,像是被一個大力士拎著一把重錘砸上一樣,向內有著一個深深的凹陷,些許的裂紋,也隨之向著四周的牆壁蛛網一樣擴散而出。
「很失望?」
一個聲音突兀的在男子背後響起。男子猝然一驚,猛地轉身,只見一個個子有些低矮,身材單薄,面容普通,但那一雙眼睛卻透著一種清亮和詭異的男人,還有一個身材高挑,一頭捲曲的髮梢微微帶著一點酒紅色,面容艷麗嫵媚的女子,正堵在巷口看著他。
「你們是誰?」心情不好的男子冷冷的回了一句。剛才獵物的逃脫,讓本就性子不好的他心裡,狠狠的壓抑著一腔的怒火。
「我們是旅行者。」這一次說話的,是兩人之中的那個嫵媚的女人。
「旅行者?」男子冷笑了一下:「從未聽說過。」
「我們知道你,達蒙-塞爾瓦托!」說話的依然是那名女人,她很直接的道破了男子的身份。
「我有那麼高的知名度麼?好了,看上去這一次並不是一場偶遇。不管你們找我是為了什麼,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們做任何交流。我現在很惱火,我想我需要去找個人飽飽的吸上一頓血,然後用酒精放鬆一下。」
「這違反了這裡的規矩。」女人身邊最初說話,驚動了達蒙的男子一手插在褲兜,一手屈起,抵著身邊的牆壁,身軀微微向著牆壁的方向彎曲,對達蒙晃悠了一下腦袋的提醒道。
「誰在乎那些規矩?」達蒙-塞爾瓦托冷冰冰的瞪了兩人一眼,唇角彎出一抹略帶幾分邪異的古怪的笑容,「或許,你們樂於奉獻一下,讓我品嚐一下你們的血?」
「馬萊,我們必須得帶著他離開這兒了,既然那個叫做弗迪的接引者已經逃掉了,那麼這裡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探視的。」女人轉首對身邊的夥伴說了一句。
「好吧。若是你想要知道一些什麼,最好跟我們來。有關於那個組織,以及某些你渴望知道的情報。相比起毫無頭緒的你來說,我們對那個組織要知道的更多。」被稱作馬萊的男子站直了身體,向著達蒙丟下一句話後,便和女人一起走出了巷口。
達蒙臉色陰晴不定了一陣後,像是決定了什麼,快步跟了上去。
在三人離開了這條小巷片刻的時間裡,空氣裡隱約傳來了幾聲辟啪的聲響。一個精壯的男巫和一個瘦弱的女巫,手裡握著一根魔杖出現在巷子裡。
「唔,沒有留下任何的氣息?」
「不,是被魔法影響了。有人在這裡施展了魔法。幫那個吸血鬼消除了氣息。」
「除去我們之外,沒有哪個巫師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敢於未經許可的隨意使用魔法,現在這個城市是禁魔期。除非他自動放棄了這一次的資格。」
「也許是那些該死的叛逆者和搗亂者呢?」
「別亂想了……」
……
零零星星匆忙的聲音自兩個突兀來客的口裡洩露而出,隨後隨著兩聲隱約的辟啪響,和他們的身影一起銷聲匿跡。
達蒙和那個被稱作馬萊的男子,以及他的夥伴一同走進了一家略顯冷清的酒館。
「你們手中有我想要的情報?」進入樓上的一間凌亂的房屋內,達蒙看著馬萊兩人道。他的聽覺告訴他,這裡並沒有其他人。只是這間房屋似乎有些古怪。
「若是你說那個組織的情報的話,我想你說的沒錯。」進入這間房屋後,馬萊的神色和語氣明顯變得輕鬆了許多。打開酒櫃,一手從裡面拎出來一柄就,另一隻手的則是用指縫夾住,帶出了三個大平底酒杯。
「巫會?」達蒙伸手接過男子遞過來的酒杯,用手指隱晦的輕輕地沾了一下酒液,沒發現裡面蘊含有馬鞭草之類的物質後,這才放心的一飲而盡。吃上幾次虧後,在面對陌生人時,總是會保持有一些應有的警惕的。
「我們通常不這麼稱呼,我也建議你不要在這個城市隨意的說出這個名字。」馬萊飲了一口酒,拿著酒杯向達蒙示意了一下。
「為什麼?」達蒙自己從酒櫃裡拎出了一瓶酒,走回自己的座位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瞥了馬萊一眼。
「因為上面被施加了某種魔法。它能夠分辨出說出這個詞語的人究竟是存有善意還是敵意。更麻煩的是,他們能很快鎖定你,快到你甚至來不及離開這裡。」女人回了一句。
「但我卻說了。」達蒙努了下嘴,品嚐著自己杯中的酒液。
「那是因為這裡很早之前被我們施加了屏蔽魔法。除了在這件房屋裡的人,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說了什麼。」(。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