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始祖的瞭解我並不比你多。怎麼樣?今晚的考驗我算是通過了麼?」唐白擺了擺手,抬首和凱瑟琳那一雙眼底深處帶著狡黠的瞳眸對上,側首問道。
「既然你能夠出現在這裡,那就證明你通過了。」凱瑟琳聞言一下一下的點著頭回道。
「你這樣做太冒失了凱瑟琳。」珍珠心裡依然殘存著對凱瑟琳算計的幾分不滿。
「沒有什麼冒失珍珠,這就是我的風格。雖然說我很想得到克勞斯的寬恕並獲得ziyou,但這不意味著我為此可以隨便找一個人,甘願屈於其下。我想獲得ziyou,但我並不喜歡隨便就被一個陌生人操縱。」凱瑟琳側著身子,放鬆的坐在沙發上。
「你想要瞭解什麼,我可以告訴你的。我也確實告訴過你。」珍珠眼睛掃了一眼手撫著下頜閉口不語的唐白,眼神重新轉到凱瑟琳身上抱怨的道。
「那還不夠珍珠。」凱瑟琳輕搖臻首,不客氣的回道。
「不夠?或者說是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的話?」珍珠反駁了一句。
凱瑟琳只是怔了一下,美眸輕掃了一眼旁邊沉默著,一副饒有趣味的架勢看著她們的唐白,語氣帶有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的道:「請原諒我多疑到近乎神經質的行為,這完全是我數百年來被逼出來的。我從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去隨意相信任何人。」
說著,凱瑟琳眼睛轉到唐白的臉上:「我只是想看下你究竟能不能有那個幫主我的實力而已。」
「五十個吸血鬼的伏擊?」唐白抓著下頜的手掌攤開,在他和凱瑟琳兩人之間輕揮了一下。
「這是你證明實力的一種。若是你連五十個吸血鬼的伏擊都應付不了,我也不認為你能夠做到你讓珍珠向我保證的那些。要知道,那五十個吸血鬼對克勞斯而言。他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了。更別提他還有以利亞、麗貝卡兩個始祖的幫助,以及眾多吸血鬼的下屬。」
凱瑟琳並未流露出什麼不好意思的申請,反而一臉坦然的說道:「我總是需要衡量一下我合作夥伴的能力的。用我自己的方式。」
「為此你不惜犧牲手下五十多個吸血鬼嗎?」唐白瞄了一眼一側臉色灰白,情緒萎靡不振的西比。他臉上那驚詫和憤怒混雜的神色,哪怕是再怎麼遲鈍的人。也都可以輕易看得出來。但在唐白和珍珠兩個的面前,他終究是按捺出了這種情緒,沒有讓這種支配著他當場向凱瑟琳爆發出來。
「你很在乎西比他們?」凱瑟琳自然也注意到了西比臉上的神色,只是她並沒有去理會,反而古怪的看了唐白一眼。
「不。他們和我無關。」唐白搖頭否定道。
「那就是對我的行事風格有異議咯?」凱瑟琳顯然也很清楚,她這種冷酷的行事風格並不討人喜歡。但她在唐白面前並沒有隱藏這一點。凱瑟琳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這種聰明不僅僅只是針對手段和心計而言,同樣也包括她看人的眼光。
若論凱瑟琳的生命裡,對她影響最深的一個男人,毫無疑問會是克勞斯。這個男人在凱瑟琳最無助的時候接納了她,並俘虜了凱瑟琳的愛,但同樣也是這個男人。一手將凱瑟琳逼到了絕路之上。
除去和家人生活的那段時光之外,克勞斯這個男人橫貫了凱瑟琳餘下的所有時光。這個男人就像是夢魘一樣,糾纏了凱瑟琳幾百年的時間,甚至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出意外的話,克勞斯依然還會繼續糾纏著她。
克勞斯的背叛,使得凱瑟琳除了自己以外。不去真正的相信任何一個人。也使得凱瑟琳看人的眼光在數百年的積累下逐漸變得敏銳和鋒利。凱瑟琳能夠在很短的時間裡認清楚一個人的本質。
珍珠告訴過她有關唐白的不少事情,從這些事情裡大致就能夠讓凱瑟琳心裡對唐白有一個大致的推測。與人交際時,面對什麼人應該如何獲得他的好感和信任,這一點幾乎已經被她鍛煉成為了一種直覺的敏感,這使得凱瑟琳在唐白面前,下意識的展露出了自己真實的一面。
「作為合作者對時刻會背叛和算計自己的盟友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但是有時候這種近乎冷酷的行為,也是我所需要的。我只是有些驚訝僅僅為了一個考驗,你會將自己身邊的戰力孤注一擲的犧牲掉而已。」唐白砸了咂嘴。
唐白自然很清楚凱瑟琳的真實性格究竟是什麼。凱瑟琳是一個為了生存和目的可以不惜手段的人。這樣的人大多都不怎麼討人喜歡,但毫無疑問,他們比一些正人君子要活的更好。更自在一些。
「當珍珠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他們就遲早就會這麼一天的。克勞斯肯定已經知道了我還沒死,所以依照他的個性,對我的追殺依然會繼續。直到他厭倦了這種行為,或是我死了。這種追殺才會停止。五十多個吸血鬼對有心人來說,暴露的可能性還是有些大了。」
凱瑟琳談論起克勞斯時,語氣不自覺的溜出幾分異樣。
克勞斯從不容忍背叛和忤逆之類的事情,對於追殺敢於背叛他和忤逆他的人,無論追殺的時間過上多久,他也不會感到厭倦。無論是落於他手還是繼續逃亡,對那個逃亡者而言,都稱得上是一種折磨。
甚至於對克勞斯而言,求生慾望越是強烈的人,這種無形的折磨就來的越加深刻和曠日持久。
若非是凱瑟琳極為瞭解克勞斯,知道他永遠不會原諒和寬恕自己的話,但凡有可能,凱瑟琳都願意選擇與克勞斯進行和解,哪怕需要付出一些代價和懲罰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夠活命,並在付出代價和接受懲罰之後,克勞斯能夠給予她寬恕和ziyou就好。
「我們相信你,並未你做事……」一旁的西比也忘卻了心中對於唐白和珍珠兩個的畏懼,按耐不住自己內心憤怒的向凱瑟琳的方向走了一步,低吼道。
「西比,是我轉化了你,轉化了你們中間的大多數人。我也曾幫助過你們,儘管我別有目的。你們相信我,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從我成為吸血鬼開始,就只相信自己,從不信任他人。」凱瑟琳打斷了西比的話,平靜的回道。
「你利用了我們!」西比口中的獠牙隱隱凸顯,眼眶周圍更是佈滿了細密的黑色的紋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躁動的情緒的大聲道:「難道說你就一點都沒有感到愧疚嗎?」
懶散的坐在沙發上的凱瑟琳猛然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玲瓏浮凸的健美身軀化作一道黑影,直接閃掠到了情緒激動的西比身後,兩手的掌心捧住西比的臉龐,微微用力一個扭轉。只聽得卡嚓一聲,西比的脖頸已經軟軟的垂了下來。
「西比,你帶這兩位來的行為,也一點都算不上光彩。人都是有求生慾望的。」凱瑟琳捧著西比臉龐的兩手向著兩側撇開,被扭斷了脖頸的西比失去了支撐力,身軀和軟垂的頭顱一樣直接癱了下來,癱倒了地毯上。
看著腳下西比的屍體,凱瑟琳繼續說道:「我只所以能夠在克勞斯的追殺下活這麼久,就是因為我從不回頭,也不去愧疚。」
「還有別的考驗嗎?」對凱瑟琳的行為唐白並未有任何的阻攔,珍珠亦是如此。不要說凱瑟琳只是扭斷了西比的頭顱,讓他暫時的死了過去,就是將一根木樁捅進了西比的身體,真正的殺死了他,唐白也不會有任何的舉動。
西比在將唐白帶過來後,作用對唐白而言已經算是可有可無了。接下裡,凱瑟琳才是重中之重。
凱瑟琳對於克勞斯的畏懼在數百年的時間裡已經根深蒂固,幾乎化為本能一樣的存在了。想要消除克勞斯對她的影響,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唐白也並未在這方面與凱瑟琳承諾什麼。對凱瑟琳而言,十個百個信誓旦旦的承諾,也不如一件事實來的適合。換而言之,凱瑟琳並不相信什麼承諾,只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事實。
「我還需要你給我一個證明。」凱瑟琳踏著貓步娉娉婷婷的重新走回了自己先前的位置坐下,唇角噙著笑意的看著唐白道。
「什麼樣的證明?」唐白立刻反問了一句。
「你究竟怎麼幫我擺脫克勞斯的追殺,以及做到你所承諾我的那些。ziyou、力量、權勢。」凱瑟琳紅潤的櫻唇一字一字的說著,隨著她的話語聲,她豎起的一根纖指,也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她性感的唇角。
「克勞斯並不可怕,只要你的實力能夠超越他,哪怕你和他面對面對上,他也無法奈何的了你。這是最簡單的方法。」唐白彈了一下手指,隨口說道。
「你怎麼讓我的實力能夠超越他?你掌握了某種創造始祖的咒語麼?」凱瑟琳瞥了唐白一眼。
「我以為珍珠告訴過你的。」唐白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