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不可信的!他們對我們的恐懼和厭惡不會退散你不怕他們的背叛麼?」雖然珍珠也為唐白所說的話而心動,但同時,以她對人類的瞭解,卻又覺得事情不可能如唐白所說的那麼簡單。
若是真的跟唐白說的那樣,隨便扶植起來幾個代理人就能夠讓一群吸血鬼獲得一個安全而長久的居所的話,那麼整個吸血鬼氏族,怕也不用至今還在躲躲藏藏,不敢隨意暴露人前了。
「弱者才害怕背叛。」唐白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如同舞蹈般輪流叩擊著鋪著絨布的桌面,一臉的平靜:「捧得起他們,就踩得下他們。我還有你們呢。」
珍珠愕然無語。不過唐白的話倒也激起了她的信心。本身她就不是一個懦弱的女人,不強勢機敏一點,她也無法和凱瑟琳-皮爾斯那個女人成為親密無間的密友。只要唐白所說的確實有希望達成,並言而有信,那麼珍珠真的不介意參與進去,貢獻上一點力。
貝漢娜他們心裡怎麼想的不管,但是珍珠,她只是想找一個可以和人類和平共處,互不侵犯的居住地而已。幾百年來連續不斷的遷移,對被封印了三十年的珍珠來說,已經讓她感到有些厭倦了。
她渴望一種可以安定下來,帶著自己的女兒安定下來,不需要擔心什麼時候就會被人類發現自己的身份,進而群起圍殺的生活。哪怕這種生活對一個吸血鬼來說有些奢望。
「真的可以?」珍珠目不轉睛的看著唐白。
「我配製的藥劑可以壓制吸血鬼嗜血殺戮的天姓。讓那些自控力差的吸血鬼不至於無法控制自身**,進而不斷沉溺於黑暗的天姓之中。控制住了那種黑暗的天姓,吸血鬼也就只是一種強大的,以血液為食的生物而已。只要不殺人,不在當地引起搔亂,為什麼不可以呢?」
唐白撇了下頭,又道:「只要事先定下規矩,然後有足夠的力量讓人遵守就好。」
「什麼時候開始?」珍珠看著唐白。她這麼說,顯然是已經認可了唐白所說的可行姓,並打算參與進來。至於說唐白到時候會不會做出卸磨殺驢之類的事情,珍珠心裡並不在乎。
或者說她很清楚她自己在乎也沒有用。
無論是唐白,還是他飼養的那條小龍,珍珠都相信有著足夠殺死她的能力。哪怕她和比利他們加起來,或許也威脅不到唐白。換而言之,被唐白從墳墓裡拯救了他們,並在他們身上打上了標記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身不由己了。
即使唐白一路上表現的溫文爾雅,看似無害。但珍珠他們不會就此認為唐白真的就是一個溫和的人,他們還沒有忘記弗雷德裡克,以及被唐白用作試驗,現在已經削瘦的不成樣子了的,喬治-洛克伍德的下場。
以珍珠對唐白這些天來的接觸瞭解來看,唐白並不是一個寡恩薄情的冷酷之人。只要不忤逆他的意願,樂於遵守他的命令,他就不會傷害他們這些為他效力的人。
就算珍珠心裡對唐白的印象是錯誤的,唐白是一個狡兔死走狗烹的無情之人,事到如今他們也已經沒了退路。標記的存在使得他們連逃跑,遠遠的躲離唐白都做不到。因為標記的定點作用,注定了他們無論跑到哪裡,都不可能逃脫唐白的尋找。
不管唐白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擺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按照唐白的去做。在唐白那輛神奇的馬車面前,選擇逃跑,要比沒了利用價值之後被一腳踢開或幹掉更加糟糕。
珍珠自然懂得怎麼權衡。何況就眼下看來,最糟糕的那一面如無意外的話很大幾率不會發生。
「別著急,在事情開始之前,我還需要確認一些事。」唐白收回了桌子上的手掌,用一隻手輕輕捻動著自己另一隻手的食指,目光轉向一旁傾聽著的菲爾:「我讓你和漢莫他們打聽的事情有結果了麼?」
「事情並不難,順利的有些出乎了我們的想像。他們在某些顯貴和高層之間的名聲很響亮。」菲爾微笑著繼續道:「以利亞、克勞斯、科爾、麗貝卡,邁克爾森家的貴族子裔。」
「始祖家族?」聽著這些名字,坐在椅子上的珍珠,霎時間瞪大了眼睛,有種如坐針氈一樣的感覺。
「你也知道始祖家族?」唐白驚訝的看了珍珠一眼。
在他選擇新奧爾良作為下一站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遲早會和始祖家族打交道。畢竟按照唐白的記憶,這個時間暫時是一片空白,始祖家族很可能依然還在此居住著。
「始祖家族們的傳說一直存在著。傳說他們是世界我們這些吸血鬼的起源,是一切吸血鬼的始祖。雖然我從未見過他們。」珍珠白了唐白一眼,「我活了已經四百多年了,相比起那些年輕的吸血鬼來,總是應該知道的多一些的。更別提我還有一個知道很多秘聞的密友。」
「我沒忘記這一點。」唐白攤手說道。
「我們要面對他們?」珍珠十指糾纏在一起,掌心貼在小腹中央,蹙著眉問道。
「他們認為這裡是他們的城市。」唐白聳聳肩:「在這裡,他們不會容許有人威脅到他們的地位和掌控。所以,在計劃開始之前,我們得先解除這個麻煩。否則我們的計劃就開展不起來。」
「你要對始祖們下手?」珍珠被唐白嚇了一跳。按照吸血鬼越老越強大的定律,作為所有吸血鬼的源頭始祖,他們的力量絕對是所有吸血鬼中最強的。他們吸食了千多年的人血,從人血中獲得的那份力量,足夠超越所有的吸血鬼。
況且珍珠也意識到,這裡並不只有一個始祖,而是整整四個!
「用不著下手。」唐白搖了搖頭:「讓他們自己離開就好了。」
「你在說笑麼?」珍珠頓時又是一個白眼。儘管一直以來唐白都給人一種可信感,但在某些時候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是在讓人有種哭笑不得,和自己心中一直以來堅持的觀念相碰撞的感覺。
「很多時候,多掌握一些信息和情報,多瞭解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可以讓人省去很多的麻煩。」唐白在椅子上調整了一下身子,以使自己感到更加的舒適,「例如眼下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