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接到你的信件時我很驚訝,裡面有些語焉不詳了一些。」洛克伍德和唐白並肩向房子內走著。
「事實上,我確實遇到了一些事情。一些只能夠當面說的事情。」唐白手握著做成手杖的魔杖,語氣很不好的回答道。
洛克伍德眨了下眼睛,掠過一抹不解和疑竇之色。
「有說話的地方麼?最好是保密性好一點,不會被輕易打擾的。」唐白跨進了房門後,扭頭向洛克伍德懇切的詢問著道。
「當然,若是你不需要休息的話。」洛克伍德眼中的疑竇之色更甚,他聳了聳肩道。
「休息?不,我不需要,趕路的確是一件折騰人的事情,但某些事情我覺得更加的重要。」唐白揮了一下手,否決了洛克伍德的提議。
「跟我來吧,進我的書房去談。」洛克伍德也被唐白的神秘給勾起了幾分好奇心,帶著他一邊在前方引路,一邊示意唐白跟上。而後面跟隨進來,見到這一幕的菲爾連忙跟了上去。
他手中提著的那兩個箱子,早已經由洛克伍德家的僕從提著,送到了為他們安排好的房間。
進入書房之後,洛克伍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示意唐白不用客氣之後,看著唐白的右手讚歎的說了一句,「戒指很漂亮。」
「謝謝。」唐白左手手指撫摸了一下極其袖珍的小龍,微笑著道謝。
「他是?」洛克伍德將目光落到了跟著兩人一同進來的菲爾身上,隨後又疑問的瞟了一眼唐白。
「僕從。你介意他在一旁旁聽麼?」唐白也跟著詢問的瞥了一眼一臉無辜的菲爾,看著洛克伍德道。
「我很想說不介意的。但是我做不到。」洛克伍德臉上流露出一個莫名的笑意,緊跟著就是一聲槍響。菲爾佇立的身體突兀的搖晃了一下,而後佝僂著癱俯在地,就似溺水的人,正在忍受著那種莫名的痛楚一樣,在地板上如同上了岸的魚兒,無聲而痛楚的抽搐著。
書房門口,一個精悍的中年人,正端著一柄獵槍,將槍口緩緩掉轉,指向唐白。
「請不要輕舉妄動,凱斯特爵士。」洛克伍德也掏出了一柄弩弓,被削成銳角的木質弩箭,也毫不客氣的指著唐白。
「看來菲爾似乎是個多餘的。」唐白無奈的眨了下眼睛。眼前這一幕,毫無疑問的說明了一點,那就是菲爾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看來凱斯特爵士你也沒有被吸血鬼催眠。」洛克伍德的眉頭緊皺,臉色並不好看。
「你怎麼在和我一起時安排的這一切?我很好奇。」唐白對指著他的弩箭和獵槍視若不見,臉色依舊鎮定自若的自顧自說道。
「你沒必要知道,這裡的人不會對任何與吸血鬼有關聯的人報以善意。這裡不歡迎一切超自然生物。你來這裡完全是個錯誤。」洛克伍德看著鎮靜的唐白,悄悄的向那名精悍男子使了個眼色。
「包括狼人麼?」唐白歪了歪頭。
「你說什麼?」洛克伍德握著弩弓的手臂霎時就是一個輕微的抖顫。
「也許你明白。放下槍和弩箭吧,我不是吸血鬼,這些改裝過的玩意也傷害不了我。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誠意十足的談一談!」唐白嘲弄的白了緊張的洛克伍德一眼,對他眼中溢散出的殺意恍若未覺一樣,冷靜的道。
洛克伍德的臉色一陣變換,陰晴不定的看著唐白。扣在弩弓扳機上的手指,也是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昭示著他此刻內心的掙扎和猶豫。
「你究竟要談什麼?」也許是唐白的鎮定自若讓洛克伍德覺得不安,亦或是唐白那番似是而非的話讓他覺得有必要弄的更加清楚一些,所以片刻之後,洛克伍德握著弩弓的手臂微微鬆弛了一些。
但他依然保持著十足的警惕,鷹鷲般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唐白,似乎只要唐白有任何的異動,弩弓上繃得緊緊的弩箭,立刻就會爆射而出,穿透唐白的身體一樣。
「沒問題麼?我說過要有一個保密一些的空間的。」唐白朝背後努了努嘴。
「梅洛是洛克伍德家族的人,他不會背叛家族。」洛克伍德鄭重其事的回答道。
「很好,但是在說之前,我首先得幫我可憐的僕從菲爾解除下痛苦。你有異議麼?」唐白將目光落到了地板上抽搐著的菲爾身上。
「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讓他那麼呆著更好。」洛克伍德威脅似的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弩弓,冷著臉道。
「所以我只是徵求你的意見,以表對你是主人家的尊敬而已。」唐白忽的站起了身,大踏步的向著菲爾走了過去。
洛克伍德立刻毫不猶豫的扣動了弩弓的扳機,暴掠而出的弩箭直射向唐白的後心,卻在抵達目標之前,撞上了一堵厚厚的冰壁。尾尖因為餘力的震盪,猶自還在不停的顫動著。
那名精悍的中年男子也跟著毫不猶豫的對唐白開了槍,只是結果和洛克伍德一樣。
唐白安然無恙的在菲爾身前蹲下身,手指在他血肉模糊的後背摸索著,猛扣了兩下,扣出兩顆尖尖的特製木質子彈。
被拔出了那兩顆特製木質子彈的菲爾,背心上的傷口,立刻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復原著。只是眨眼間,就恢復了正常。;皮膚光潔如初,一如沒有受傷之前。
菲爾臉上的痛楚之色也隨著身上的傷勢復原而煙消雲散。他手臂撐著地面,心有餘悸的從地面站起了身,眼睛凶光閃閃的看向了偷襲他的那個男人。吸血鬼的聽力和視力,甚至是感覺都要遠遠超過常人,但是除非是在有必要的時候,吸血鬼才會利用這些能力。
大多數時候,吸血鬼都會盡量的淡化這些能力,否則各種紛至沓來,每時每刻都在摧殘著他們耳膜的「噪音」,會將他們生生折磨的發瘋。吸血鬼必須適應和掌握這一點。
「巫師。」洛克伍德看著憑空出現的兩道冰壁,以及毫髮無損的唐白,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