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營,唐白他們又行軍了大半天後,終於抵達了地圖上鎖描繪的那個洞穴。
洞穴的地勢很矮,洞口如同一條壓扁了的細線,高度堪堪足夠一個人踏進去。隊伍中某些高個子的海盜,在進入時甚至不得不彎腰弓低了身子。
洞穴內有需暗,進入的海盜早有所準備的點燃了火把。洞穴的內部是一個向下的陡坡,山壁頂端倒豎著密密麻麻的鐘乳石。
「頭兒,前面沒有路了。」柯克特詫異的叫喊了一聲。
洞穴並不算深,在眾人踏進去了之後,一堵意想不到的山壁,橫隔在了眾人的眼前。就像是這裡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死山洞一樣。
在火光的營造下,洞穴內所有的一切都在眾人眼前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出來。眾人也都看到了那一堵讓人心慌的山壁。
尋找不老泉的存在,使得眾人都有一種意外的興奮感。
唐白和巴博薩手下的這些海盜,大都是在大海上航行了數年,航海經驗豐富,對於海洋上各種傳說十分精通熟稔的人。他們自然十分清楚不老泉和龐塞德萊昂的船意味著什麼。
要說他們對於永生和寶藏不感興趣,那是一點都不可能的。眾人之所以毫無怨言的跟隨著唐白進行遠航,本身就帶著自己的心思和渴望。
眼前這一幕無疑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看著那一面光禿禿的牆壁,眾多海盜都有一種夢幻破滅的強烈失望和失落感。
德貝爾有些憂慮的看了唐白一眼。作為和唐白接觸時間最長,並委以重任的人,她現在心裡自然也清楚,唐白從一開始的目的,恐怕就是為了不老泉。
付出了如此多的人力和代價,消耗了如此多的時間,眼前這個地方並沒有任何不老泉存在的蹤跡,就是連一灘水窪都沒有,可想而知唐白心裡究竟會是怎樣一種不甘和震怒。
只是令德貝爾有性驚的是,唐白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什麼惱怒亦或是驚訝的表情。
打開木箱,將裡面的兩個聖盃用手分別拿了出來。站到牆壁附近後,示意眾人靠後。
叮!
一聲如同金屬互擊的清幽之聲,在唐白手上緊握著的兩個聖盃之間響起。退後的眾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高舉著聖盃互擊的唐白。就是巴博薩也是一臉的疑竇。
唐白將聖盃舉在自己的眼前,輕聲的複述著杯身上縷刻著的細小文字。
隨著唐白的念誦聲,一陣微風從洞口洶湧而進。伴隨著一陣突兀的水流潺潺流動之音。
諸多海盜都舉著自己的臂膀,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下,一股股清澈的水流,順著洞穴的陡坡滑落了下來,在眾人變得凝滯的目光下,順著唐白背後的牆壁蜿蜒而上。
眾人都隨著水流的流動和攀爬不停的轉動著目光,最後多數海盜一臉呆滯的昂著頭,看著已經被水流掩埋的頂壁。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違背了水往低處流的奇景。
水流雖然看上去很淺,但卻完全將山壁給遮擋了起來。水面氤氳繚繞,不時有著類似霧氣般的霧靄飄掠而過。
「上去吧。」
看到這一幕的唐白擺了擺手,小龍會意的變大了一些身軀,爪子緊抓著唐白的肩膀,翼翅閃動,直接衝進了頂壁的水面之中,而後消失在眾人身前。
見得唐白消失的身影,諸多海盜心裡頓時生出一種恍然大悟與驚喜之感。原本以為這次航行就要無功而返了,沒想到這時候卻有柳暗花明,重新讓眾人心裡生出了信心。
德貝爾此刻也多少有些明白了唐白為何會如此的鎮定。
傑克他們搭著人梯,緊跟在唐白身後躍入了頂壁的水流。當他們睜開眼,緩緩從水面升上來時,看到的只是一片如詩如畫,恍若仙境般的景色。
白色的霧靄,如同白色的鏡靈混雜囤積在一起,輕飄飄的遊蕩在四周,隔得稍遠一些,便只能夠看到霧靄中隱隱綽綽的身影。
這裡似乎是一個露天的山洞。空氣極為清新自然,呼吸上一口,使人頗有一種心曠神怡,全體皆輕的鬆快感。
暴露在天光之下的,是一個類似不規則月牙狀的奇石,絲絲縷縷的銀色雨線,垂直的垂落進下方的水坑內。
終於走到這一步的唐白心裡也有幾分興奮。他沒有去觀看不老泉,而是先在不老泉周圍栽種著樹木的旁邊蹲了下來,取出了一株看似青翠欲滴,每枝只有三片葉子的植物。
這是他這次進入時,專門向諾特和梅倫-沃茨討要的一株三葉生死草。當然,並不是他得到的一根母株。母株本體被梅倫-他們當成寶貝一樣的照料著。這只是一株有些萎靡的分枝而已。
將三葉生死草栽種下去後,唐白這才向著不老泉走去。他這番作為,就是了試驗一下不老泉究竟有無效果。
在唐白用聖盃接著泉水時,唐白的心裡卻是猛地一動。他接到了巨龍號受到襲擊的信息。那顆巨龍號的心臟在鏡靈空間劇烈的抽搐著,顯然是本體遭受到了非同一般的痛楚。
這片海域是沒有幾艘船隻可以駛入的,就更遑論接近這座小島了。能夠和唐白他一樣安全抵達這裡的,可能也只有傳說中的三大傳奇艦。
速度為王的黑珍珠在自己的手上。
安妮女王復仇號從時間來看,應該還暫時不會到來這裡。就算是黑鬍子提早接到了那個死亡的預言,前來尋找不老泉,也沒有準備的航海圖能夠給予他們指引。
唐白他們這一路行來,大都是在大海之地,也就不會有什麼被跟蹤的憂慮。
排除掉這兩艘傳奇艦之後,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一艘神出鬼沒的飛翔的荷蘭人號了。
戴維-瓊斯也有向自己出手的動機。
對於找上門來的戴維-瓊斯,唐白心裡倒是並不怎麼害怕,甚至還有一些躍躍欲試。從根子裡講,戴維-瓊斯在海盜之中算不上是什麼大凶大惡之輩,在處理事情上也不是什麼不懂變通的人。只是在對待承諾,或是某些事上執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