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吳俊義的yin神在秦天水房間右方的衣櫃旁,要是在門口,那真是悲劇了。可即便如此,吳俊義的yin神還是被秦天水的掌力傷到,yin神再次歸回肉身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左臉紅腫,眼睛也變成了熊貓眼,真是連哭的心思都有了。
「看來我的yin神還很弱,一點點磕磕碰碰就有可能要了我的命,以後得小心些!」吳俊義暗自打定主意。
眼下已是夜半,吳俊義收拾妥當,便欲往飛來峰而去。就在他正準備推門而出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吳俊義心中一突,慌忙又回到床邊,就好像是做賊心虛一般,他大氣也不敢出。
沒多久,屋外便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敲了幾聲無人應,門外的秦天水又道:「師兄,你在嗎?」
吳俊義仍舊不答,他暗暗忖道:「自己去飛來峰凶險萬分,可不能讓師妹知道,她若執意要去,我可無暇顧她。」
秦天水喊了幾聲,不見吳俊義答應,門外的秦天水看了看自己端著的參湯猶自冒著熱氣,她微微一陣歎息,復又轉身回屋。
她想過要放棄,可是又說服不了自己,更管不住她自己的心。
這就是愛情吧,明知道是飛蛾撲火,仍然不顧一切。明知道再進一步就是萬丈深淵,還是要拼了命的往前衝。
將那碗已經涼了的參湯放在桌上,秦天水熄滅油燈躺在床上,然後,怎麼也睡不著!
月夜下,一個青衫少年如一道流光般竄出花竹園,而後祭起太乙木劍,朝飛來峰而去。
也不知飛了多久,山勢開始陡峭起來,山峰林立,萬壑層疊,已到了飛來峰腳下。此處上山,山勢陡峭不說,而且松柏重重,參差不齊,想要離地三四尺馭劍飛行已經不是易事,吳俊義索性收了太乙木劍,施展閃步往山上行去。
飛來峰,光是聽其名,就可知此峰高聳之勢。見其真容,只覺得此山猶如用狼毫毛筆在寬闊宣紙上寫的一捺,起筆要重,重逾千斤,破宣紙,行比急而陡,高不可攀,再然後瞬間收筆,拉出一條上粗下細,如一道虹橋般的險峰。
飛來峰下四季如,一片蔥鬱,而越往山上,越是寒冷,山腰以上更是一片皚皚白雪,真如蕊宮月殿。
吳俊義踩在積雪上,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蒼松上結滿晶瑩剔透的冰柱,迷霧氤氳,亦幻亦真。
「王鵬偉說這上面儘是妖魔鬼怪,我怎地沒有感覺到一絲妖氣?」吳俊義一路走一路嘀咕。此間雖是深夜,但映雪白芒,如白晝一般。吳俊義走了一陣,便看到不遠處的雪地上有一排腳印延伸向遠方的亂石中。
因山上時不時飄雪,腳印已經模糊,但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腳印是兩個人的,一個長約三寸三,而且入地輕淺,是個姑娘,另一個腳印長且寬,入地較深,多半是個壯漢。」
「飛來峰這般凶險,這兩個人來此做甚?」吳俊義心裡犯了糊塗,「莫非是太虛仙派的弟子到這山上來偷`情?」吳俊義這般壞壞的想,「待我跟上去瞧瞧!」於是乎,他便循著雪地上的腳印,一路尾隨而去。
……
飛來峰深處,一片亂石林立,而且松柏傲寒,冰晶雖把樹枝都壓彎了,但還是長得很是茂盛,極目遠眺,只覺得如迷宮一般,讓人望而怯步。在密林深處,有一山洞,洞口立一石碑:「飛來峰青冥洞府」!
這山洞洞口寬敞,約莫能容納五六個人並行而入。洞中漆黑,時不時發出一陣青一陣紅的光幕,也不知洞中有何聖物。詭異的是,飛來峰上四季積雪,可在青冥洞的四周百步方圓內,卻是一派繁花似錦、蜂蝶縈繞的好時節。
一隻採蜜的蜂兒正在一株牡丹花的花蕊上蠕動,看它一副慵懶,好不自在。
而在青冥洞外的一處密林裡,冰晶結花,晦暗幽深,陰冷至極。
有一青衣女子蹲在暗處,她容貌冷眼,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盯著青冥洞的方向四處打探,青衣女子身後,是一名長得人高馬大、留著山羊鬍的壯漢,這麼冷的天,漢子光著膀子,背一口虎頭彎刀,看上去冷峻不凡,如不屈的戰神。
這兩人,便是太虛仙派的內門弟子,效命於林驚辰,女的叫於青黛,男的叫秦山羊。
「山羊,你知道玉玲瓏為何會被關在青冥洞嗎?」於青黛說話無端有一種惑魅,讓人心裡癢癢。而且她的眼睛似會說話般,忽閃忽閃的,晶瑩剔透。
「自然是因為和掌教師兄爭奪掌教這位落敗。」秦山羊卻絲毫不被於青黛的美色所迷惑,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
於青黛搖搖頭,笑道:「秦師兄,你還真是兩耳不聞凡間事,一心修煉大神通呢!」說話間,她慵懶地站將起來,道,「我現在就去和玉玲瓏說一件事,保管她立馬衝下山去大鬧一場。」
秦山羊嗤之以鼻,絲毫不將於青黛的話放在心上,之前他向林驚辰提出擊殺玉玲瓏的想法,但卻被林驚辰否決,而改讓於青黛來處理這事,這也就算了,林驚辰竟然還讓他來做於青黛的幫手,讓他無比地痛恨於青黛。他雙手護胸,一副隔岸觀火的樣子,道:「有些事,說出來是比做出來容易。」他這是等著於青黛的計策失敗,而後他好一展身手,在林驚辰面前邀功。
於青黛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旋即信步朝青冥洞的方向行去。她身材奇好,曲線玲瓏,走起路來,十足的熱火。臨到青冥洞,她停下腳步,高聲對著洞內道:「玲瓏師妹,你在嗎?我是青黛。」
她話剛說畢,洞內的青紅光幕旋即消失,原本幽暗漆黑的青冥洞,突然間變得亮堂起來,洞中傳來玉玲瓏的說話聲,聲音不急不緩,無半點情緒夾雜其中:「青黛師姐來青冥洞所為何事?」
於青黛嘴角抹過一絲冷笑,但仍舊一臉的笑意,很是熟絡地道:「玲瓏師妹喲,你在這裡可是受苦了,師姐是專程來看望你的。」
「小妹觸犯仙威,被罰在青冥洞面壁思過,不敢說苦。」玉玲瓏的聲音,始終沒有半點色彩,分不出喜怒哀樂,如小橋流水,如凡間炊煙,恬淡,與世無爭,「請恕我戴罪之身不便招待,師姐若是沒有什麼事,就此下山去吧。」話畢,原本亮堂如白晝的青冥洞便又一陣昏暗,復又變成青紅兩色交替變幻,如活死人墓般,毫無人氣。
「師妹且慢!」於青黛忙道,「我這次上山,是聽聞你的意中人被小觀音師叔抓到,這會正準備殺了他呢。」
這話一出,原本靜謐的青冥洞,忽然間一陣白光射出,著一身白雲流仙裙的玉玲瓏眨眼間已經站在了洞口,冷風吹過,流仙裙翩躚而舞,她腳步落地,就這麼虛空站定,還是那般美,美得出塵脫俗,美得攝人心魂,美得玲瓏剔透,只是,她臉色煞白,焦慮之色溢於言表:「確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