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義看著被自己抓來的風摧毀得只剩下大枝幹的大樹,一屁股跌坐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也不知道玲瓏在閻羅聖王山修煉得怎麼樣了。」吳俊義看著夜幕降臨的竹林,萬千思緒湧上心頭。
次日一早,二指用馬車將他帶出奉天府,來到一處寸草不生的石林,吳俊義跳下馬車,但見得四周稀稀拉拉站著十二名和他裝束一模一樣的人,他知道,這些都是陳不二的黑心奴,因為大家都是用白色面具蒙著臉,也看不到對方是誰,吳俊義也就沒多想,自顧自找了塊石頭坐下,只等陳不二來考驗。
初秋的ri頭毒辣,一直到中午時分,陳不二遲遲沒有現身。有一名身材魁梧的黑心奴終於忍受不住,破口大罵:「這都日上三竿了還不來,這是存心折騰大伙,讓我們遭罪呢!」他這話剛剛說完,臉色驟然大變,吳俊義甚至聞到一股燒焦的臭味。
那身材魁梧的黑心奴還沒來得及反應,腹部已經燃起神秘的黑火,火勢毒辣,瞬間就蔓延了他整個身體。
「啊……」他倒在地上,只剩下一身的黑色法袍和白色面具,屍骨無存。
一眾黑心奴見狀,紛紛後退,只怕下一個遇害的就是自己。吳俊義也暗暗防備起來,他知道,那個身材魁梧的黑心奴之所以會突然被燒死,定然和體內的黑心魔氣有關,所以,謹而慎之,遠遠觀望。
不多久,伴隨著一聲長笑,陳不二出現在一塊高聳的大石頭上,他看著腳下這些擔驚受怕的黑心奴,道:「有對本尊出言不遜者,死!」
那些個黑心奴聽罷,忙匍匐在地,高呼:「主人聖威!主人聖威!主人聖威!」雖只有十來人,卻聲震四野,猶如萬人齊呼。
吳俊義微微皺眉,終究沒有跪下,他看著陳不二,雙手握拳,掌心風勁鼓鼓,蓄勢待發。
陳不二見吳俊義沒有向他下櫃,臉色一沉,繼而笑道:「有人不跪我,勢必有驚天實力,本尊倒是迫不及待想要看了呢。」說話間,他一瞥地上跪著的一名黑心奴,喝道,「侯洱,你去試試他的實力!」
那黑心奴應一聲,長身而起,一躍便到了吳俊義面前,他手握藍芒短劍,道:「你膽敢不跪主人,不敬不尊,該死。」
吳俊義雖看不到對方的樣貌,但聽陳不二叫他侯洱,又看他身材,知道這人便是當初在青牛鎮想要強搶吳俊義真元丹的侯洱,冷冷一笑:「就憑你,豈能定我生死?」說話間,身形一動,一個踏步便到了侯洱面前,伸手便要強奪侯洱的短劍。
侯洱哪裡想到吳俊義身手這般迅捷,微微一愣,手中握著的短劍已經被吳俊義單手抓住劍身,侯洱暴喝一聲,挺劍斜刺,意圖脫開吳俊義。吳俊義掌心一動,一股無形風力制住侯洱抽劍的手,令他動彈不得,另一隻手揮出一掌,風力直接將侯洱打得倒飛而出。
「就這破劍,也在爺面前招搖!」吳俊義一手將侯洱的短劍拋向半空,長身而起,一拳打在劍身,將短劍直接打得碎成兩截。
「我的碧波……」侯洱看在眼裡,猶如痛失摯愛親人,嚎啕大哭。
陳不二卻似看了一場好戲般,拍掌叫好,道:「很好,很好!」說罷,他看向另一名身材矮胖、手執寬刀的黑心奴,道,「斷魂,你上!」
那黑心奴斷魂也不多說,轉身面對吳俊義,直接拔刀出鞘,一記直劈攻向吳俊義的面門。兩人相距近二十步,這一刀,可以說是毫無威懾。
但吳俊義卻感覺到面皮火辣辣的疼,知道斷魂刀氣凌厲,急忙反手抓住九曜曲靈刀,同樣一擊直劈回擊。
「彭!」刀氣相撞,發出沉悶的響動。
兩人也不抬頭看對方一眼,齊吼一聲,迎頭撲向對方。刀身相擊,火星閃爍。如此你來我往,竟是拆了十幾招也不分強弱。
吳俊義仗著身法優勢,四面八方同時出招,將斷魂圍在中間,意圖打亂斷魂的招式,豈料斷魂越鬥越狠,非但讓吳俊義不能近身,而且在第七十八招的時候壓制住吳俊義,招招攻擊吳俊義的死穴,可謂狠辣。
吳俊義大怒,週身馭使五級風,五級風能斷樹枝,威力不小,吳俊義一施展出來,整個人飄飄乎,如離地的魂靈,身法更是飄忽不定,而且斷魂的刀每次攻來,都被風力阻止,出現偏差。吳俊義趁勢,喝一聲:「星羅雨殺!」
九曜曲靈刀上星芒暴漲,數百道刀芒齊齊攻向斷魂,斷魂何曾見過這樣詭異的刀法,慌忙揮刀格擋,他對於刀法的掌握,也是到了極高的境界,幾個來回,竟是斷下無數刀芒。吳俊義冷冷一笑,瞬間將週身環繞的五級風爆出。
一瞬間,飛沙走石,斷魂一個站立不住,直接被風刮倒,近十道刀芒如瘋了一般刺在他的身上。
「呃……」他悶吼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陳不二再次鼓掌,道:「好,非常好!」說罷,他整個人化為一道黑霧,往吳俊義俯衝而來。
吳俊義早有準備,屏氣凝神,眼看陳不二衝來,他整個人化為一道虛影,直接閃到了一丈開外,陳不二也不追,道:「今天你表現非常好,這是兩百隻黑鴉蘊含的黑心魔氣,賞給你!」說罷,他將一隻葫蘆丟給吳俊義。
吳俊義也不客氣,接住葫蘆便顧自坐在地上,默默不語。
陳不二見吳俊義不說話,又道:「這是你明天做任務的黑心魔氣,省著點,不然死在外面我可救不了你。」說罷,又回到那塊高聳的石頭上,繼續讓其他的黑心奴打鬥比試。
太陽下山的時候,仍有三人毫髮無損地站著,這三人便是吳俊義、七葉、無疆。
七葉身材高瘦,身法快捷,讓吳俊義也不由得吃驚。無疆是用劍高手,劍術卓絕,不喜言辭。
陳不二看著三人,道:「你們三個表現很好,明天一早,還是在這裡,我會交代你們的任務。」說完,他直接化為黑霧衝向虛空,顧自離去了。
眾黑心奴也沒有多作停留,自顧自歸了自己的住處。
半路上,吳俊義問駕車的二指,道:「為什麼我有馬車可以坐,而他們卻要走路?」
二指回答說:「這是主人親自安排的,我也不清楚。」
「明天的任務是什麼你知道嗎?」自從知道二指也是黑心奴後,吳俊義便喜歡和二指說話,可如果不是陳不二安排下來,二指從來都不會多說。
他只是安靜地、專注地架著馬車,駛在荒蕪地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