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衣女子半句話不說就直接下樓,吳俊義心中頗不是滋味,但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和人家也沒什麼關係不是。
本來是要讓陳梟然一起去的青牛鎮北街的天機門打探拜入太虛仙派的事情的,但陳梟然始終沒給他好眼色,索性吳俊義一個人前往青牛鎮北街的天機門,一路上,他看到很多新奇古怪的東西,這些都不是桃花村有的,一條街熱熱鬧鬧的,他看得興起,也就將唐嫣然離去的事情淡忘。
青牛鎮的北街卻不同於其他街道的熱鬧,但擁擠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裡的人,都是些背負長劍的年輕人,個個都有一種不同於普通人的孤傲和出塵,而且衣著打扮,也多是富家子弟,像吳俊義這樣普通的穿著,倒顯得寒酸了。
一路上,吳俊義打聽了幾個人,在北街的盡頭處,他看到一座大宅院,宅子門頭橫立一塊牌匾:「太虛青天山,天機接引來」,這裡,便是太虛仙派天機門接引新弟子的地方。
吳俊義看到門口如山如海的的人潮,微微皺眉,暗道:「修真一道真是鼎盛,神州浩土,怕是人人都在求道了。」
吳俊義正不知該怎樣才能報名時,一個身著灰色道袍,長得像猴子似的人突然從後面拍他的肩膀,道:「看小兄弟這身行頭,也是打算拜入太虛仙派的吧?」
吳俊義看到來人嬉皮笑臉,頓時心生警惕,冷冷道:「你想怎樣?」說著看下對方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那人知道吳俊義的意思,忙擺手道:「小兄弟別誤會,我不是什麼壞人,我叫侯洱,也是來拜入太虛仙派的修真者,看你就一個人,所以就打算和你結伴參加考驗。」
「什麼考驗?」聽對方解釋,吳俊義便放下警惕,道,「拜入太虛仙派還要通過什麼考驗嗎?」
侯洱指著不遠處的佈告道:「喏!那裡寫得清清楚楚哩!」
吳俊義走過去看那佈告,大致內容也就是說魔教日漸猖獗,為禍人間,與正道為敵,太虛仙派作為正道之首,絕不會坐視不管,為了對抗魔教,所以提前向天下四海招納新弟子,修習道法,對抗魔教。吳俊義對這些官場上的話很是不感興趣,直到看到如何才能拜入太虛仙派時才提起興趣來:「竟然要上繳十枚真元丹,而且還要完成神秘的任務!」吳俊義看著這熙熙攘攘的修真者,歎道,「難怪這些人都被拒之門外,沒有背景的修真者哪來的十枚真元丹!」
侯洱感同身受般,道:「這太虛仙派說是天下第一修真門派,卻這麼坑人,我呸。」
吳俊義哪裡管他的抱怨,直接衝入人群,到大門口,看到有足足十二名胸抱飛劍的人守在門口,一名八旬長者在門口擺了張八仙桌打瞌睡,他骨瘦嶙峋,但手拄著的眼睛賊溜溜轉個不停,尤其八字鬍最是顯眼。
吳俊義一敲桌子,道:「老頭,我要拜入太虛仙派。」
長者也不抬頭,把手一攤,道:「真元丹,十枚!」
吳俊義看到這人的態度,心中微怒,但看到老者身後的十二名修士的氣機一點都不弱於自己,他便嘿笑道:「好說!」說罷,從懷裡掏出十枚真元丹丟在長者手中。
這十枚真元丹一面世,非但圍觀的眾人大呼小叫,甚至連那打盹的老者也驚醒過來,他粗略一掂量,便驚道:「丹身光滑圓潤,成色晶瑩剔透,這是絕品真元丹!」
吳俊義冷冷一笑,道:「現在還需要什麼?」
長者小心翼翼將真元丹放入腰間掛著的葫蘆裡,繼而擺擺手,語氣和友善起來,他道:「有十枚絕品真元丹,足夠了足夠了。」說話間,他又從兜裡掏出一枚二指來寬的玉牌,道,「這是我太虛仙派的『試練玉牌』,你只需要在上面滴一滴血,滴血認主,然後用真氣輸入姓名即可獲得入門考核的資格,兩天後,試練玉牌會告訴你你的考核是什麼,完成考核後,再帶著玉牌回這裡報到就行了。」
吳俊義接過玉牌,只覺得入手溫潤,是上等寶玉做成的,滴血認主,相當於靈器法寶了,不過這試練玉牌只是刻畫了一個簡單的陣法,遠沒有靈器級別的法寶珍貴。吳俊義一手劃破指頭,滴了一滴血在玉牌上,立時就感覺到這玉牌和自己連為一體的感覺,然後他在玉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長者瞇著眼睛,低聲道:「吳俊義,桃花村人,今年十四歲,五行境初期的修為。」
「嗯?」吳俊義微微皺眉,他萬沒料到這玉牌竟然能將自己的底細都傳給老者,不過他也無所謂,就算是自己的底細被林驚辰知道了,他也不過是覺得提早向林驚辰宣戰了,而且就他現在的修為,連守在長者身後的十二人都不如,誰會沒事刻意關注他的底細呢。
做完這一切,他便返回招徠客棧,走在半路一處人煙稀少的拐角時,前面忽然閃出一人,這人一身灰褐色道袍,身材瘦小,正是之前在天機門門外和他打招呼的侯洱。
「小兄弟,你真元丹很多?」侯洱直入正題,「借幾枚給當哥的可好?」
「你是打劫?」吳俊義冷冷看向侯洱,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雖然瘦小,但身上露出的古銅色膚色卻不容小視。
「算是吧!」侯洱大大咧咧抽出腰間的短劍,碧藍色的劍身,散發著陣陣冰涼的寒氣,「如果你不借,我就只能殺人越貨了。」
「你那短劍不錯,應該是靈器吧?」吳俊義盯著侯洱手中的短劍,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你打他的主意?」侯洱嘿笑一聲,整個人毫無徵兆地往吳俊義衝來,拔劍,斜刺吳俊義的下盤。
「好快的速度!」吳俊義心中微微一驚,腳下閃步一動,險險避過侯洱的來劍。
「嗯?」侯洱也是一驚,旋即一更快的速度向吳俊義撲來,「回龍斬!」一聲咆哮,碧藍的短劍如魅影一般往吳俊義咽喉掃去。
吳俊義眼神驟然一寒,雙手握拳,在侯洱的劍堪堪就要刺到他咽喉的時候,他的拳頭精準無比地砸在短劍的劍身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