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蘇家老宅,蘇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調查進度如何了。
她倒不是急著想報仇,而是想找回外公一家人。當年阮家受蘇家牽累,無奈搬離靈蛇島,這讓蘇柔心中充滿了歉疚。
已經被蘇阮整個吞下的楊文艷,慵懶的靠在蘇阮懷裡,說道:「時間隔得太久,又沒什麼線索,暫時還查不到有用的信息。不過你也別著急,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的!」
「大姐,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你再著急,該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蘇阮一隻手摟著楊文艷的纖腰,另一隻手在楊文艷胸前慢慢揉動,和聲勸慰道:「耐心等一下吧!楊大哥已經發動各方力量幫我們查找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蘇阮在靈蛇島定居後,每日的生活也變得有規律起來。
白天大部分時間在修煉,只有吃飯的時候才休息一下,晚上自然是趴在女人身上忙活。
二百多名藍衛都是御叔藍的私產,如今也就是蘇阮的私產。本著不浪費的原則,蘇阮每天都要給一兩名藍衛破身,吸取她們的元yin能量,順便也幫她們突破一下修為。
可以這麼說,整棟宅子內,除了妲己的生母林嫂,還有楊文艷那個極品老媽趙妖嬈,其他女人幾乎都會被蘇阮睡一遍。他這種春光無限的生活,絕對堪比帝王啊!
蘇柔也知道調查這事急不來,但她就是放心不下,每天都要問一問。
本以為回到靈蛇島,就能見到很多親人。可誰知回來後,蘇家該是多少人,還是多少人,依舊連一個親戚也沒有。
要不是戶部的工作分散了她的精力,估計蘇柔早就忍不住親自外出去打探消息了。
「娘,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了,和我說說戶部的情況吧!聽說很多人爭著搶著要給你送禮,你卻沒收下,你不會是想當一個清官吧?」蘇櫻小丫頭很懂事,連忙岔開話題,纏著蘇柔給她講工作上的事。
蘇柔也知道女兒是一片好心,只好笑了笑,和蘇櫻講起了那些商會、大戶送禮的事……
第二天早上,蘇柔吃過早飯又去戶部衙門辦公了。柳葉雲依舊和她同行,給她講解一些為官之道。
在望首城城門口,蘇柔又見到了昨天那個衣衫樸素的漁民大姐。出於善意,蘇柔還朝她笑了笑。
香大姐在城內打聽了兩天,終於確認那位搬入東郊老宅的侯爺,的確是姓蘇。所以今天早上,她打算去東郊看看。
在城門口,香大姐再次見到了昨天那個胸部奇大的華服女人,並且那個女人還朝她笑了笑。
不知怎麼的,看到那個笑容,香大姐心中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親切之意,就好像見到了闊別已久的親人似的。
想起那些遭難的親人,香大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苦澀,還有一股壓抑許久的仇恨。
她本想向蘇柔回以一個和善的微笑,可笑意攀上臉頰,卻化作一絲難看的苦笑……
望首城東郊,香大姐依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向蘇家老宅走去。
可是還未接近宅院五里範圍,香大姐就被一隊巡邏的士兵攔了下來。
為首的巡邏隊長,眼神不善的打量著香大姐,厲聲呵斥道:「來者止步!前方乃本島禁區,無關人等一律不准靠近,快快退去!」
楊文武那傢伙,為了確保蘇家老宅的安寧,專門派出一支中隊上千人,輪流在蘇家老宅附近巡邏,驅趕靠近宅院五里範圍內的閒雜人等。也因此,很多想給蘇阮送禮的大戶,必須先通過楊文武這關,然後才有機會見到蘇阮。
香大姐很想說,她是去尋親的,可話到嘴邊,又被她嚥了回去。
因為她不知道那位姓蘇的侯爺是何等人,究竟是不是她家的親戚。更重要的是,她隱姓埋名二十多年,躲過了仇家的追殺,萬一要是現在暴露出去,她自己遭殃無所謂,可漁村家中那十幾個收養的孩子該怎麼辦。
心中無奈歎了口氣,香大姐面帶討好之色,對巡邏隊長說道:「這位軍爺,民婦只是想去前方林子裡採些草藥,並非什麼歹人,不知軍爺可否通融一下!」
靈蛇島中央一長條區域,全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從蘇家老宅再往東走一段路,就能進入林子範圍。
林子裡除了一些普通動物外,自然也有草藥。只不過靈蛇島最發達的是捕魚業,村鎮也大多建在海邊,林子裡的資源,反而沒人看得上。
香大姐的借口幾乎沒什麼破綻,但巡邏隊長卻絲毫不給面子,瞪眼呵斥道:「要採草藥去別的地方,前方乃是軍事禁地,擅闖者格殺勿論。如果你這醜婆娘活膩味了,軍爺我倒是不介意送你一程!」
香大姐常年在海上漂,膚色肯定白不了,再加上臉上還有一道傷疤,頭髮衣服也簡樸到了極點,即便她以前也是個俏佳人,如今還真變成了醜婆娘。
那位巡邏隊長只有高階人武者修為,他手下十來名士兵,大多都是初階人武者,如果香大姐想硬闖的話,巡邏隊還真不一定攔得住她。
但這麼一來,她的身份就要暴露了,很可能會再次引來仇家追殺。為了家中的十幾個孩子,她只能選擇退避。
「軍……軍爺說笑了,民婦又怎會活膩了呢!我這就走,這就走!」香大姐裝出一副惶恐的表情,轉身跌跌撞撞退了回去,一直跑到看不見巡邏隊才停下來。
在巡邏隊長眼中,香大姐只是個普通民婦,自然沒什麼好懷疑的,趕走了也就是了。
可實際上,香大姐卻是一位修為比他還要高出一階的巔峰人武者。只不過香大姐身懷異寶,別人看不穿她的修為,就算天武者來了也不行。
而香大姐被趕走這一幕,卻剛好被蘇阮看在了眼中。
身穿修復完畢的幻影戰衣,開啟「海市蜃樓系統」隱藏身形,蘇阮本打算在靈蛇島周邊轉一圈,一來設置信號發射器,二來觀察一下地形,順便尋寶探險。
不過蘇阮剛離開宅院,還沒來得及起步加速,就聽夢管家在他耳邊大呼小叫,說發現了什麼高能量物質,就在前方不到五里處。
結果蘇阮飛過來一看,就見到香大姐被趕走的一幕。
隨著香大姐的離開,夢管家一直在報告那什麼高能量物質正在移動,目標直指香大姐本人。
毫無疑問,香大姐身上肯定帶有某種東西,而那種東西,正是夢管家看上的高能量物質。
得知這一情況,蘇阮腦中立刻生出兩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很簡單,直接殺人越貨。
第二套方案,也很簡單,花錢去購買。以香大姐的穿著打扮,蘇阮自信只要多花一點錢,肯定能把那個東西買下來。
時隔御風島天武大戰快要一個月了,蘇阮的腕表如今才堪堪恢復了一格能量,這讓蘇阮很沒有安全感。
可腕表想要恢復能量,除了自動吸收各種外界能量外,唯有找到像「宇宙魔方」那種高級貨才能補充。
然而天合大陸對於夢管家來說太陌生,根本不知道哪裡有高能量物質,無處可尋啊!今天好不容易有個高能量物質送上門,說什麼也不能錯過了。
蘇阮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跟在香大姐後面追了上去,同時掃瞄系統全開,搜尋香大姐身上的高能量物質。
結果一番掃瞄下來,蘇阮吃驚了。
香大姐身上確實有高能量物質,但那東西並不在她口袋裡,而是在她體內,應該是她不小心吞下去的,都已經在她胃裡安家了。
這可怎麼辦?
想要取出那東西,就必須給香大姐開刀動手術,光是利用反胃嘔吐的手段是取不出來的。
可貿貿然跑過去對人家說,我要給你一刀,把你肚子破開,從裡面取走一樣東西,人家能樂意嗎?
當然,直接把香大姐殺掉,再取走胃裡的東西,倒也是很方便。
可不知怎麼的,蘇阮心中就是不想傷害這個普通的民婦。就好像他如果對香大姐下殺手的話,他的心就會很疼。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照理說,他的身體已經脫離凡胎,每一個細胞內都充斥著先天紫霄神雷,只要腦袋不被砍掉,就算心臟被戳穿也不會死。
以他的狀況,不應該對任何凡人生出那種奇異的心靈感覺。可現在卻偏偏就有了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他一時疑惑萬分,完全摸不著頭腦。
事實上,蘇阮確實已成就半仙之體,但冥冥中那一份因果,或者說那一份羈絆,卻是無論如何也剪不斷的。就算他武破虛空,成為真正的仙人,也無法斬斷這份羈絆。
因為,香大姐乃是他至親之人!
在蘇阮遲疑的時候,香大姐也停下了腳步,站在那思索接近蘇家老宅的辦法。
她絲毫沒發現,就在她身後半空中,隱藏著一個人,一個對她有過殺心,卻不願殺她的人。
「少主,動手吧!」夢管家察覺不到蘇阮心中的感覺,還在那催促道:「那個女人體內的高能量物質,雖比不上宇宙魔方,但也至少能恢復三格左右能量,千萬別錯過了啊!」
「閉嘴,你個白癡!」蘇阮罕見的罵人了,但他並沒有說出心中的感覺,而是從另一方面訓斥道:「你說你一台破電腦,怎麼會像人類那樣,一激動就忘事啊?殺掉這個女人容易,取走她體內的東西也容易,可這樣一來,無異於殺雞取卵。說不定這個女人知道更多高能量物質的下落,如果她死了,誰來告訴我們線索啊!」
「呃……對對,少主言之有理,是老奴欠考慮了!」夢管家連忙認錯,態度誠懇的說道:「那少主,您是打算和她談生意,還是威逼啊?」
「先禮後兵吧!希望她是個簡單的女人,能被錢財打動!」蘇阮微微吸了口氣,按下心中那種奇異的感覺,直接降落下去,脫掉了幻影戰衣。
香大姐還不知道自己背後突然間多了個人,正在那低著頭慢慢向前踱步,考慮著要不要夜間潛入蘇家老宅去查探一下。
「前面那位大姐,請等一下!」蘇阮開口喊了一聲,小跑著追了上去。
香大姐被喊話聲驚醒,連忙轉回身向後看去。
只見一名十五六歲的俊俏少年郎,身穿一身雪白華貴服侍,正面帶微笑向自己跑來。
香大姐左看看,右看看,確定周圍沒有別人,只好抬手指了指自己,疑惑的問道:「這位公子,您是在喊我嗎?」
「是的!」蘇阮來到香大姐面前,點頭微笑著說道:「這位大姐,不知怎麼稱呼?」
「……哦!民婦阿香,不知這位公子找我有何事?」香大姐微微愣了愣,搞不懂蘇阮喊她的目的,只好直截了當問了出來。
「阿香大姐你好,在下蘇紫霄,乃是一名醫者,正在四處遊歷,尋訪一些身患疑難雜症之人,為他們消除病痛。」蘇阮以為香大姐只是一名普通鄉下婦人,就決定採取哄騙的方式,把香大姐胃裡那個高能量物質給騙出來。因此,他連名字都懶得編,直接用「蘇紫霄」之名,相信香大姐應該沒聽說過。
香大姐確實不知道眼前這位「蘇紫霄」,就是她今天本要去找的人。倒是聽到蘇阮說他姓蘇,香大姐微微愣了下,心中對他生出一絲好感。
「原來是蘇公子!」香大姐微笑著點了點頭,本想行個萬福禮,可一想到自己這身打扮,已經不是昔日的大家小姐,還是別丟醜了,點個頭意思一下,就當是鄉下人不懂禮貌吧!
「蘇公子行醫濟世,仁心仁德,實在令民婦佩服。只是不知蘇公子找上我,究竟有何事?」在香大姐想來,蘇阮可能也是被巡邏士兵驅趕的,然後又剛好不認識路,打算來找她問路的。如果只是這麼點小事情,香大姐倒是很樂意幫他一下。
「呃……這個……」蘇阮裝作猶豫了一下,經過一番思想掙扎,無奈說道:「請恕蘇某直言,以我行醫幾十載的經驗,似乎看出阿香大姐身體抱恙,不知大姐可否讓我診一下脈?」
行醫幾十載?還看出我身體抱恙,要診脈?
香大姐一下子就被蘇阮的話逗樂了,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或許她的修為不算高,但她是水屬性武者,為自己調理身體還是沒問題的。她敢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絲毫疾病。
更關鍵的是,蘇阮一個十五六歲的俊俏少年郎,居然說自己行醫幾十載,這算不算是一個笑話啊?
蘇阮似乎看出了香大姐眼中的笑意,連忙解釋道:「大姐別誤會,蘇某絕非妄言之人。你看!」
說完話,蘇阮抬手朝不遠處一顆大樹發射出一道「紫雷六脈神劍」,雷光閃閃的劍氣頓時擊穿樹幹,留下一個通透的小洞。
「想必大姐可能不知道,我們武者一旦修煉到地武之境,容貌便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改變。蘇某雖面相年輕,實則已快有百歲之齡。剛才那是地武者特有的氣勁外放能力,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找人問一下。」蘇阮又說了個善意的謊言,把自己的年齡抬高了幾十倍。
香大姐自己就是一名武者,又怎會不知道地武者的能力。
見蘇阮能外放氣勁,香大姐眼中頓時露出驚訝之色。而看到那道紫色雷光閃閃的劍氣,她心中又不禁生出疑問,想不明白這究竟是哪種屬性的氣勁。
「原來蘇公子是地武者前輩,失敬失敬!」香大姐連忙向蘇阮抱了抱拳,略顯猶豫的說道:「多謝蘇公子好意!只是……只是民婦自知身體健康,並無疾病纏身,還是不耽擱蘇公子時間了。」
香大姐其實是不敢讓蘇阮診脈,因為她體內那個異寶,將她身為武者的氣息完全隱藏,從表面根本看不出什麼,就連夢管家的掃瞄也發現不了異樣。
可一旦手搭手診脈,那就隱藏不住了,她身上的異樣必會被蘇阮發現。到時候恐怕會牽扯出很多事,實非香大姐所願看到。
「呃……是蘇某冒昧了!」蘇阮沒想到香大姐這位普通民婦,居然有膽子拒絕一位地武者高人的好意,差點就忍不住想恐嚇她一下,不過這個念頭轉瞬就被壓下,好言勸慰道:「大姐,人的身體非常玄妙,有很多病症,在初期是無法察覺的。一旦自己察覺出,就為時已晚。為了你的身體健康,為了你家中親人能安心,你還是讓我把脈診斷一下吧,就一小會兒!」
香大姐可不認為蘇阮這種高人會看上她那種醜婦人,從而以診病為由佔她便宜。所以聽蘇阮一再要求為她診脈,反而讓香大姐警惕起來,以為是蘇阮發現了什麼。
其實蘇阮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先為香大姐把脈,然後說她有病,得治,還需要開刀動手術。之後嘛,自然是通過手術的便利取出香大姐胃裡的東西,順便幫香大姐調理一下身體,甚至可以幫她把臉上的疤痕去掉。
這樣雙方都得到好處,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誰知香大姐聽完蘇阮的話,立刻開始步步後退,強笑著說道:「民婦真的沒病,不勞煩蘇公子了。我家中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話,香大姐轉身就跑,生怕蘇阮會把她強行留下。
蘇阮有些傻眼了,沒想到香大姐如此固執,連把脈都不願意。
不過蘇阮並沒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大聲喊道:「阿香大姐,如果你改變主意,或者遇上什麼麻煩,可以去望首城戶部衙門找一位姓蘇的司長,她會帶你來見我的!」
蘇阮的內心不想為難這位「阿香大姐」,所以他情願錯過這次機會,也放她離開了。
那種感覺很玄妙,用言語無法表達出來,但蘇阮可以肯定,他和阿香大姐會有再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