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百花樓和蘇阮有過親密接觸後,宇文傾城的心思就產生了變化。
那晚,她在醉意朦朧間爬上了蘇阮的床。
那晚,她雖沒和蘇阮短兵相接,卻也用小嘴服侍了蘇阮好幾回。
那晚,她甚至還吞下了蘇阮噴出的……那種神秘液體。
那晚,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和男人坦誠相見,全身上下不僅被蘇阮看了個遍,胸前甚至還留下了蘇阮粗暴的手指印。
自那晚以後,宇文傾城自認為蘇阮不會再與她爭鋒相對,甚至可能會喜歡上自己。然而結果卻是,蘇阮依舊對她平淡如初,一次也沒有主動找過她。
今天,她和二哥三姐都受了傷,但蘇阮在幫其他人處理完傷勢後,卻始終沒來為她醫治……
「侯爺……」宇文傾城滿腹委屈,眼中淚光閃動,幽怨的看著蘇阮。
蘇阮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淡漠的笑意,說道:「趕緊找個水屬性武者替你療傷吧!否則時間一長,你挺翹的屁股和光滑的大腿,可是會留下醜陋的傷疤哦!」
見蘇阮還是沒有出手救治的意思,淚水終於溢出眼眶,沿著精緻嫩滑的臉蛋往下流淌。
宇文傾城用力咬了咬嘴唇,轉頭尋找水屬性武者。
然而,趙明媚帶來的手下,以及宇文傾狂和宇文傾顏帶來的刺客,在之前無人戰機肆虐中,已經死傷殆盡。除了趙明媚主僕倆,宇文家三兄妹。就連天武者孟之舟也掛掉了。
所以環視一圈後,宇文傾城竟然找不到一個能為她療傷的水屬性武者。
至於東御國那些倖存的士兵將官,已經在瘸了一條腿的秦逸收攏下,全部集結在一起。宇文傾城想求救的話,還要先通過秦逸。
不過目前在場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是天武者老祖御叔藍,只要御叔藍不發話,誰也不敢妄動。
而御叔藍呢?很不巧,她是蘇阮的女人,做任何事都要先顧著蘇阮。
所以兜了一個圈。最後還是蘇阮最有話語權。沒他的命令,哪個水屬性武者敢亂動啊!
宇文傾城很委屈,非常委屈,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這麼淒苦的一天。身邊連個可以的使喚的人都沒有。
她自己的傷勢倒也不算什麼。最多以後留下兩道傷疤。可宇文傾狂和宇文傾顏就不一樣了。他們全都小腹中彈,要是不及時救治,最多再拖延幾個時辰就要流血過多而亡了。
茫然急切間。宇文傾城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趙明媚主僕倆。身為四公主的趙明媚,此時正用水屬性氣勁為齊月奴加速治療傷口。
一道曙光出現在宇文傾城眼前,但這道曙光不是她能輕易掌握的,還是必須得低頭求人。
「四公主,公主殿下!」宇文傾城掙扎著站起身,不顧正在流血的大腿和後臀,一瘸一拐走到趙明媚身前,懇求道:「公主殿下,求求您了,救救我二哥和姐姐吧!他們的傷勢很重,要是拖延久了,會有性命之危的!求求您了!」
好孩子,沒想著要為自己治療傷口,而是第一時間為哥哥姐姐求醫,可見宇文家兄妹倒是很團結友愛啊!
一個「好」字差點張嘴吐出,但卻被趙明媚生生嚥了回去。
轉頭看了看抱著胳膊看戲的蘇阮,趙明媚也陷入了矛盾中。
很明顯,蘇阮根本不想救治宇文家三兄妹,甚至看向宇文傾顏的目光,還帶著絲絲殺氣。
但再怎麼說,宇文家三兄妹都是天合帝國的臣民,而她趙明媚身為四公主,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臣民去死吧!
不救,能獲得蘇阮的好感,卻讓臣民寒了心。
救,估計蘇阮會不爽,甚至可能因此和自己翻臉。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啊!
趙明媚俏麗的臉蛋滿是苦笑,一時陷入了糾結。
倒是她的貼身護衛齊月奴,用直來直去的思考方式略微一想,就幫趙明媚解決了難題。
「殿下,以他們的傷勢,就算你出手也救治不了的。」齊月奴抬手指了指宇文傾狂和宇文傾顏,毫不避諱的說道:「他們皆是腹部受創,且內部殘留鐵彈,創口難以癒合。就算你勉強為他們治療,最後也還是救不了他們的命,除非先取出腹內的鐵彈。」
是啊,那麼粗大的彈頭殘留體內,如果草草治癒傷口,照樣救不了他們的命。而且他們腹腔中的內臟也肯定受創不輕,以趙明媚的手段,想要真正醫治好他們,也是難上加難。
畢竟水屬性氣勁也不是萬能的,治療外傷或許不錯,可治療破碎的內臟,唯有水屬性天武者方才能全力一試。
趙明媚苦笑著搖了搖頭,對宇文傾城說道:「傾城,不是我不想救他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倒是你的傷勢……」
說到這裡,趙明媚條件反射般轉頭看向蘇阮,見蘇阮臉上沒什麼反應,這才接著說道:「你的傷勢問題不大,我可以幫你治癒傷口,以免留下傷疤!」
好吧,聽到這裡,宇文傾城已經徹底明白了。
她自己沒有性命之憂,但哥哥姐姐就難說了。而想要救哥哥姐姐,唯有一個辦法,就是去求蘇阮。
「多謝公主好意!」宇文傾城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硬擠出一個比苦笑還要淒苦的微笑,隨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顧腿上傷口迸裂出的鮮血,跪爬到蘇阮腳邊,俯身乞求道:「侯爺,請救救我兄長和姐姐吧!傾城願為奴為婢報答您!」
看到宇文傾城身後因傷口迸裂而留下的「血路」,蘇阮也不免為之動容。
這個女人竟如此在乎親情。為了救治哥哥和姐姐,不惜跪爬伏地,甘願為奴懇求蘇阮出手救人。
在場的其他人,除了看透世態炎涼的御叔藍外,包括趙明媚在內,全都被宇文傾城所打動。
不過沒等蘇阮開口,盤坐在一旁的宇文傾顏突然睜開眼睛,強忍著傷口的疼痛,咬牙說道:「傾城,不許求他!就算是死。我也不願接受他的救治!」
「閉嘴!」一聲厲喝突然從旁響起。傷得最重的宇文傾狂,也瞬間睜開眼睛。
已經面無血色的宇文傾狂,雙手捂著腹部流血不止的創口,異常嚴肅的對兩個妹妹說道:「我這個兄長還沒死。這裡輪不到你們兩個小丫頭說話。都給我閉緊嘴巴。誰要是敢亂插嘴。我就不認她這個妹妹!」
訓斥完兩個妹妹,宇文傾狂轉頭直視著蘇阮,言辭懇切的說道:「侯爺。我知道你對我宇文家多有不滿。這也不怪你,畢竟是我們有錯在先。如果你想洩憤的話,今日我就給你一個交代。」
「我,宇文傾狂,宇文家二少爺,願將這條殘命交給你,任你處置。但請侯爺在洩憤之後,救治好我兩個妹妹。為此,我宇文家願付出黃金萬兩,美女百名,請四公主代為見證!」
「二哥!」
「二哥!」
聽到宇文傾狂的話,他的兩個妹妹頓時驚呼出聲,想阻止哥哥以性命換取她們的平安。
然而宇文傾狂卻狠狠瞪了她們一眼,不許她們多嘴,隨即目光懇切的等待蘇阮做決定。
人常說一入侯門深似海,自古豪門王庭無親情。但是今天,宇文家兄妹,卻用活生生的例子給在場眾人上了一課,什麼叫真正的親情。
看看宇文家三兄妹,再想想自家兄妹幾個的情況,趙明媚無聲歎息,卻也目帶懇求看向蘇阮。
心性幾近冷漠的御叔藍,眼中流露出一絲羨慕,差點沒忍住也要為他們求情,但最後還是強壓下了心頭的衝動。
不遠處的百花候秦逸,似乎被宇文傾狂的話勾起了某些思念,眼神不自覺的看向西北方,不過很快又掩飾了下去。
「啪啪啪……」
「很好,非常好,非常感人!」蘇阮輕輕鼓著掌,笑瞇瞇的說道:「做哥哥的,很有哥哥的樣子。做妹妹的,也很有妹妹的樣子。說實話,你們的兄妹之情,連我也不免被感動了。真的,沒有騙你們。」
「不過嘛,救不救人還得另說。因為我對你宇文二少爺的性命不感興趣,在我看來,想取你性命,簡直易如反掌。當然,我也不能這麼無情,就算不給你們面子,多少也得給媚妞一些面子。」
蘇阮朝趙明媚拋了個媚眼,繼續說道:「數月前,宇文傾顏曾帶人在萬金島襲擊過我。雖然最後被我跑掉了,但卻深深的傷害了我脆弱的心靈。我這個人很記仇,之前針對宇文二少爺和傾城小姐的一切,皆是因仇恨而起。」
「而這次,宇文傾顏突然出現在這裡,想必也不會是跑過來看風景的,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你我大家心裡都有數。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選擇,一個可以活命甚至不留下任何傷疤的選擇。」
蘇阮踱步至宇文傾顏身旁,指著她說道:「聽清楚了,只要宇文傾顏肯心甘情願做我的侍女,那我就出手救治你們兄妹三人,保證不留任何隱患。記住,是侍女,不是妻妾!我要她服侍我一輩子,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你休想!」聽到蘇阮提出的條件,宇文傾顏幾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宇文傾狂也忍不住皺起眉頭,說道:「侯爺,能不能換個條件?傾顏脾氣不太好,實在不是伺候人的料。要不這樣,我給您準備兩百名美貌侍女,如何?」
一旁的宇文傾城倒是很想說,由她代替姐姐,可是看蘇阮那淡漠的樣子,似乎也不會在乎她。
「不行,這是唯一的條件,沒得商量!」蘇阮果斷的搖了搖頭。
「那好吧!既然侯爺不願救治我們,我們也不強求,只好勞煩四公主將我們的遺骨帶回……」面對心腸似鐵的蘇阮,宇文傾狂苦笑著歎了口氣。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想著死後能葬回宇文家祖墳。只是沒等他說完,卻被宇文傾顏打斷了。
「好,我答應你,你立刻為二哥救治!」只見宇文傾顏一反剛才的堅決,居然面無表情答應了蘇阮的條件。
「傾顏,休要胡說!」他們宇文家的人,寧死也不會屈膝為奴,因此宇文傾狂哪怕越來越虛弱,也堅決不同意妹妹給蘇阮做侍女。
蘇阮沒理會宇文傾狂。而是直直盯著宇文傾顏清澈冷漠的雙眼。冷笑著說道:「好,不愧是敢與我為敵的女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等我醫治好你二哥,你就選擇自殺。讓我永遠沒機會得到你。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蘇阮抬起一隻手。放在宇文傾顏額頭上,冷冷的說道:「聽著,我現在能感知到你的內心。只要你有一絲反抗心理。我就不會救你二哥,甚至還會殺了你妹妹。為了兄長和妹妹的安全,你自己看著辦吧!」
額頭被蘇阮觸碰,宇文傾顏心中自是充滿了反感厭惡,但她卻不能反抗。而聽到蘇阮的話,她更是怨恨到了極點。她才不信蘇阮能感知她的內心,索性閉起眼睛,裝作已經徹底服軟。
「哼!自作聰明!」蘇阮不屑的冷哼一聲,抬手就朝宇文傾狂揮出一道掌風,擊中他鮮血淋漓的腹部。
「嗯……」劇烈的疼痛,讓宇文傾狂忍不住悶哼一聲,卻也強忍著沒有發出慘叫。
聽到悶哼聲,宇文傾顏立刻睜開眼睛轉頭看去,然後不用說,自然是憤怒無比的瞪著蘇阮,恨不得用眼神吃了他。
「侯爺,我願代替姐姐伺候您!求求您不要折磨他們,快點給他們醫治吧!」宇文傾城看不下去了,連滾帶爬想去抱住蘇阮的腿,為哥哥姐姐求情。
蘇阮沒有說話,只是朝御叔藍使了個眼神。
隨即,一股融有天地元氣的龐大威壓,瞬間降臨在宇文傾城週身,將她壓趴在地上。
很明顯,御叔藍出手了。
武者因修為提高,自然會產生一定的氣勢威壓。但只有到了天武之境,才能真正擁有融有天地元氣的龐大威壓。也因此,天武者在面對低級武者時,完全可以做到一面倒的蹂躪。
宇文傾城趴倒在地上,不顧傷口迸裂血流汩汩,堅持抬起頭,用懇求和幽怨的目光看著蘇阮。
「哼!」看到宇文傾城的目光,蘇阮再次不屑冷笑,說道:「別這麼看著我,那只會讓我更厭惡你。想想你為什麼會在東御國,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身邊,然後再考慮是否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宇文傾城聞言,悚然一驚。
是的,她為什麼要來東御國呢?原因很簡單,她想為姐姐報仇,是來對付蘇阮的。只是不知不覺中,她自我感覺良好,以為和蘇阮有了點關係,就能貼近他撒嬌了。
而且這次宇文傾顏能混入留風谷,也是她一手安排的。可她卻偏偏沒有想過要袒護蘇阮,到現在還有什麼資格用幽怨的眼神看向蘇阮呢!
難怪那晚在百花樓,蘇阮明明可以奪走她的身子,卻偏偏沒有做。原來他心裡一直很清楚,也完全看透了自己,或者說看不起自己,即便自己送上門去,他也不屑佔有。
一瞬間,宇文傾城想明白了很多事。隨即,她無聲的低下頭,趴在地上獨自悔恨流淚……
蘇阮冷漠一笑,強行抓著宇文傾顏的額頭,把她轉過來面對著自己,說道:「對待自己人,我一向很大方,從不會虧待他們半分。對待敵人,我會不擇手段擊敗他們,讓他們在無盡的痛苦和悔恨中慢慢死去。既然你不願從我,那好吧,我會在你死後,讓很多骯髒的男人玷污你的屍體,最後把你殘破的屍體丟給野狗分食。至於你兄長和妹妹,也會享受到同樣的待遇。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你……」蘇阮變態冷漠的話語,讓宇文傾顏聽得心頭發寒,強撐著咬牙說道:「你這麼做,就不怕得罪我們宇文家,得罪天合帝國嗎?到時候天合帝國大軍壓境,小小的東御國根本保不住你!」
「你認為我會怕嗎?」蘇阮不屑的笑了笑,說道:「只要我把在場的知情人全部殺掉,誰又知道是我幹的呢?即便我不殺他們,消息傳到天合帝國,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如果天合帝國想自取滅亡,那就來吧,我不介意讓天合大陸的人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這回不是宇文傾顏一個人吃驚了,所有聽到蘇阮話的人,全都被刺激得差點跳起來。
蘇阮居然想殺掉在場所有人,甚至想瘋狂的滅掉天合帝國。且不論蘇阮是否有這個實力,單單是這個想法,就已經夠瘋狂了。
此時的蘇阮,已經從仁善的醫生,變身為變態的大壞人,不過他的氣勢倒是鎮住了所有人。
「哦,對了,告訴你一個小秘密!」蘇阮突然俯下身,湊到宇文傾顏耳邊,小聲說道:「剛才襲擊你們的鐵鳥,名為無人戰機。而你腹中的鐵彈,名為彈頭,是機載火神炮發射的子彈彈頭!」
說完話,蘇阮抬起頭,面帶神秘微笑,看著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宇文傾顏。
「你……」宇文傾顏何等聰明,只一瞬間就想明白了蘇阮的話。原來那些可怕的鐵鳥,全都是蘇阮搞出來的。
只是當宇文傾顏想當場揭穿他時,蘇阮抓著她額頭的手掌立刻下移,狠狠握住了宇文傾顏纖細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