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一聲怒喝如平地驚雷般爆出,瞬間響徹整座宴會大廳。
伴隨著怒喝,一陣稀里嘩啦的餐具掉落聲不絕於耳,很顯然那些正在用餐的貴族們被嚇得不輕。
宴會廳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齊齊轉過頭,注視著暴怒而起的宇文傾狂,對他的無禮喊叫感到憤怒。
這裡可是東御國王宮宴會廳,在座的全都是有身份的人,更何況還有兩位天武者老祖在場。你宇文傾狂雖是天合帝國四大家族的人,可也不能如此目中無人啊!這可是在打御人王的臉,順帶著還把在場所有東御國子民給得罪了。
御人王一直關注著蘇阮和趙明媚的一舉一動,因此他親眼,外加清清楚楚的看到,是蘇阮用一隻啃過的豬蹄砸了宇文傾狂的後腦。對此,御人王非但不生氣,心中還忍不住暗暗偷笑。
砸的好啊!
砸的妙啊!
蘇阮得罪天合帝國的人越狠,御人王就越開心。哪怕要給蘇阮擦屁股,他也非常樂意。
原因不用說,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蘇阮和其他勢力鬧的矛盾越大,和東御國就越親密。就算為此惹來一些麻煩,御人王也心甘情願承受下來。
「是小爺我!」不等御人王和趙明媚開口,蘇阮手中又抓起一隻豬蹄,一邊慢悠悠的啃著,一邊懶洋洋站起身,用挑釁味十足的鄙夷目光斜視著怒火沖天的宇文傾狂。
「是你!」宇文傾狂瞬間轉過身,正對著蘇阮,原本想爆發的怒火,也因為蘇阮的身份和坐在他旁邊的趙明媚而不得不壓制下去,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問道:「不知我何處得罪了紫霄候,惹得侯爺從背後偷下暗手?」
宇文傾狂心中清楚蘇阮為何敵視他,畢竟他妹妹宇文傾顏出手抓捕蘇阮的行動,宇文家核心成員都知道。但表面上,宇文傾狂卻裝作不知,還坦然自若的跑來參加蘇阮的接風宴。
在宇文傾狂想來,只要蘇阮不是笨蛋,就不會把那些齷齪事擺到檯面上來說。這可是玩政治的人都遵守的潛規則啊!
哪知道蘇阮這傢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在熱鬧的宴會現場就直接動手了,採用的還是豬蹄砸腦袋這種羞辱人的方式,就好像在告訴別人,宇文傾狂的腦袋被豬踩過……
「你沒有得罪我,只是我看你不順眼罷了!怎麼,還不服氣?」蘇阮無比囂張的昂起頭,揚起手中啃了一半的豬蹄,作勢欲砸。
「轟」的一聲,宇文傾狂條件反射般激發出火紅色的罡氣罩,防止被豬蹄第二次擊中腦袋。
不過當他看到蘇阮只是裝裝樣子,並沒有真的砸他時,那張俊朗高傲的臉瞬間變成豬肝色,眼珠子都氣紅了。
「你……簡直欺人太甚!」宇文傾狂心中恨不得一把掐死蘇阮,可現實又不容許他這麼做,不說四公主趙明媚肯定會阻止他,就說和蘇阮同桌的兩位東御國天武者老祖就絕不會讓他傷到蘇阮。
作為一名優秀的大家族子弟,宇文傾狂可不是那種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褲大少,快速分析了眼前形勢後,宇文傾狂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轉而朝御人王質問道:「陛下,敢問這就是你們東御國待客之道嗎?無故偷襲他國貴賓,原因只是看不順眼?就這種不知禮數敗壞國風之輩,也有資格獲封侯爵爵位?」
「呃,這個……」御人王看了看淡然自若的蘇阮,腦中飛速運轉,略顯為難的說道:「據朕所知,蘇愛卿並非蠻橫無理之輩。他會做出此等行為,想必其中定有原因。宇文公子還請稍候,待朕詢問一下蘇愛卿!」
說完話,御人王不給宇文傾狂開口的機會,直接朝蘇阮問道:「賢婿,以你的仁善心性,怎會行此等魯莽之事?其中是不是有何私怨?要是心裡覺得委屈,只管直言,父王為你做主!」
好嘛,御人王這個老丈人還真是夠厚道的,一轉頭就赤.裸.裸.的維護蘇阮,還把有關國體的大事一下子降為私怨,這讓宇文傾狂看在眼中,怒在心中,卻又不好說什麼。
「大叔,我……哎!」蘇阮也是一位影帝級演員,臉上的囂張瞬間收起,化為淡淡的憂愁,開口想對御人王說些什麼,但卻欲言又止,最後化為一聲長歎。
御人王眉頭一皺,滿臉心疼的柔聲勸慰道:「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那就別說了。朕幫你向宇文公子道歉,只要你以後別這般魯莽就行了!」
好人啊,好丈人啊!
不得不說,御人王表演的確實到位。用自己的面子為蘇阮開脫,還藉機表示了對蘇阮的重視,讓某些想挖牆腳的人心中多掂量掂量。
「這……家醜難言啊!哎!」蘇阮眉頭緊皺,一臉糾結,最後彷彿下了決心般,一狠心,一咬牙,說道:「罷了,大叔也是自己人,告訴您也無妨!」
是啊,國王大叔是自己人,你對他說什麼都不要緊。可拜託您蘇侯爺睜大眼睛看看四周,這裡還有好幾百雙耳朵在聽著呢!
蘇阮選擇性無視了在場眾人,一臉愁苦的沉悶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跟隨師傅外出歷練時,遇到了一個女人,一個很投緣的女人。結果我們兩情相悅,結為伴侶。那個女人很出色,容貌身段皆屬一流,就連那方面也是花樣百出讓人流連忘返。我很愛她,真的,我是真心愛她的。可誰知,那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居然趁我不在家時,背著我偷漢子。被我不小心撞見後,那個賤.人二話不說,聯合奸.夫就想殺我。最後我技高一籌,殺了奸.夫,卻不忍心殺她,放她走了。」
說到這,蘇阮暫停了一下。
宴會廳內數百人都等著聽接下來的故事,都想知道蘇阮為何如此不待見宇文傾狂,難道宇文傾狂就是那個奸.夫?可也不對呀,奸.夫不是被蘇阮殺掉了嗎?那為何蘇阮又如此仇視宇文二少爺呢?
蘇阮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之色,直視著宇文傾狂,說道:「你不是很好奇我為何說看你不順眼嗎?好,我告訴你原因!因為那個背叛我的賤.人也姓宇文,正是天合帝國宇文家三小姐宇文傾顏!雖然我饒過了她的性命,但只要聽到『宇文』二字,我心裡就忍不住光火。這,就是我看你順眼的原因!」
「嘩……」
聽蘇阮說完,宴會廳內頓時一片嘩然,人人都在議論蘇阮爆出的猛料。
誰也沒想到,宇文家三小姐宇文傾顏居然和蘇阮有一腿,而且還不知廉恥的偷漢子。這個八卦新聞實在太勁爆了,保管明天就被傳的滿城盡知,要不了多久就能傳入當事人宇文傾顏耳中。
蘇阮這個小壞蛋,那絕對不是一般的記仇。宇文傾顏帶人夜襲過他,搞得他狼狽逃竄,這個仇恨可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這不,一逮到機會,蘇阮不惜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也要盡力敗壞宇文傾顏的名聲。
只要這個八卦消息傳出去,不管是真是假,宇文傾顏以後就別想嫁人了,誰還敢娶她這個水性楊花的破鞋啊!
知道內幕的御人王等人,個個怒目圓睜面色發紅,看似很憤怒,為蘇阮的委屈而憤怒。實際上呢,他們都是憋笑憋的!
在場只有一個人是真正的憤怒,恨不得將蘇阮碎屍萬段。毫無疑問,這個人肯定就是宇文傾顏的二哥宇文傾狂了。
宇文傾狂先是被蘇阮用豬蹄砸中後腦,如今又眼睜睜看著他當眾污蔑自己的妹妹,心中那股火啊,瞬間從腳底板燒到頭頂。要不是還能保持冷靜,知道這裡不是動手的地方,宇文傾狂絕對會衝上去和蘇阮拚命。
「哼!」再也忍受不住的宇文二少爺,狠狠瞪了蘇阮一眼,鐵青著臉冷哼一聲,直接甩手離開了宴會廳。
這裡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否則光是那數百對嘲諷的目光就能讓他憋屈而死。他不是沒想過要為妹妹辯解,只是你要他怎麼說?就憑他一張嘴,如何說得清楚!而且蘇阮在這裡可是佔盡了主場優勢,就連四公主趙明媚都站在他那邊,根本沒人幫宇文二少爺說話啊!
宇文傾狂的憤怒離場,導致在座眾人對蘇阮的話更信了幾分,紛紛開始醞釀該如何將這條勁爆消息傳出去。
「無話可說就選擇逃避,賤.人的兄長果然也是賤.人!」蘇阮朝宇文傾狂離去的背影豎了根中指,心情無比舒爽的坐下來繼續啃豬蹄。
「你個小壞蛋,簡直壞死了。被你這麼一搞,宇文傾顏這輩子是別想嫁人了!」四公主趙明媚直到宇文傾狂離去後,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伸手在蘇阮腰間輕輕掐了下,絲毫不覺得這樣的舉動太過親密。
同桌的御叔藍也是妙目微轉,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但心中卻越加警惕起來,生怕狡猾奸詐的蘇阮不受她掌控。
御人王對蘇阮的言行感到萬分滿意,巴不得他多得罪一些他國勢力。不過當著趙明媚的面,卻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分,因此御人王只是笑了笑,立馬就扯開話題,和蘇阮談論起東御國各島的情況。
「恕罪,恕罪,本王來遲了,還請諸位多多見諒!」宇文傾狂離去沒多久,宴會廳門口突然又進來一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蘇阮的便宜老丈人,東御國王爺御人傑。
御人傑進門後先是朝四方拱手,客氣的賠罪,隨後直奔蘇阮這邊而來。
見御人傑外傷盡愈,但氣息明顯有些虛浮,顯然內傷還未治癒,蘇阮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得意的笑意。
不過對於御人傑的到來,蘇阮表示十二分不歡迎,因此只是瞥了他一眼就不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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