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城一家高檔酒館內,蘇阮和黃哥對面而坐,一邊喝酒,一邊聽黃哥講述他那位長輩的情況。
「你既然看出我是天武者,那就應該知道我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我家中的長輩,除了一位姑奶奶,其他人都已過世。姑奶奶是我爺爺的親妹妹,我很小的時候,性格比較內向,經常被哥哥妹妹欺負,只有姑奶奶對我最好,一直維護著我。」
黃哥仰頭飲盡杯中酒,面露回憶之色,緩緩說道:「只可惜千年前那場duli戰爭中,姑奶奶受了傷,一直沉睡不醒,直到最近才好不容易醒來。可就算醒來也晚了,姑奶奶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突破至天武之境,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壽元流逝慢慢老去。」
「我們兄妹幾個雖僥倖踏足天武之境,卻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能幫到姑奶奶。無奈之下,我妹妹幫我出了個主意,讓我去勸勸姑奶奶,在她臨終之前留下一絲血脈。雖然我覺得這麼做很不對,但考慮到姑奶奶的情況,我還是聽從了妹妹的建議,去和姑奶奶好好談了談。」
黃哥搖頭苦笑,抓起酒壺連灌幾大口,繼續說道:「原本我是出自好意,才勸姑奶奶保留血脈流傳於世。沒成想姑奶奶聽了我的話,頓時大發雷霆,罵我不知廉恥忘恩負義。我知道姑奶奶性子烈,不敢再勸她,灰溜溜走掉了。可誰知我妹妹竟然不和我說一聲,就用迷藥暗算姑奶奶,最後把姑奶奶氣跑了。」
「這一走就是整整百年,姑奶奶一直孤零零漂泊在外,誰勸她也不回來。直到前不久,姑奶奶住的地方出了點事,她才重返王城。但在返程途中,姑奶奶的船遇襲,她獨自對戰三名巔峰地武者,氣勁透支過度,壽元急劇流失,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如今靠著各種珍貴藥材吊住性命,卻也只剩下不到一個月時間。」
黃哥抬頭看著蘇阮,真誠的說道:「老弟,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對姑奶奶的情況有個底。我知道就算醫術再高明的醫生,也無法對抗自然衰老。但姑奶奶這次是氣勁透支,原本她應該還能多活幾年的。我也一直在四處尋找能續命的寶物,只是那種寶物太過稀少,比大海撈針還困難,我在天合大陸各地轉了兩個多月,卻始終沒找到。我不求你能做得多好,只要讓姑奶奶再多活幾年,我就欠你十個人情。不管你要我幹什麼,哪怕是去刺殺其他國家的國王我也不會拒絕!」
黃哥說完了,一邊喝酒一邊靜等蘇阮答覆。
而蘇阮在聽了黃哥的話後,面上雖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
千年前沉睡,百年前離開王城,最近返回時遇襲受傷,這情況對蘇阮來說實在太熟悉了。再加上黃哥一口一個姑奶奶的稱呼,蘇阮敢打賭,黃哥口中的姑奶奶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是白髮魔女御天照。
那麼由此可以推斷出黃哥的身份,他應該就是東御國三位天武者老祖排行老二的御叔黃,也就是御叔藍的二哥。
原本蘇阮從御天照和御叔藍口中瞭解過一些有關「黃哥」的情況,心中一直以為他不是什麼好人。可誰知今天碰巧相遇,卻是大大跌了一回眼鏡。
黃哥生性比較灑脫,這從他邋裡邋遢的外貌可以確定。而且他這個人是個熱心腸,很喜歡幫助人,估計他今天也是剛好轉到這邊,見到那個小女孩哭泣,所以才去逗她開心。之後那名孕婦突然昏倒,黃哥也是想都不想就準備出手救助。再加上他為御天照四處尋藥,心中一直記掛著御天照的安危,甚至到現在都沒問過蘇阮的姓名,就許下諾言請蘇阮幫忙救人。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說明黃哥是個真漢子,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
蘇阮早已不是幼稚的三歲小孩,他看得出黃哥在他面前毫無半點做作之態,心中也為以前對黃哥的誤解感到羞愧。
如此看來,東御國三位天武者中,道貌岸然的御叔青野心最大,是個標準的偽君子;熱心腸的御叔黃雖善心過剩,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真好人;而三妹御叔藍,則是擁有一顆勝過黃蜂尾後針的歹毒婦人心,御天照被暗算氣走全都是她的功勞。
蘇阮低頭思索片刻,決定還是先問一下黃哥的真實身份。如果確定他就是御叔黃,那麼不用他說,蘇阮也會去救治御天照。
「黃哥,請恕我冒昧!」蘇阮不想在黃哥面前耍心眼,索性直接開口問道:「請問,您是不是東御三傑排行老二的御叔黃?」
「嗯?」黃哥聞言很是詫異,瞪大眼睛看著蘇阮,略微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御叔黃,你認識我?」
在問話的同時,黃哥也暗暗戒備起來。雖然他和蘇阮相遇完全是偶然,但有些偶然卻是可以人為製造的。之前倒是看不出什麼異常,但現在聽蘇阮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黃哥要是不起疑,那他的智商就成問題了。
確認了黃哥的身份,蘇阮搖頭笑著說道:「我雖然認識您,但卻從未和您見過面。不過您口中的姑奶奶,我倒是和她很熟悉。先自我介紹下,我姓蘇,單名一個阮字,出生於東御國紅蓮島。如果您關注過最近的情況,應該就能猜到我是誰。天照大姐是因為保護我家人才透支了氣勁,我這次趕來王城,就是為了救治她。真是可惜啊,您那十個人情只怕是沒我的份了。」
「什麼?你就是那個雷屬性人種?呃……不是!我是說你就是那個擁有雷屬性的小子,還把我三妹給睡了?」黃哥一激動,開口就把「人種」這個專用稱呼給暴了出來。他身為東御國老祖,自然聽說過蘇阮的事,而且還瞭解的非常詳細。
蘇阮面色一囧,無奈點頭說道:「是的,我就是那個珍稀人種。至於我和您三妹的事,我根本沒得選擇。她是實力高強的天武者,我只是個小小的初階地武者,這裡面的道道您自己理解就行了。」
「不對呀!」黃哥皺眉回想片刻,說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上面並沒有提起你會醫術,你小子是不是在忽悠我啊?」
「資料上沒有的多了去了,我會的東西更是多的讓你眼花繚亂。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想要確定我的身份實在太簡單了。」蘇阮微微一笑,伸出一隻手掌擺到黃哥面前,手掌上立刻跳動起紫色的電弧。
酒館內其他人或許看不到,但黃哥卻真真切切的看在眼中。
眼見黃哥吃驚的瞪大眼睛,蘇阮笑著說道:「怎麼樣,現在能確定了吧?」
整個天合大陸,從古至今都沒聽說過誰擁有雷屬性,蘇阮絕對是唯一的一個,這是不用懷疑的事實。
黃哥傻愣愣的點了點頭,認可了蘇阮的身份,隨即不等蘇阮開口,他臉上立刻露出恍然之色,說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被宇文家的丫頭追殺也沒事,怪不得三妹回來說宇文丫頭身邊的人都死光了,原來你前陣子有高人護佑,所以才選擇獨自出行。我看你剛才救人時施展的手法很奇妙,資料上說你的文采武技同樣出眾,想來你師傅應該是一位真正的隱士高人。這麼一來,我肩頭的擔子又輕了些,那些對你虎視眈眈的傢伙也不敢妄動了。」
很明顯,黃哥想多了,把蘇阮的本事都歸結為他有一個高人師傅。這樣也好,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相信很多人都會對蘇阮有所忌憚,不會貿貿然再來抓捕他了。
蘇阮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宇文傾顏身邊的人確實死光了,包括她手下那名巔峰地武者狗四。但這一切並不是我師傅做的,殺雞焉用牛刀,光是我師兄一人就把他們全都擺平了。只可惜最後被宇文傾顏那騷貨給跑掉了,否則我定要狠狠教訓她一頓。」
「你師兄?就是給你棒棒糖的那位?」黃哥好奇的問道。
「是的!」蘇阮點了點頭,說道:「師兄奉命前來保護我,如今就在御風島上。如果我遇到什麼危險,他自會出現。對了,提前打聲招呼。如果你們見到一位身穿銀色全身甲,身上有淡淡星光閃動的人,那就是我師兄了,可別鬧出什麼誤會。」
星光閃動的銀色全身甲,那自然是蘇阮的幻影戰衣。之所以捏造出一個師兄的身份,也是蘇阮為以後行事圖個方便,免得別人查到他身上。
「好的,有機會我倒是想和你師兄結識一番!」黃哥看著蘇阮稚嫩未消的臉龐,笑著說道:「你小子如今可是我東御國國寶,身價貴不可言啊!之前其他幾國使團來訪,都明裡暗裡在調查你的情報。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暫時最好別留在王城,回你師傅身邊修煉去。等你修為上去了,整個天合大陸還不是任你橫行!」
黃哥就是黃哥,雖然他知道蘇阮的重要性,但卻沒有強留他在王城,還主動建議蘇阮躲到他那個莫須有的師傅身邊去。光是這幾句話,就讓蘇阮對他好感萌生,真正認可了這位老大哥。
「按照年齡來算,我比你足足大了一千歲。按照輩分來算,你叫天照姑奶奶為大姐,那就是比我還要高出兩輩。按照關係來算,你怎麼說也是我三妹的男人,也就是我的妹夫。」黃哥鬱悶的抓了抓頭髮,說道:「算了,不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咱們各交各的。反正我看你小子也挺順眼,那我們就兄弟相稱,我叫你一聲老弟,你還是叫我黃哥吧!」
「好的,黃哥!」對於這個提議,蘇阮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雖然他和御叔藍做過幾夜夫妻,但他們之間並沒有感情,純粹是互相利用。而黃哥這個人就不一樣,他是真心稱呼蘇阮一聲老弟。能和天武者稱兄道弟,蘇阮又有什麼理由去拒絕呢!
其實黃哥也是見蘇阮剛才勇於站出來保護那個小女孩,所以才對他這麼親近。要是蘇阮沒有管閒事插手,那就很難有機會結識黃哥了。正所謂一因一果皆由心生,善惡只在一念間啊!
「老弟,你老實告訴哥哥,你有幾成把握能治好天照姑奶奶?」黃哥端著酒杯,語氣沉重的問道。
蘇阮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酒,笑瞇瞇的說道:「十成!只要天照大姐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能讓她恢復健康。」
「真的?」黃哥再次確認道。
「真的!」蘇阮信心十足的點了點頭。
「那好!」黃哥一激動,「砰」地一聲差點將桌面都拍碎,興奮的說道:「那你趕緊吃飯,吃完飯我們就回王城。需要什麼藥材你儘管說,千年人參、千年靈芝什麼的,皇宮裡多得是。」
千年人參?千年靈芝?蘇阮聽了嘴角直抽抽……
要知道他以前在天龍世界行醫時,見到的最好的藥材也只不過是幾百年份的,真正的千年靈藥他還真沒見過。當然了,這也和世界大環境因素有關。天龍世界相當於地球古代,千年靈藥很難尋覓。而天合大陸則是天地元氣充沛的洪荒碎片,別說千年靈藥了,就是萬年靈藥都有可能存在。
「那……那我就不客氣了!」蘇阮笑得裂開嘴,搓著手說道:「各種藥物多多益善,年份越久越好。別怕我拿不下,我師傅給我煉製了一個意念空間,和你們天武者的意念空間差不多,裡面能放很多東西呢!」
「意念空間?」黃哥又愣了下,隨即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了,原來你有意念空間啊!我說你怎麼連個隨身口袋都沒有,卻能從身上摸出很多東西,原來如此啊!這麼說來,你師傅確實不簡單,都能給別人煉製意念空間了,那他的修為至少也是天武者上面那個層次啊!」
意念空間相當於傳說中的空間戒指,但卻比空間戒指更好用,無形無質隱藏在武者體內,收放隨心。意念空間和御氣飛行一樣,都是天武者所特有的能力。
蘇阮之所以這麼說,也是間接解開黃哥的疑惑,省得他疑神疑鬼,同時也把自己那莫須有的師傅抬得更好些,然後通過黃哥的嘴傳出去,這樣別人就更不敢隨便打他主意了。至於蘇阮需要的藥材,這東西哪怕用不到,留在身上也是有備無患啊,自然是多多益善。
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黃哥就忍不住開始催促蘇阮快些吃飯了,他還等著蘇阮趕去王城救治御天照呢!
吃過午飯,黃哥立即拉著蘇阮離開酒館,買了三匹快馬,直奔王城而去。
本來他倒是想帶著蘇阮和劉月英飛回王城的,只奈何天武者飛行速度太快,起步就超過十馬赫,平均速度都在十幾馬赫左右,比超音速戰鬥機還快了好幾倍,一般人根本扛不住。所以黃哥只好帶著蘇阮兩人騎馬趕路,這讓蘇阮原本想坐坐豪華馬車的想法落空了。
王城離臨風城不算遠,但也不算近,三人快馬加鞭趕了一夜,終於在第二天早上望見了王城雄偉壯觀的城牆。
乖乖隆滴咚,煎餅卷大蔥!臨風城二十米高的城牆就已經讓蘇阮忍不住震撼了,如今看到王城御風城那足有五十多米高十幾米寬的城牆,蘇阮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如此高大厚實堅固的城牆,估計就是用導彈炸也得費一番功夫。那玩樣可不是磚頭搭的,而是用一塊塊巨石堆砌而成,並且石材本身就堅固無比,就算地武者去轟也轟不破。
何謂望城跑死馬,蘇阮今天終於切身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在開闊的平原上,沒有障礙物遮擋,老遠就看到了王城的影子。可騎著馬趕過去,卻硬生生花了半個多小時,臨到城門口,胯下奔跑了半天一夜的駿馬終於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還好三人修為都不弱,馬累死了人卻沒事。只是蘇阮的馬在倒地時,卻又給他惹出了一些麻煩。
如今正值寒冬臘月,如果是紅蓮島那種鄉下地方,村民們肯定都躲在屋裡不想出去。但在王城這邊,有錢人實在太多了,而一旦不用為生活發愁,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人就喜歡出門找樂子,沒事也惹點事出來解悶,冬天外出狩獵就是個很不錯的娛樂項目。
御風島南部平原有很多草地和灌木林,冬天很多動物都躲在窩裡休息了,但也有些諸如野兔之類的傻貨整天在外忙碌覓食。因此一大早,很多身穿錦袍的有錢人就成群結隊外出狩獵,專找那些野兔下手。
蘇阮的馬跑到城門口時,因為蘇阮放慢了速度,馬明顯有些堅持不住了,走路東倒西歪,很快就徹底躺下。只是那匹馬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倒下去的時候,居然撞到了一支出城狩獵的隊伍,而且挑的目標也很準,一下子就把一名粉衣女孩給撞翻了。
粉衣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小模樣很正,眉宇間還帶有幾分英氣,身上的粉色錦袍質地很好,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子女。她身後跟著一名黑衣少年,還有十來名護衛,全都騎著高頭大馬。
蘇阮在馬倒地時,輕輕一躍穩穩落在地上。那名粉衣女孩可能是沒料到蘇阮的馬會撞到她,結果一個不小心,包裹在粉色棉褲下的小屁股狠狠摔到了地上,疼得她直咧嘴。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摔疼哪裡了,我給你揉揉!」蘇阮知道錯在自己這邊,連忙向粉衣女孩道歉,同時走上前扶起她,還伸手表示願意幫她揉屁股。
這倒不是蘇阮想耍流氓,主要是他見粉衣女孩年紀小,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了,說話動作都表現的很自然,沒有半點齷齪意思在內。
「我靠,你找死啊!連姑奶奶的便宜也敢占,給我死開!」誰知粉衣女孩脾氣很火爆,一把甩開蘇阮的手,臨了還不忘朝蘇阮踹一腳,只是被蘇阮輕輕一個閃身躲開了。
「對不起,我不是想佔你便宜,只是向你道歉而已,完全沒有別的意思。」蘇阮一直在培養自身修養,作為鴻鈞的兒子,他不會仗勢欺人,也不會夾著尾巴做人,凡事先講理,理講不通再想其他辦法,所以他還是耐著性子向粉衣女孩道歉。
「道你媽的歉啊!臭小子,你知道你撞了誰嗎?趕緊跪下,否則殺你全家!」跟在粉衣女孩後面的黑衣少年,眼見粉衣女孩摔倒,連忙下馬跑了過來,剛好看到蘇阮伸手去扶他心中的女神,頓時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巴掌朝蘇阮扇去。
「啪!」
蘇阮輕輕一抬手,準確抓住黑衣少年襲來的手掌,剛才還滿是歉意的臉龐,此時卻陰沉如水,冷漠無比的質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媽……啊!放手,快放手!」黑衣少年無比囂張,剛想開口繼續罵蘇阮,結果蘇阮手中一用力,捏得他的手骨嘎嘎作響,頓時讓黑衣少年忍不住慘叫出聲。
孤單了幾輩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回親愛的老媽,可想而知鴻鈞在蘇阮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那名黑衣少年開口閉口就問候別人老媽,或許其他人不是很在意,但對蘇阮來說,這等於是拔他的逆鱗,他能不怒嗎?
「自己掌嘴一百下,我就饒你不死!」蘇阮手上再度用力,捏得黑衣少年痛的蹲下了身。
「快放手,你.他.媽.不想活了嗎?」黑衣少年雖明知蘇阮修為比他高,但他就是不服軟,繼續嘴硬的說道:「別讓我查出你的身份,否則我叫我爹帶人滅你全家!」
「不知死活!」見黑衣少年還是不知悔改,蘇阮這回真的怒了,也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抬腳就朝黑衣少年腹部踢去。
「砰!」
「啊……」
黑衣少年被蘇阮一腳踢飛,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渾身抽搐著蜷縮在地上,額頭冷汗大片大片冒出。
「少爺!」剛才沒來得及趕來的眾多護衛,分出一半將蘇阮圍住,另一半趕去查看黑衣少年的傷勢。
黑衣少年滿臉驚恐,但眼中的怒火卻在極度燃燒,被護衛扶起後,咬牙切齒盯著蘇阮,虛弱的說道:「上,給我殺了他,這混蛋廢了我的丹田!」
「啊?」聽到黑衣少年的話,正站在一旁揉著小屁股的粉衣女孩頓時驚呼出聲,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蘇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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