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蘇阮不再理會段正明等人,轉過身專心為幾名病人診治,連地上那兩箱金元寶都沒多看一眼。
李秋水和蘇阮相處日久,已經和他培養出了一定默契,見蘇阮確實不想再理會段正明等人,而不是裝模作樣在演戲,立刻上前一步擋在蘇阮身後,不等段正明開口,搶先禮貌的說道:「諸位請回吧!我家公子診病時不喜打擾,還請見諒!」
段正明無奈了,他雖貴為一國皇帝,卻從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見蘇阮一點也不在乎權勢名利武學功法,清靜無為的像個老和尚,只能無奈敗退。
「那段某告辭,不打擾蘇公子診病了!」段正明禮數十足的拱手向蘇阮辭行,留下地上兩箱金元寶,轉身離開小屋。
不過等段正明走到屋外,剛想和身邊幾人商討幾句時,卻現自家那寶貝侄子不見了。
一名隨行護衛立刻上前在段正明耳邊說道:「陛下,世子他好像看上了蘇公子身邊的女子,留在屋內不願離開。」
「什麼?」段正明聞言一驚,立刻返身回屋,生怕自家侄子段譽不小心得罪了蘇阮。
段正明剛踏入屋中,就見到段譽正在李秋水面前點頭哈腰的拍馬屁,說的話不僅肉麻無比,還很噁心人。
「神仙姐姐,段譽只想留在此處觀看蘇公子治病救人,好從中學習一二。您貌美如仙,心地善良,神態容姿艷絕無雙,想必不會拒絕我那一點小小的請求吧!」段譽這小色狼,口中說想留下來觀看蘇阮治病,但那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李秋水,連眼角都未向蘇阮那邊瞄一下。
李秋水看過《天龍八部》原劇情,早就知道了段譽的德性。原劇情內段譽見到白玉雕像就陷入花癡,而那尊雕像正是李秋水的胞妹,長相和她幾乎無異,所以段譽如今親眼見到活生生的神仙姐姐,他要是不花癡那才有鬼了。
只可惜李秋水對段譽的感觀非常差,認定這小子只是個以貌取人之徒,見到漂亮的大姑娘就往上貼,根本不管人家的德行如何。要是出現一個美艷的女魔頭,段譽也來個「一見鍾情」,那後果幾乎和鐵頭人游坦之相差無幾,甚至會更慘。
還是自家公子好,重親情卻不迷戀美色,為人坦然實在,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不虛偽待人。李秋水拿蘇阮和段譽一進行比較,立刻現蘇阮無數的優點,同時對段譽更鄙視了。
不知不覺中,李秋水已經把蘇阮當成了自家人看待,還很自覺的降低身份甘為僕從。這主要是受了蘇阮身份的影響,再加上平日裡蘇阮展現出來的種種神奇,使得李秋水跟在他身邊服侍他,居然從心底裡產生了一種榮幸之感。
「段公子請回吧!」李秋水微皺起眉頭,淡漠的說道:「我家公子診病時不喜旁觀,更何況段公子對醫術毫無興趣,只是隨便找的借口罷了。你要是再不離開,我只好親自請你出去了!」
「神仙姐姐,您聽我說,我真的對醫術很……」段譽還想厚著臉皮懇求,但卻被返回屋中的段正明一把拉住了。
「譽兒,休得無禮!」段正明見蘇阮一直背對著他們不加理睬,李秋水臉上更是毫不掩飾的顯露出厭惡之色,連忙對段譽訓斥道:「還不快向蘇公子和這位姑娘賠罪!」
「不必了,諸位還請離開吧!蘇某診病不喜打擾,更無心教授心念雜亂之人!」背對著段正明等人的蘇阮,頭也不回輕輕揮手,一股雄渾無比的掌力立刻繞著圈激射而出,裹住段正明等人,將他們毫無傷送到門外。
這是由純正的北冥真氣所出的白虹掌力,相較於普通掌力而言,白虹掌力能隨意扭曲前進方向,曲直圓轉如意,是李秋水修煉多年才練成的絕技,如今被蘇阮學去並趕了傳授此功的李秋水。
蘇阮因修煉了《北冥神功》,內力自然是純正的北冥真氣,而他重新練回的紫雷氣勁,也很順利的融入北冥真氣,不分彼此。只要蘇阮願意,他可以將一身內力完全轉化為雷勁,也可以暫時壓制雷勁的屬性,使出純正的北冥真氣。
只可惜《白虹掌力》只是一種內力運用技巧,而非力方式,蘇阮只有在使用北冥真氣時,才能揮白虹掌力的功效,卻始終無法將雷勁外放。也只有《六脈神劍》之類的高深力武技,才能讓蘇阮提前實現雷勁外放。
李秋水見蘇阮親自動手把人送出了門,也順手揮出一道白虹掌力,將門給關上了。
被關在門外的段正明等人,一個個面面相覷,額頭冷汗直冒,唯有不知情況的段譽還想繼續上前敲門。
「譽兒,跟伯父回去!」段正明拉住段譽,緊皺著眉頭快步離開。他被蘇阮和李秋水給嚇到了,同時也想起了大理武林中流傳的一條信息。
白衣儒生打扮,身邊還跟著個白衫女子,難道「聖手儒生」蘇公子和武林中新近流傳的「雷霆霸刀」是同一人?
段正明想起關於「雷霆霸刀」的傳聞,心有慼慼然,轉頭看向天龍寺本因方丈。
「阿彌陀佛!」本因方丈唱了聲佛號,同樣心有所感的說道:「霸刀雷霆一怒而殺人,但至今未聽聞其傷害無辜之人。所謂佛主尚有怒目之時,那麼仁心仁德的聖手儒生又何嘗不會雷霆一怒呢!只是萬沒想到,看似文弱的聖手儒生,居然擁有如此深厚的內力,恐怕枯榮師叔也遠不及他啊!就連他身邊那位女子,修為亦高深非常。真是世間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勝舊人啊!」
「本因師兄!」一直沉默不言當背景的本參大師,突然間面有愧色的說道:「我們好像都誤會蘇公子了!以他的修為,根本不會貪圖我段家一陽指,先前你更是以《六脈神劍》相試,他同樣沒表露出半分心動之色。唉,慚愧啊!蘇公子一心只為拯救世人,而我們這些老和尚卻計較於家族傳承,真是枉我們自稱修佛之人啊!」
「阿彌陀佛!」本因方丈閉眼沉思片刻,感歎道:「師弟所言甚是,是我們著相了。不過身為大理段氏族人,哪怕我們已皈依我佛,但有些事依舊不能免俗。我決意將一陽指訣贈予蘇公子,但還要對他進行最後一次考驗。正明,你身為大理段氏之主,對此有何看法?」
天龍寺高僧基本都出自大理段氏,且輩分比段正明高,所以本因方丈不稱其陛下,而是直呼其名。
「正明並無異議,一切但憑方丈做主!」段正明面露慈悲之相,有感而道:「蘇公子救治我大理百姓無數,功德無量,正明身為一國之君,必要表示感謝。而蘇公子不貪權勢,不愛錢財,一心只為提高醫術救病醫人,先前是正明太過執著了。我大理段氏一脈修習佛法卻無法做到普渡眾生,既然如此,就讓蘇公子以我段氏絕技拯救天下,也算是為我段氏積累功德了。」
「那好,我們先回去準備一番,正明你派人通知蘇公子前來天龍寺一會。」本因方丈做事還是很果決的,既然決定了要將一陽指訣送給蘇阮,那就不再耽擱,立刻啟程返回天龍寺……
蘇阮那邊,確定段正明等人離開後,李秋水湊到蘇阮耳邊小聲問道:「公子,您這招欲擒故縱真能成功嗎?」
蘇阮自信一笑,將手邊病人醫治好後,拉著李秋水走入內室,不急不緩的說道:「大理段氏都是菩薩心腸的老好人,我這招對別人或許沒用,但對他們絕對有用。要不然我們打個賭,我敢保證不出三天,他們必定會派人來請我,然後乖乖的將一陽指訣奉上,最多也就是那幫吃飽了沒事幹的老和尚再對我進行一番考驗罷了。」
「賭什麼?」李秋水也覺得此事很有趣,來了興致打算和蘇阮小玩一把。
「嗯……」說到賭注,蘇阮一時有些猶豫了,因為李秋水身無長物,她的武功和醫術都被蘇阮掏空了,且青出於藍勝於藍,還真沒什麼好賭的。
轉頭看了看青艷麗的李秋水,尤其是她那雙粉潤紅唇,蘇阮眉頭一挑,壓低聲音壞笑著說道:「誰輸了就讓對方親一下,如何?」
李秋水面色微微一紅,沒想到蘇阮竟然會調戲她這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剛想拒絕這種無聊的賭注,不過嘴巴張開後,卻鬼使神差的說道:「好啊,賭就賭,誰怕誰!」
說完後,李秋水的面色騰地一下變得紅潤無比,連耳根子都變成了粉紅色,連忙轉過身去不敢看蘇阮。
眼見李秋水擺出這番小女兒態,蘇阮也是微微詫異了下。沒想到這個恢復青ai級人物,居然也會有少女般害羞的神情,真是太有趣了。
李秋水自己也有些無法理解自身狀況,因為她此刻竟然有一種當年和無崖子師兄談情說愛時小鹿亂撞的心跳感覺,可對方明明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年,而且身份非比尋常,這怎麼可以呢!
當晚,李秋水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