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揮動了一下匕首。
「嗤——」
匕首一下刺出,一縷明晃晃的勁氣激射出去,在地面上斬出三尺長的痕跡,鋒銳異常。
「好一把利刃,竟能自發勁氣!」秦逸眼睛一亮。
他剛才並未灌注內氣,而是隨意刺出。可沒有想到,這匕首居然能發出類似劍氣一般的勁氣。
實在是厲害!
能自發勁氣的武器,就已經超越了凡兵的範疇,有了成為玄兵的潛力。不過,想要成為玄兵,還需要用心念在兵器內部yin刻特殊的法陣,才能煉製。一般武器,即使再鋒利,也稱不上玄兵。
玄兵的威力到底如何,秦逸目前都沒有見識過。
畢竟,以他目前的實力,還感應不到碧鱗劍內在的法陣。自然無法發揮碧鱗劍全部的威力。
「這把匕首即使比不上玄兵,但是卻也是難得的利器。」秦逸估計,不出意外的話,這把匕首現在拿去商舖之中販賣,遇到有眼光的武者,能賣上萬兩銀子不成問題。
將匕首放進靴子裡,秦逸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天色,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麼快就天黑了。本來還想早點去看看韓柏,也不知道這個書獃子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秦逸還記得,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附體在一個流浪孩童身上,若不是韓老伯見自己可憐,將自己帶回家中收養。自己說不定早就餓死街頭了。當時他才四歲,即使心智成熟,可想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活下來,同樣是一件極難的事。
韓老伯對於自己的恩情,秦逸從沒忘記。
另外,秦逸還記得那時候,自己初來這個世界,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還是韓柏教導自己讀書認字。雖然自己一直覺得他是個書獃子,也曾在他面前吟誦一些唐詩宋詞,將他擠兌著自慚形穢。
可是現在想起來,對那段時間的生活,秦逸心中倒是頗為留戀。
簡單收拾了一下衣袍,將碧鱗劍掛在腰間,秦逸的打扮就像是一個遊學的書生,倒是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就這樣,沿著那條熟悉的古道,秦逸慢慢往韓柏家中走去。
原本,韓家雖然不是名門望族,但是韓老伯是個行醫坐館的大夫,韓家也算是詩書傳家,所以家境也算得上不錯。不過現在,秦逸走到原本的韓府之前,望著那碩大的門匾,這韓府竟然讓他有些陌生。
秦逸不由頓住了腳步。
此時,在韓府老宅的位置上,一座巨大的宅園出現在秦逸的眼前。門匾上鎏金的「韓府」兩字,亮閃閃的掛在那裡。兩旁更是有巨大的石獅子張牙舞爪矗立著。
高大的紅牆,粉刷的仔仔細細,碩大的庭院裡面,林木森森,花卉爭奇鬥艷,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
「這,還是韓府嗎?」秦逸有些不確定。
眼前的韓府,比秦逸印象中的大了十幾倍。而且,那種富貴逼人的感覺,也讓秦逸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十年時間,能夠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都從一個垂髫小兒,變成了先天武者,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輕笑一聲,秦逸走到韓府大門口,輕輕拍了拍門上的銅環。
很快,就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探出腦袋來,等他看到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頓時面色有些不耐煩,道:「你找誰?可有名帖?沒有的話,我們老爺可是很忙的,等閒人是不會見的。」
看著老管家那托大的語氣,秦逸頓時覺得有些好笑。看來韓柏確實混出了一些名堂,就連下人身上也沒有那種卑微的氣息。
不過既然韓柏在府內,秦逸也就懶得跟那管家的說話。當下,他胸中運轉一口內氣,凝聚成線,而後一首雄渾的詩句緩緩吐出:「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凌雲壯志,豪氣沖天!
秦逸的聲音,激盪如同奔雷,一時間路過的行人聽到這首詩句都頓足了腳步,目光驚愕的看著韓府之前那個帶劍的少年。
真是……好霸氣的詩句!
這首詩,是當年韓老伯問秦逸長大後可有什麼志向時,秦逸隨口將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裡面的詩句吟誦了出來。當時,韓柏恰好路過,聽到了這首詩句。
韓柏讀了一輩子書,當然確定,這不是趙國之內的那些才子所做。那些文秀的才子,可做不出如此雄渾霸烈的詩句。而他讀遍百家,也知道,趙國歷史中的那些詩人和文豪,也沒有做出過這樣的詩句。
當時,韓柏曾懷疑這首詩是秦逸從哪裡聽來的。否則,以秦逸當時那四歲的年紀,連字都才剛剛認識,怎麼可能做出如此驚才絕艷的詩句來?
不過,秦逸小小年紀能用這樣的詩句來訴說自己的志向,加上這首詩句也確實能稱得上名傳千古,所以韓柏雖然只聽了一遍,倒是也印象深刻。
三個月後,在知道了秦逸的志向後,韓老伯居然也不辭辛苦,真的送秦逸前往少陽山學武。
此時,秦逸的聲音中蘊含極為堅韌的內氣,穿透力極強。他的聲音竟然浩浩蕩蕩,穿過高牆,透過紅瓦,清晰的傳入了韓府之內,進入了韓柏的耳朵裡面。
「外面什麼人,如此喧嘩?」韓柏皺了皺眉頭,心中有所不滿。
他此時正靜坐在煉藥爐之前,仔細觀察著煉藥爐下的火焰變化。這一爐藥材,他可花費了不少心思才湊齊的。此刻正是丹藥正要成形的重要時刻,被人打擾,他心情能好才怪?
「嗯?等等!天下風雲出我輩……這句詩好耳熟啊,我似乎在哪裡聽過?不過,時間好像很久了,居然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韓柏本想吩咐門外等候的奴僕去將那吵鬧的人趕走,可忽然他感覺這詩句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不對!是他……」
陡然,韓柏想到了什麼。他猛地站了起來。
「光」的一聲,他撞開了煉丹房的大門,一騎絕塵,往外面跑去。
看得那守候在外面的奴僕,一臉的驚詫。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懷疑,外面到底來了什麼人?怎麼一向泰山崩於前夜不改面色的老爺,居然如此慌張?
不過,看老爺的臉色又不像是有仇人上門,當真是奇怪。
到底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