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易被館長打,最開心的就是高教練了。這小子剛進武館就讓自己吃那麼大的虧,在所有學員面前出那麼大的醜,現在就算是他死了,也不能輕易放過他。
先在他的屍體上啐上幾口吐沫再說,想道這裡,他就拚命地用功力反著胃酸。嘴裡的液體慢慢地多起來。雖然自己也覺得有些噁心,可為了報復,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哪呢,哪呢?一定是死了,快看看那傢伙被打成啥摸樣啦。一定很難看吧。」
武館門前的街道上馬上熱鬧了起來。大家都充滿了熱情。對於這些人來講,都已經習慣了本武館裡的做人方式,自然不會有人對另外一個人產生什麼同情心。只有好奇,看熱鬧的心。
梁無視畢竟是館長,要表現出一些領導風範來,他不會像其他人那麼一驚一乍的,慢慢悠悠地最後走出了武館。
一出來後,就大吼道:「你們這些沒出息的東西,看什麼看?還不快把那個混帳東西的屍體抬進來。」
眾人立刻回答道:「對不起館長,我們好像沒找到倉易那傢伙的屍體啊。」
梁無視怒道:「你們這些廢物,眼瞎了嗎?怎麼會找不到屍體,難道他一個新來的受了我那麼中的一擊還能再逃跑不成?」
眾人立刻點頭,「是啊是啊。這絕不可能,再找,再找。」
畢竟是哥哥,他不像其它人那樣只想著看熱鬧,他還是關心自己的弟弟的,看這些人吵吵的無聊,也就懶得搭理他們了,自己趕快到院子裡的那棵大樹下去看看,看梁無宵到底怎麼樣了。
可來到大樹下找了半天,梁無視才發現,自己的弟弟竟然也不在了。
正在這是,就看到梁無宵竟然從柴房的破窗戶裡扔了出來,摔在地上,現在已經鼻青臉腫,渾身是血,一臉痛苦地在地上打著滾,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接著,倉易也開門從柴房裡走了出來,轉了轉手腕子,笑了兩聲道:「這下好了,總算給我的阿福出氣了。」
梁無視回頭看去,先是震驚,接著就是火山爆發,「倉易,你個畜生,到底想怎麼樣?」
聽到裡面的動靜,外面街上的學員又立刻向著武館裡面湧進來。他們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什麼,倉易這傢伙怎麼會沒事,他挨了那麼凶悍的一擊,居然沒事?更難以相信的是,他居然藉著這個機會又把那個梁無宵好好地修理了一番。
太可怕了,大家站在那裡膛目結舌,心中都開始深深地懼怕起來。
可憐的梁無宵在地上滾爬著,不停地向著自己的哥哥淒慘地喊救命。
梁無視確實很生氣,可是這神人站在原地鎮定了片刻,居然轉怒為樂。
大家一看,這下倉易這小子真是麻煩大了。館長氣得,表情都不正常了。他發怒已經夠讓人害怕的了,現在笑起來,就更不知道他是何意了。
倉易也覺得這次是不是太過分了,可能不僅僅是關禁閉的事情了,他也提前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可不成想,這梁無視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人振聾發聵,什麼才叫真正的宰相肚裡能撐船?這種大度,一心為武館發展著想的偉大精神,真是值得讓橫笑門的後輩們好好地頂禮膜拜。
梁無視強忍著對弟弟的心痛,指著倉易,大義凜然地說道:「大家看到沒有,這才是我們武館真正需要的人才。什麼叫霸道,什麼叫蠻橫?你們這些人誰人能比。不錯,他是打傷了我的弟弟。和我們武館能後繼有人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這就是我們未來橫笑門的宗旨,沒有這種霸道的精神就沒有我們橫笑門的真正高手。大家一定有好好向倉易同學學習,這樣才能使自己變得夠強大,為我們長笑門揚眉吐氣。」
眾人聽了這話皆汗顏,這是一間多麼瘋狂的武館啊!很多人確實感到受益匪淺。
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倉易了。他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這間武館三年了都沒有一個人進過禁閉室?感情館長自己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到這份上了,都沒資格進去,那這裡的禁閉室簡直比皇宮都難進了。
失敗,這次可是讓倉易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梁無視絕非凡人,自己實在是自愧不如,真的想不出什麼更囂張的事情來擊敗梁無視的忍耐力了。
可是這個任務一定要完成啊。做鏢師這麼久了,在倉易的心目中還從來不知道失敗是什麼含義呢。
可這次任務實在是太特殊了。難道真的要拿如花開刀不行嗎?這件事還得慎重考慮。如花真的要出了什麼事情,恐怕自己倒是比這個毫不在乎感情的傢伙更傷心。
接下來的幾天訓練,倉易似乎有些消沉了,他一直不知道怎麼辦。武館裡的訓練就是每天打打殺殺,厲害的欺負不厲害的。倉易在這裡算是牛比的了,倒是也沒人敢欺負他。不過,這種地方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他甚至開始想放棄了。乾脆快點離開這武館吧,這狗屎地方,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回去和雷火教練說,就說自己實在是沒這個能力完成這個任務,叫他另請高明吧。
可是轉念一想,雷火教練是多麼看重自己。自己就這麼退縮了,還真不好意思面對他。
就這樣,在猶豫之中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這天,武館裡突然來了一個三十歲上下,長得有幾分姿色,很風騷的女人。
這女人一大早就近了武館,然後直奔著後院,館長的房間走去。奇怪的是,武館裡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問她一句,來這裡做什麼。都是默默地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像這個女人是一個影子沒人發現一樣。
這件事情引起了倉易很大的好奇。這種事情發生在這間武館裡實在是太奇怪了。說實在的,那女子雖然年紀稍大了點,可長得確實不錯,很有味道的那種。就這些個色狼,突然在在武館裡看到罕見的漂亮女性,絕對會立刻圍上去,最輕的也得調戲一番。
這又是為什麼呢,怎麼他們看到這女人似乎比見到館長還害怕呢?
好奇心濃厚的倉易按耐不住,只好叫來一個在武館裡呆的比較久的學員問道:「喂,兄弟,難道你們剛才沒看到一個很漂亮的的女人走進去了嗎?怎麼大家都變得這麼正直了,居然都無動於衷,跟沒看見似的?」
那兄弟,聽到這話,眼睛中露出了一絲緊張,馬上把倉易推到一個角落,小聲地說道:「喂,這事我勸你最好不要問。你知道剛剛進來的那女人是誰嗎?」
倉易搖搖頭,「我當然不知道。」
那兄弟回答道:「她是縣長夫人。」
倉易聽到這話,立刻驚訝地就想喊出來,可是卻被那兄弟及時地把嘴摀住了,「噓,小聲點。你沒看到大伙都不敢出聲嗎?我知道你在我們這裡是最混蛋的一個,可這種事情,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好,不然恐怕館長一氣之下就真的要你的小命了。」
倉易把那兄弟的手從嘴上掰開道:「有這麼嚴重嗎?別一驚一乍的,嚇唬我這新來的。」
那兄弟道:「那好,我就和你直說了吧。其實這一段時間以來,大家都在私底下議論這件事情,說是館長和縣長的夫人有一腿。可是誰也沒發現什麼證據,再說,那可是自己的館長啊,大家心知肚明就算了,誰有那膽量瞎說話?」
倉易又問道:「那這件事情,縣長就一點都不知情嗎?」
那兄弟道:「這女人每次都是在縣長公務最繁忙的上午來這裡。再說,她來的次數倒也不多,每次呆上十幾分鐘就走了。從表面上看還真沒什麼好懷疑的地方。沒有人往外傳,在外面也就沒什麼人知道這情況。」
倉易聽完後,感到自己似乎又找到了一點希望。不過具體該怎麼辦,他還沒想出來,他對那兄弟說道:「好了,兄弟,我沒什麼問題了,你去練功去吧。」
那兄弟說完這話,立刻心中有些不安,最後對倉易提醒道:「我說,你可千萬別再瞎折騰了啊。這回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倉易不耐煩地對那兄弟催促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快去幹你的事情去吧。」
那兄弟,自從對倉易說了這番話,這心中就一直都沒平靜過。他這個後悔啊,當時自己這是多什麼嘴,和這種混蛋說這種話,那不是等著出事嗎?只盼著自己好運,不要讓他說出去,這信息是自己告訴他的就好了。
倉易對這件事當然很在意。就看那縣長的夫人確實沒在館長的房間裡呆多大功夫,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樣子,便出來了。出來後,低著頭,不說話,直接向門外走去。
其他人也都很知趣,也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倉易心想,雖然表面上抓不著這兩個人的把柄,可是他們兩個人有什麼曖昧關係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如果這種關係真的有,就必須找到機會,就可以給這館長重重的一擊了。
這要是被人抓住了,那可真算是天大的事情了。到時候就真的不信,這梁無視還會那麼平靜處置。梁無視,你就等著吧,就讓你好好看看,我們兩個到底誰更加技高一籌。
這幾天,倉易晚上幾乎沒怎麼回家,天天就守在武館附近,蹲點。儘管也知道希望不大,但是實在也沒別的辦法,就當是瞎貓碰死耗子了。
這天夜裡,正蹲伏在武館裡黑暗角落處的倉易終於聽到了一陣輕微細碎的腳步聲。
四周雖然黑暗,可也能看得清楚,這就是一個苗條女人的身影。不用問,這神神秘秘的女人絕對是那個縣長夫人了。
只見那女人鬼鬼祟祟地直奔後院館長休息的房間走去。
倉易緊隨其後,腳步輕得一點聲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