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定睛看去,發現大刀砍在了地面的磚石上,磚石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了,可是卻沒看到那個刀下鬼。
大家都十分驚奇。教練卻撇著嘴,假惺惺地歎息道:「哎,無奈,我這刀法實在是威力太大了,高撞擊力,高熱量,恐怕這小子實在是吃不住,已經灰飛煙滅了。可惜我好心還為他準備了一口棺材,恐怕都用不上了。」
周圍的學員,聽這麼一說,立刻意識到,更好的拍馬屁的時機又到了,於是馬上同時報以熱烈的掌聲,「哇塞,教練實在是太威武了,牛比,牛比!簡直是無以類比,絕世無雙,縱橫天地而無妄。」
那教練自是受用,樂得那叫一個爽。
正在這時,大家突然聽到有一個更大的聲音也在鼓掌歡呼,「牛比,牛比。我今天真是看到戰神下凡了。不行,我今天看得實在是太振奮了,振奮得我都要脫水了。」
大家聽到這說話聲,都驚訝地抬頭向上望去。
之所以向上望去就是因為這聲音是從上面發出來的。不錯,那人正坐在院子裡最高房屋的房頂上。
自從大家看到屋頂上的那個人之後,就都好似變成了木頭樁子一般,戳在那裡不再有絲毫的動靜。熱烈的鼓掌和歡呼都霎時凝滯了,就連那個教練都不列外。
悠閒地坐在房頂上叫好的正是倉易。這時的倉易心中其實也是一陣陣後怕。好在他腳下的二級神行靴實在好用,真是飛簷走壁如履平地,速度也是驚人得到了恐怖的程度。
看到大家錯愕的表情,倉易也是驚訝,「我說你們這是怎麼啦?我不過是想好好感受一下我們這凌河武館的功法有多強大而已。現在看到了,果真是大長見識,不錯,看來我今天是來對了。」
說著,他從房上跳下來,將手中的劍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這一劃,馬上留下了七道不同顏色的劍身殘影。
七把劍同時攻向了教練。那真是眼花繚亂,看不清路數。
那教練,剛才本來就是受挫不少,現在突然又從面前冒出這麼多把劍來,實在是暈頭轉向,只好拚命地抵擋。
這哪裡招架得住,七把劍啊,那哪能分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虛影?
不出半分鐘的時間,他就開始滿頭大汗了,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倉易看已經把這個傢伙折騰的夠嗆了,相信他現在也不敢小看自己了,這才停止下來,最後狠命地飛出一腳。
那教練被踹飛出去,屁股直接砸在了那剛剛推過來的棺材板子上。棺材蓋子卡嚓一聲,便被砸碎,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棺材裡,腦袋和四肢擠在一起露在外面。
「高教練,你沒事吧?」這下,在場的所有學員都嚇呆了。這還不是踢館嗎?簡直比踢館狠多了。今後武館裡要是多了這麼一個牲口,想必自己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目前大家的心思都在想著,今後該怎麼好好地討好剛來的這個叫倉易的小子。這家武館裡的習慣可是打死了人不償命啊,今後可不敢得罪他。
那高教練看來腦袋還在眩暈狀態中,一時緩不過勁來。倉易只好自己走到那棺材的旁邊,從高教練的胸口上拿起了那塊銅製的入門許可證。正反兩面都仔細地看了看道:「高教練,我想我現在應該有資格把這個拿走了吧?」
高教練還在腦袋發暈,一時不太清醒也沒回答他。
倉易看他居然不回答自己,只好伸出手來,在高教練的臉上重重地扇了兩個嘴巴子,然後又重複道:「高教練,我在問你重要的問題呢,我是不是可以把這個許可證拿走啦?」
到教練這次算是被打清醒了,布勒了兩下腦袋,趕快點頭道:「好好,這是你的。拿走吧,拿走吧。」
這一場面可真是歎為觀止。這裡的老學員在這裡可是呆了有七八年了,就從沒看到過這種事情發生。
哪聽說過,學員敢直接扇教練嘴巴子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剛剛進門想求得入門證書的。
場面一時變得十分寂靜,沒人敢發出聲音來,生怕自己動靜引起了這傢伙的注意。要是惹他生氣,自己可就慘了。
倉易也不管周圍人的反應,接著問高教練道:「教練,那我什麼時候就可以到武館來訓練了?」
高教練連連點頭:「你隨便,你隨便,什麼時候來都歡迎。」
倉易道:「好,那我明天就開始來訓練了。」
高教練點頭道:「好好,那你就明天來吧。今天都這麼晚了,大家也都該休息了。」
倉易說完話,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武館的大門。
看到倉易確實走了以後,高教練才從棺材裡爬出來,叫過來兩個學員道:「你們兩個趕快去把黑夜給我找來。倉易這傢伙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們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不殺殺他的銳氣,今後還了得?」
那兩個學員聽到這話後,表情很是無奈,「什麼?教練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黑夜那傢伙可是館長最討厭的人了。他都已經被趕出武館快半個月了。現在你叫他回來,他能答應嗎?」
高教練嘴角露出一絲邪笑道:「這個你們就放心吧。黑夜那傢伙一向心高氣傲,最容不得有人在他的耳邊說誰比他厲害。你們就把今天倉易來這裡的情形好好和他描述一番,把這小子說得越厲害越好。我相信他絕對忍不下這口氣,會來的。」
那兩個學員點頭道:「好,教練,我們現在就去。」
一切都很順利,入門證書就這樣輕鬆拿到了。今天倉易的心情也很好,回到家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覺,第二天一大早又奔武館而去。
倉易推門走進武館,發現今天和昨天可是大不一樣了,沒那麼的熱鬧。沒有在院子裡打架鬥毆,而是都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
除了昨天看到的那幾塊料,院子裡還多了一個人。這人馬上引起了倉易的注意。因為這人說不出哪裡有些與眾不同,很能引起人的注意力。
這人就坐在院子中的一塊大石頭上,雙手抱著一隻腳,另一隻腳放鬆地垂在地上。
這人一頭垂到腰間的順滑秀髮,臉被當在頭髮裡面,暫時還看不清楚。身材修長,一身黑色長袍,幾乎要拖到地上。
這男子靜靜地坐在那裡,任憑周圍發生什麼都是一動不動。
在倉易進來的時候,便立刻感覺到一陣冷冷的殺氣從他身上發散出來。
四周的安靜,和這些昨日基本上都見過的學員臉上奇怪的表情,讓倉易的心中升起了一絲警惕。他知道今天可能不太妙,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並且這事情多半和自己有關。
倉易進來之後,那坐在石頭上的黑衣人頭也不抬地冷冷說道:「剛剛進來這這位是不是就是昨天來踢館的人?」
倉易心中一驚,立刻明白了。看來昨天雖然把這些人好好地教訓了一番,他們還並不服氣。今天是請來了救兵,想再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嗯,看來這裡確實不個簡單的地方。
高手還是有的,只是昨天沒出現罷了。今天這黑衣人絕對不簡單,自己得提高警惕。
他趕快語氣和氣地道:「呵呵,這位兄弟過獎了,我哪裡有那本事?還敢道這麼有名的武館裡來踢館。只不過是應教練的要求,展現一下我現在的實力,讓教練看看我有沒有資格進館罷了。既然現在我們已經都是同門中的人了,不如就先交個朋友,敢問兄弟尊姓大名?」
那黑衣人這才緩緩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倉易,又古怪地笑了一聲道:「還好意思說不是來踢館的?誰聽說過,為了一場考核能吧考官踢進棺材裡面去的。從外表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等實力。也好,既然這樣我也不妨報上個姓名,我叫黑夜。既然你有交朋友的想法,不如我們就先以武會友吧。」
這話一出,倉易已經完全確信了。這傢伙絕對是為了昨天的事,想給武館找回一些面子來的。既然這樣,他也就不用客氣了。打就大吧,誰怕誰?
於是他便直接拔出了劍道:「好啊,我這人就喜歡結交你這種說話痛快的人做朋友。你有邀請我自然不會客氣。」
黑夜的臉上露出了一副輕蔑的笑容,「你這傢伙果真有魄力。不過我要事先警告你。我可不是昨天你遇到的那些飯桶,可千萬別想得太簡單了。」
高教練也是一大早就站在了院子裡,他早已經想迫不及待地看看昨天讓自己丟盡人的傢伙今天會被收拾得怎麼慘呢。開始的時候還心情一直比較激動的,可是沒想到上去就聽到黑夜這傢伙先罵自己飯桶來,馬上又是一陣怒氣湧上心頭。
這要是在平時,他早就狂暴了,可是今天,實在是無奈,畢竟還得等著人家給自己出氣呢。也就只好忍了,不時和黑夜對眼的時候,還得不情願地露出討好的表情。
倉易握著劍道:「兄弟,我是新來乍到的,還不太懂得這間武館裡的習慣,有勞你先告訴我一下,看我們比武的時候有沒有什麼規矩要遵循?」
黑夜也是個機敏的人,這話他自然聽得出來,看來這個叫倉易的傢伙,也不像是他們昨天描述的那樣,飛揚跋扈,毫不講道理的人。至少一開始就表現得很有禮貌。之所以這麼說,對方這可是給足了自己的面子。這一句話倒是讓他對倉易生出了一絲好感。
不過是不是有好感,黑夜都不可能會在臉上表現出來,他依舊語氣冷冷地道:「點到為止,不乘人之危。」
倉易點點頭道:「這個我很贊成,君子之戰大都如此。還有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