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易不想在這個野蠻人的身上耽誤時間,舉起劍來,不由分說地,就向著那首領的頭上砍去。
那首領不急不慌地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再吐出去。神奇的是,他根本不像是普通人在吐煙霧。他那張嘴,簡直就是一個大煙囪,一吐出來就是無盡的滾滾濃煙。
巨大的煙霧立刻就把倉易的身體完全包裹了進去。
倉易可沒抽過煙。這麼大的煙霧,他一下子就受不了了。瘋狂地咳嗽起來。煙霧阻止了倉易空氣的吸入,漸漸地他的呼吸使自己的肺中充滿了這股煙霧。當這些煙霧散去的時候,他已經被熏得身體乏力,迷迷糊糊的,甚至眼睛都開始有些看不清東西了。
接著,那個首領衝著周圍的人做了一個手勢,幾個人過來輕輕鬆鬆地就把倉易倒背著手綁了起來。
完了,這下眾人更是大失所望。沒想到這些野蠻人這麼厲害,居然還有這麼邪門的手段。
看著就在旁邊的倉易,葉蒙的心中不知道有多少愧疚。她滿含淚水地問倉易道:「你為什來救我們,你不是個竊賊嗎,竊賊哪有你這樣的做法的?」
面對眼前的危機,倉易倒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對著葉蒙說道:「其實我原本想早點出來救你們的,可是剛才看你狠狠地打了樑子琪一巴掌,還那麼的生氣,我就有些不敢出來了。」
葉蒙奇怪地盯著倉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倉易不好意思道:「我怕你也會那樣狠狠地打我一巴掌,說我是在偷窺你。」
葉蒙斜眼看著倉易道:「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如果你想證明你是個老實人的話,那你就好好給我交代。說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倉易紅著臉點點頭。
「撲哧」一聲,這讓葉蒙在驚恐之餘,竟然笑了出來,「怎麼在這個時候,你還能想起來和我說這種事,是不是故意想逗我開心?」
倉易也嘿嘿笑道:「原來你都猜出來啦。」
葉蒙努力地傾斜著身體,居然在倉易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這讓倉易大感詫異,「你這人怎麼這奇怪,同樣都是偷窺你,為什麼梁子琪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可我……」
葉蒙露出微笑道:「當然不一樣了。他那是y蕩,而你是在保護我。」
在被這些人帶走的這一路上,倉易都再努力想,可怎麼也想不想明白這件事。唉,女人的頭腦真複雜,真是想不明白,她們的想法是什麼?
在說梁子琪,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那感受,就甭提啦,真是翻江倒海。就從來沒倒霉成這樣的。
目前休息原地還流下了三個人,暫時他們的東西到是不必擔心丟失。同時,這一路上,鏢師們也偷偷地留下了一些記號。那三個人一旦發現大隊人馬沒回來,也會沿著這些幾號找到他們。
野蠻人帶著這一對鏢師一路都在往山上走。走了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們來到了一座很大的山寨外面。
山寨四周都是用大木頭圍起來的很高的圍牆,看起來戒備還是很森嚴的。山寨門前是一條幾十米寬的山澗。裡面是一個正豎起來的巨大吊橋。
外面的這些人發出了一陣「嘰嘰咕咕」的喊聲,那吊橋便慢慢地放了下來。一對人從這吊橋上面走過去,吊橋馬上就又升了起來。
看起來這件事情還真是很棘手,就算是那另外三個鏢師發現了他們,沒這吊橋,他們也別想進來。
進入山寨之後,他們看到,這裡的人還真不少。現在是男女老幼,什麼人都有了。這裡到處都是簡陋的帳篷,應該是這些居民住的。
小孩們在玩耍,婦女們在做飯,而青壯年多半在習武,也有一些在幹著較重的體力活。
這些居民應該是很少能看到外面文明世界的人,很多人都圍著這隊鏢師奇怪地看著,還嘰嘰咕咕地用聽不懂的語言議論著什麼。
又走了很長的時間。這些人來到了一個很大的高台下面。高台下面還堆著很多動物屍體和骨頭。至於裡面有沒有人的骨頭,也不好說。不過多數人都覺得有的可能性比較大。
高台有一人來高,正方形,三面有台階。檯子的上面一個貌似是案板的大木頭墩子,木墩子上面完全可以平躺一個人。不墩子上面還砍著一把鋒利光亮的大斧子。那可是把很大的斧子,就這斧子,要斧子砍下去,完全可以把一頭牛砍成兩半。
高台上除了這個木墩子,旁白還擺放著兩堆柴火。
不用人解釋,大家看著這一切也基本上知道這上面是幹什麼的了。恐怖的烏雲更加濃重地把所有的鏢師籠罩了起來。
看來黃蕃還真是個百事通。他說得基本上都沒錯,這種繩子就是困氣鎖。現在大家已經明顯感覺到,那毒針的藥力已經散去了,可是就是無法把自己的手臂掙脫出來。身上的鬥氣絲毫都發動不起來。
一個和黃蕃走在一起的鏢師問道:「黃大哥,你知道他們這是要把我們怎麼樣嗎?」
黃蕃深沉地長出了一口氣道:「看來這些人是要拿我們的人獻祭了。我聽說過一些關於這些野蠻人獻祭的事情。你看到那把大斧子了嗎?他們會從我們當中挑選一個人,放在那大木頭墩子上,然後切成手指尖大小的小肉塊,然後再在旁邊點起火來,將屍體燒乾淨。」
這讓眾人聽得毛骨悚然,「天那,真那麼可怕。黃大哥,你能猜得出,他們會選我們當中的誰來獻祭嗎?」
黃蕃搖搖頭,「這我可猜不出來。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不過有一點肯定的是。如果我們不想辦法逃出去,即便是今天沒有被獻祭,我們所有的人也都不會有好下場。」
野蠻人讓這些鏢師都跪在高台的前方。那個首領和幾個身材魁梧的傢伙還有那個不太專業的翻譯都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個大首領繼續抽著草煙,一個個形狀規整的煙圈不斷吐出來。
那個首領對著瘦翻譯嘰嘰咕咕了幾聲後,那個翻譯便靠近這些鏢師問道:「首領,問,魚娘,死,嗯。」說著他把自己的手舉起來。
眾人不知所云,紛紛把目光轉向了黃蕃。
黃蕃道:「看起來他一定是在問我們,到底是誰殺死了他們的魚娘。說不定他們就是要拿殺死他們魚娘的仇人來獻祭的。」
所有人都嚇毛了,誰也不敢出聲。有些中心的還在猶豫,是不是要把他們的隊長梁子琪供出來。畢竟他是真正的兇手,誰想替他背黑鍋啊?可是即便是這樣還是沒有人敢指證梁子琪。誰也希望第一個出頭指證的不是自己。反正自已能暫時保住小命就行了,誰想做那個得罪隊長的惡人呢?
場面一時沉默,最緊張的就是梁子琪,他的眼神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的兄弟們,心懸在半空,說不定下一秒鐘,就有可能站出來說話,他的小命就沒了。
大家的沉默讓首領很是憤怒,他忍耐不下去了,衝著旁邊的一個人嘀咕了兩句。那個人立刻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刀子,走到了古奇的面前。他那粗壯的胳膊把古奇的腦袋夾在了腋下,另一隻手拿著刀子狠狠地在他的大腿上紮了一下,鮮血立刻噴湧出來。
古奇刻啊呀地慘叫一聲。周圍的其他兄弟都不忍看,紛紛把頭扭到了一邊。
那個翻譯說道:「快說,不然,嗯。然後做出了一個用刀子殺人的動作。」
說完話,那傢伙拿著刀子又走到了另外一個鏢師身邊。那個鏢師一看,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他心中一怕,再也隱瞞不下去了,馬上慌張地說道:「別,別扎我。是他,我告訴你們。就是他。」說著他把眼光指向了樑子琪。
這樣一來其他鏢師終於算是送了一口氣。這下好了,大家都不用再擔心為這個梁子琪背黑鍋了。
可梁子琪可是害怕到了極點。在這種情急的時刻,他再也顧不上什麼名聲,尊嚴之類的了,盡力地辯解道:「不是我,不是我。是那女孩,你們看看他的刀就知道了。」
「什麼?」聽到這裡,葉蒙回頭狠狠地瞪了樑子琪一眼,「你這個孬種。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做,你真可恥。」
那個翻譯好像還聽明白了樑子琪所說的話,馬上把它翻譯給了首領。
首領聽了翻譯的話,立刻又給自己的手下下了命令。
幾個野蠻人,便來道了葉蒙的身邊,抽,出了她挎在腰上的刀。這刀刃上,還沾著剛才殺死那條怪魚時留下的血。
刀遞到首領的面前,首領把那刀刃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然後點點頭,「嗯」了一聲,面露凶光,手指指向了葉蒙,嗷嗷叫了兩聲好像是在下命令。
梁子琪這個混蛋果真可惡,現在鏢師隊伍裡幾乎一半的人都開始對梁子琪充滿了恨惡。
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傢伙,還什麼護花使者?看來平時都是裝出來了,到了關鍵時刻,就是這種表現。這還是葉蒙這樣的美女呢,又是服務的對象,要是其他鏢局裡的兄弟呢?他肯定會更加毫不在乎地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