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年累月中,水晶河的強盜們漸漸發現了船家的用處。他們不再野蠻的將整船人都殺掉、一個不留,而是留下船家的性命,讓他們繼續為自己送來肥肉。他們也不會見每一艘船都去洗劫,因為這樣不僅勞師動眾,而且還會影響水晶河河道的名聲,一旦水晶河不再成為商人們必經之路,那麼這些強盜們也就要終結了……
——節選自《水晶河強盜理財邏輯研究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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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泛大陸的水晶河形成於十二萬年前的冰川世紀。當時大量的冰塊順著玉龍山脈向南流去,途中遇到了大面積連續的山峰,便迫不得已轉道從如今的雲陽共和國和烏隆共和國經過,到了烏隆共和國後,因為地形因素陡然一轉,又回到了玉龍山脈之中,隨著曲曲折折的山勢開始向南流去。
從烏隆共和國進入水晶河之後,兩側大都是高聳的峽谷——這也是為什麼水晶河強盜不在玉龍山脈深處安營,而是再比較危險的入口附近駐紮的原因了。
客船迅速的在河流中行駛著,剛才河面上那戰鬥畫面雖然還沒有從腦海中抹去,但是如今的河面卻是出奇的安靜,只能聽到船舷推開水流發出的「嘩嘩」聲。
船艙中,幾個人緊張的望著布拉登長老交給自己的地圖,一邊打量著船艙外的情況。
「就是前面了!」劍靈突然叫了起來,幾個人對照著地圖看了看,的確沒錯!
林鵬離開船艙,衝到了駕駛艙裡。那船家不由的大吃一驚:「你想幹什麼?」
林鵬指了指左前方的岸邊說道:「船家,麻煩你在那裡靠岸!我們就停在那裡。」
「不是吧?你們不想活了?你們知不知道,那裡可是強盜們的地盤啊!」那船家說道,林鵬說道:「我們當然知道!我們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你只需要知道,把我們送到這裡然後再返回碼頭的話,你就賺到了!」
那個船家眨了眨眼睛,不過他實在是想不通這些人為什麼會這樣做。(.長期跟水晶河強盜們打交道的船家對這種事情也是司空見慣,就算現在強盜們登上船把這些人殺掉,他也會很淡定的,只是不太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去「送死」而已。
很快的,客船便靠岸了。張新一帶著其他幾個人沿著梯子走到了岸上。
岸上全都是泥土,其中夾雜著一些碎石塊,走起來十分的不舒服。
那客船在將幾個人送下來之後,就迅速的掉頭往回開去,只幾分鐘功夫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山這麼大,聖石到底在什麼地方呢!」香霽仰起頭看了看山頂,因為在冰河世紀時受到了冰河的沖刷,這些山靠水晶河的一面都變得十分的陡峭,如果想要爬上眼前這座山,起碼要等到晚上了。
張新一指了指山頂說道:「到上面去吧!在下面沒有上邊的那種眼界。」
「嗯!」
大家都有這樣的想法,因為站在山下的確看不到這山的整體情況,也就無法得到土之紋章聖石位置的靈感。
並非是所有的山都有路。想要登上這座山,有一個非常便捷的方法,那就是順著河邊的小路一直走進水晶河強盜的營寨之中,接著順著水晶河強盜們修建的山路,這樣的話,只需要三十多分鐘就可以了。
不過,要想非常平靜的穿過水晶河強盜的營寨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一旦跟水晶河強盜發生戰鬥的話,晚上也上不得山頂了!
所以,他們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沿著最危險的路段攀登山峰。
當他們登上岸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中午的時間了。
也許是因為從來都沒有人膽敢侵入水晶河強盜的營寨之中,這個死角並沒有強盜來巡邏。張新一等人順著一條勉強可以稱得上是路的羊腸小道。
這條路的一側完全就是山崖,比這不周峰的路還要窄許多。人行走在其上,都要萬分小心才行,不然一失足就有可能墜落到山下,為了方便雷熊跟著隊伍上去,林鵬只得將雷熊馱著的行李卸了下來,藏到了水晶河邊的一處草叢裡面……在登山的時候,雷熊也是亦步亦趨,小心翼翼的。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敢走的快一些……
天黑下來之後,張新一他們才剛剛爬上五分之三,為了能夠讓大家安然無恙的繼續上去,走在前面的張新一將自己眼睛的燈光打開,每走一步便回頭一次,幫助後面的照亮路。
這樣雖然速度有些慢,但是總比沒有前進的好。
雖然大家都有些睏,可是生命的安全要比這些都重要的多,一路走來,卻都是十分順利。
在凌晨一點多的時候,他們終於攀到了山頂。此時,水晶河強盜的營寨裡還是燈火通明,可以想像得到,這些強盜為了搶得更多的財富,肯定會實行「兩班倒」或者「三班倒」的制度,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工作!
「好困!我要睡了!」林鵬剛爬上山頂,就說了這麼一句。因為帳篷和睡覺用的布單全都在下面,林鵬就地一躺,張新一還來不及說句話,便聽到微微的鼾聲響了起來……
香霽說道:「我也困了,新一!我先睡了哦!」接著,便也找了一個角落躺了下來……
「唉……」張新一走到了懸崖邊上坐了下來,劍靈跟了過來:「哥哥,為什麼要歎氣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心裡面總有些不舒服,但是卻又說不上來……」張新一說道,「總感覺怪怪的,感覺這一次肯定也不會很順利。」
劍靈急忙勸慰道:「哥哥不要這樣說,我們一路上闖過了多少難關啊!就算即將會出現一點什麼問題,我們也一定能夠闖過去的。」
「但願如此吧!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能不能找到土之紋章聖石,而是擔心龍丸猛。那個傢伙實在是太難以捉摸了。」張新一說完,看了看劍靈,「靈兒,要不要早些休息?這麼多天都沒有好好睡個覺了。」
「沒關係的!靈兒願意陪著哥哥說話!」
實際上,張新一也沒有什麼話要說了,只是看著這個沉浸在黑暗中的陌生世界,心中思緒穿越空間和時間,與當前的愁慮糾纏在一起,成了剪不斷、理還亂的雜味心境。
終於,一層層山峰的輪廓看膩了,強盜營寨的燈火也看膩了,張新一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劍靈也倚在張新一的肩膀上睡著了,她的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
「噠噠噠……」
「轟轟轟……」
張新一在混混沌沌狀態下,突然被一陣劇烈的響聲吵醒了。他很驚訝自己居然會不知不覺的睡著,不過令他驚訝的事情很快就變了——山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一艘艘噴塗著迷彩色的船隻擠滿了整個河道,一大批人員從完全擠在一起的船上穿行著,向岸上衝去!很顯然,那些充塞了河道的是這個國家的士兵,他們手中都有火力非常強大的武器。
張新一急忙將林鵬和香霽叫醒,讓他們去看下面發生的戰鬥。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這一幕,林鵬不由得大吃一驚,「烏隆共和國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要攻打水晶河強盜?!老大,你怎麼看?」
「此事必有蹊蹺啊!我們昨天剛到這裡,軍隊今天就開始攻打水晶河強盜的營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肯定跟龍丸猛有著必然的聯繫!」張新一分析道,「我估計龍丸猛已經得到了風之紋章聖石,他知道聖石的強大之後,便企圖得到更多的聖石,一路跟蹤我們而來。不過他並不知道我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以為我們跟水晶河強盜有什麼關聯……」
張新一說的這些,的確就是龍丸猛當時心裡的想法。不過現在知道這些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如今,那龍丸猛肯定就在軍隊之中,雖然天已經亮了,可是他們還是不應該輕舉妄動,以免被龍丸猛發現。要是龍丸猛有能力清剿了這些強盜,當他成功之後發現自己並不在水晶河強盜的營寨,就有可能認為自己順著水晶河下去了,可能就會轉而去水晶河的下游尋找,那樣的話,他們就能夠趁機找到土之紋章聖石,作進一步的打算。
不過,根據林鵬所說,想要攻打下水晶河強盜的營寨,幾乎比登天還難!事實上,他們看到的也是如林鵬所說的戰鬥——烏隆共和國的士兵雖然裝備統一、訓練有素,但是畢竟在這個和平年代缺乏實戰經驗。一波又一波的士兵衝上去,還未能登陸,就被水晶河強盜們強大的火力壓制了下去,損失極其慘重!
「和平軍隊……果然是龍丸猛啊!」香霽看了十幾分鐘後,突然說道。張新一好奇的望向了她,香霽解釋道:「你看那些穿著淺藍色軍裝的士兵,並不是烏隆共和國的本土士兵,而是諾亞共和國派駐在這裡的和平軍隊。這個世界上,除了和平軍隊的總司令外,也就只有龍丸猛能調動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