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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公主劫二 文 / 悅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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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劫二

    自從胤祚在水井旁邊又「玩」過一次之後,他身邊的太監通通換過了一茬,德妃特意選了幾個老實到近乎於拙的,若是他想要玩什麼嚇人的,他們就會跪地抱住他的大腿苦求,一口一個六阿哥您可憐可憐奴才吧,倒跟人肉的鎖鏈一樣,把胤祚鎖得無可奈何,許多淘氣的主意便這樣半路夭折了。

    胤祚到底是個淘氣的性子,在外面爬樹翻假山架椅子翻宮牆飛簷走壁這樣的事一時半刻是做不成了,可在屋裡照樣鼓搗那些淘氣的東西,有次在書裡看見了諸葛連發弩,硬是鼓搗出了個大概,把太監們嚇得又抱著他的大腿苦苦哀求,他這才將諸葛連發弩束之高閣,這次他又關上了門翻箱倒櫃的,把幾個太監嚇得不行了,偏又不敢進裡面去看,一個個扒著門縫往裡瞧,卻也瞧不出來六阿哥在鼓搗什麼。

    其中個子矮矮身子圓墩墩的被六阿哥取名叫郝糊塗的,推了推另一個瘦高的叫百不順的,「六阿哥這般做為,顯是又要弄些精緻的淘氣玩意兒,若是又惹出禍來,咱們幾個怕都要屁股開花,你快去隔壁找四阿哥……」

    「四阿哥正忙著預備婚事……」

    「正是因此才要找他。」赫糊塗平時癡傻得近乎於呆滯的臉上顯出一抹精明來,他們這些人要是真得傻,德妃娘娘也不敢把他們挑出來專門盯著六阿哥。

    「好,你在這裡盯著些。」百不順點了點頭,出了門。

    胤禛倒不似是百不順說得那樣是在預備婚事,本來他的婚事不用他操什麼心,倒是因為快要大婚了,他和老師顧八代的課也停了,康熙也不跟他要功課了,他多了些自己的工夫,拿了自己許久之前只看過幾頁的佛經在研讀,胤禛就是這樣的性子,明面上冷冷淡淡的,暗地裡心思活泛得很,若是對什麼起了興致,定要一學到底,搞清楚明白再說,可若是一夜起來興致沒了,原本很喜歡的,倒有可能束之高閣,理都不理。

    比如這佛經,他前陣子研讀的時候喜歡得不得了,只覺得因有事不能讀完是極難受的事,可現下他讀起來就有些味同嚼蠟了,還想出了許多不通之事,索性拿了筆圈閱了起來,在旁邊寫了許多的勘誤心得。

    正在他玩得起勁兒時,見一臉無奈地蘇培盛帶著滿面苦色的百不順來了,「這不是百不順嗎?又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胤禛覺得額娘到底是額娘,她替胤祚挑得這兩個活寶,實實是有趣極了,看著癡傻卻是再精不過的了,遇上胤祚惹禍他們若是真看不住了,撒腿就往他的院子裡跑,他們兄弟居所之間這條路,快被這兩個人踩出坑來了,「你們也是,他就是那頑皮的性子,你們攔著他,他反而會更起勁兒了,眼下你們能跑來我這裡叫援兵,我搬出去了你們又該如何是好?」

    「四阿哥,您快別取笑奴才了,奴才現在已然是朝不保夕了,六阿哥若真弄出什麼淘氣的玩意兒,傷著了自己個兒,奴才們不等著別人發落,自己就拿褲腰帶上吊了。」

    「你這不是會說嗎?何必在老六跟前裝成鋸了嘴的葫蘆。」胤禛發了一通感慨之後,倒也不怠慢,披了件外袍便跟著他們出去了。

    待到了老六的屋外,隔著窗戶就瞧見老六屋裡的兩個大櫃子全被掀開了蓋,他身上只穿著白綾緞的中衣,辮子纏在頭上,大半拉身子快要鑽到大櫃子裡了,不停地往外扔著東西,胤禛做了個噓的手勢,讓小太監們全退了開去,自己悄悄地開了門,走到胤祚的身後,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幹嘛呢?」

    「啊!」胤祚被打得一愣,抬起頭來頭卻撞到了櫃門,光的一聲連胤禛都跟著閉了一下眼,把六弟的頭摟到自己的懷裡揉了揉,「這櫃子是鐵梨木的,你何必跟它較勁。」

    「四哥……」胤祚一下子被撞暈了,眨了眨眼睛這才瞧見了是胤禛,笑嘻嘻的抬起了頭,「我沒事兒,頭比櫃子硬多了。」

    「是嗎?我試試!」胤禛一邊說一邊狠狠地給了胤祚一個響頭。

    「哎喲,疼死了!四哥你好狠!」胤祚一邊說一邊推開了他,向後退了幾步揉腦袋。

    「行了,別裝了,像個小閨女似的,你翻箱搗櫃的又找什麼呢?瞧把你這些小太監嚇的,年羹堯和額爾赫呢?」

    「他們倆個差了些功課,正被師傅罰重寫呢。」

    「是他們差了功課還是你差了功課?」年羹堯和額爾赫雖說只比胤祚年長一歲,卻比他穩當不是一點半點,怎會差了功課?倒是胤祚,這一年越發的憊懶了,師傅們又揣摩著上意,不肯多督促他讀書,免得擔上了讓六阿哥搞壞了身子的罪名,慣得他越發的不愛讀書,若說罰堂,必是顧八代顧師傅所為,旁人連罰他的伴讀都不肯。

    「自然是……」胤祚撓撓頭沒說話。

    「你啊……」胤禛也是拿他沒辦法了,胤祚很聰明,在讀書上甚至比自己還要伶俐些,偏不肯多用功,偏這個做哥哥的與皇阿瑪和額娘是一個心思,老六的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功課才藝上,全然不會又怎麼樣,愛新覺羅家又不是養不起他,心中所願唯有他這個淘氣的孩子,別把自己的命玩沒了,老六真是命裡不知犯了哪路神仙,這些個皇子加起來也沒他病得多傷得多。「你到底在找什麼?」

    「四哥快要成婚了,我預備著親自雕一對擺件,偏我上個月收得兩塊木料子找不著了……」

    胤禛聽他這麼說不由得笑了,伸手指了指屋裡的衣櫃上面,「你看那兩個是什麼?」

    胤祚抬頭瞧瞧,衣櫃上面果然露出了兩個木頭段,「咦……我屋裡的東西,四哥怎麼比我還清楚?」

    「我還不知道你,得了什麼東西必定是玩賞了一番就隨手亂丟,平時絆腳用時找不見,定是嬤嬤見那東西礙事得很,又不知你到底還要不要,這才收了起來。」

    胤祚這才笑了起來,「果是如此,四哥您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一般。」

    胤禛抬腿給了他一腳,「什麼蛔蟲不蛔蟲的?整日裡不學好,再亂說話仔細我捶你!」

    兩兄弟正在嬉鬧,忽然蘇培盛跑了進來,「四阿哥、六阿哥,額爾珠公主好像……病重了!聽說眼見是要見喜。」

    什麼?見喜便是出天花,滿人自打入關,就飽受天花之困,先帝爺也是死在天花上的,皇阿瑪繼位,傳聞都是因他是阿哥裡唯一生過天花又活過來的,這宮裡沒聽說過誰得了天花之症,額爾珠怎麼就……

    兩個人立時嚇得臉色慘白了起來,「我們要去看看她……」

    「現下永和宮的門已然封上了,誰也不許靠近……」

    康熙手按在秀兒的肩上,輕輕地揉捏,臉上也是滿面的憂色,「額爾珠她……」

    「皇上……妾身要親自照顧她。」

    「不成。」康熙搖了搖頭,「你從未曾出過痘,若是被傳上了此症……怕是九死一生。」天花這個病的可怕,沒人比康熙更清楚,他不滿週歲便由嬤嬤們帶著在福華寺避痘,兩歲多點的時候到底得了痘症,幸得嬤嬤們的經心照管,這才康復,臉上現下還有幾個不明顯的麻坑,先帝便是得了痘症去的,便是現下,宮裡一樣是聞痘色變,「你帶著老十三、老十四出宮避痘,朕親自帶著額爾珠……」

    秀兒搖了搖頭,「我與額爾珠整日在一處耳鬢斯磨,得了痘症也不是立時發病的,怕是我若是染上此症,怕是早就……老十三和老十四自有嬤嬤們,額爾珠還是要由妾身照應才是。」不是她心硬,眼裡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只是六個孩子,她總要有取捨才成,十三和十四一直是在乾西五所居住,這兩日因她實在是事多,並未讓他們往永和宮裡來請安,被傳染的可能性不大,宮裡有一整套出宮避痘的規矩,這兩人的嬤嬤也是內務府調教出來的,他們倆個不會有事。

    可額爾珠卻……要她在身邊。

    「聽朕的,你在永和宮裡照應她是成的,可近身照顧不行。」康熙態度堅決得很,「朕小的時候病了,一樣是孫嬤嬤照看的,還不是好了。」

    「皇上……」

    「此事勿要再說了,朕意已決,你們也都看著德妃娘娘,只許她在宮裡供著痘神娘娘,不許她去近身照應。」

    全嬤嬤走了過來福了一福,「奴才幼時出過痘,請皇上和德主子允准奴才去伺候七公主。」

    康熙想了想道,「你也是積年的老人了,難得你有這份心,朕准了。」

    秀兒還想再申辯,可瞧瞧這裡裡外外的宮女太監,有永和宮的也有乾清宮的,實在比不得他們兩個人私底下在一處,又瞧瞧康熙的神色,知道這人堅決起來自己是拗不過的,只得暫避鋒芒想著康熙不在跟前時,陰奉陽違。

    康熙自也知道秀兒的拗脾氣,使了個眼色給梁九功,梁九功將孫國安叫到了一旁一番的叮囑,又留下了兩個心腹的太監,牢牢守住了七公主所居的廂房。

    他又下了旨意讓秀兒挪到後殿去住,整個前殿張燈結綵,供起了痘神娘娘。

    卻說全嬤嬤換了衣裳洗了手往額爾珠的廂房而去,烏扎禮嬤嬤坐在床畔用溫水擦著額爾珠的身子,臉上也滿是焦急之色,見她來了,連忙站了起來福了一福,「全姐姐……」

    「你別急,吉人自有天相,公主定會沒事的。」她一邊說一邊走到近前去看額爾珠,見她燒得面色潮紅,雙目緊閉,卻只零星見到幾個痘皰,心知她病得不輕,卻見她露在外面的左手死死握著什麼東西……「怎麼未把她的手綁上?若是抓破了痘包可怎麼辦?」

    一邊說一邊去碰額爾珠的左手……見她左手裡拿著個珠子串螞乍,「咦……這東西又是六阿哥琢磨出來的嗎?」網不跳字。

    「不知道,昨日她便拿在手裡玩了半天……我問是哪兒來的她也不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公主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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