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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陀螺七 文 / 悅婷雪

    秀兒端坐在西梢間的臨窗大炕上,瞧了眼跪在自己腳邊的八個宮女子,問站在自己身邊的兩人,「章佳妹妹、瓜爾佳妹妹,這是你們挑出來的宮女子?」

    章佳氏道,「正是。」

    秀兒一副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樣子,懶洋洋地說道,「既是你們挑出來的,想必都是好的,何必帶來見我。」

    章佳氏道,「德姐姐您經多見廣,您點了頭,我們心裡也才有底。」

    「你啊,偏這張嘴好。」秀兒這才狀似認真地瞧了這幾個宮女幾眼,「嗯,都是好的,你們倆個頗會辦事。」她瞧了眼坐鐘,「都這個時候了……全嬤嬤……你說後殿已然重新粉刷過了,也拿香料熏過了,此時可完工了嗎?」網不跳字。

    全嬤嬤施了個禮道,「回德小主的話,已然完工了。」

    「既是如此,這個時候還早,不到用晚膳的時候,咱們去後殿看看,章佳妹妹你也瞧瞧要添置些什麼。」

    「姐姐真是善體人意,妹妹我正在心裡琢磨著要不要請姐姐掌掌眼呢。」章佳氏說著親自扶住了秀兒,瓜爾佳則去扶秀兒的左手,秀兒只覺得她一靠近自己像是有條毒蛇靠近一般,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她的手,瞧了她一眼,瓜爾佳墨雲向後退了兩步,跟在秀兒身後。

    永和宮的後殿本來是康熙二十三年整修過的,在宮裡已然算是比較新的了,因章佳氏要搬進來,徹底打掃了一番不說,又開了庫房換上了整套的雞翅木家俱,又依著嬪的份例擺上了屏風、古董、擺設、茶具等等,佈置得清雅又精緻。

    秀兒扶著章佳氏的手看了一圈道,「這屋子佈置得你可滿意?」

    「自是滿意的。」

    「我卻不滿意。」秀兒道,「少了字畫怎能是章佳妹妹的屋子呢?」

    章佳氏道,「我原先收著一些字畫。到時候挪過來就是了。」

    「你原先的字畫佈置你的屋子是夠了,搬到這裡卻顯少了,傳我的話讓內務府送些清雅精緻些的畫來,給章佳妹妹挑選。」

    「庶。」全嬤嬤福了一福。

    「這種事讓福子跑一趟就是了。何必讓全嬤嬤親自去。」福子是伺候章佳氏的太監。

    「嗯,就讓福子去吧,日後你也是要支撐門戶的,福子不闖蕩可不成。」秀兒又摸了摸臥房床上的被褥裡外三新,用料講究不說,繡工也是極好的,伸手摸著炕是熱的。滿意地點了點頭。

    章佳氏瞧著她這一番行動,心裡清楚得很,德小主這是在賣人情給她,她自是要感激,她也瞧出德小主對瓜爾佳氏是面甜心苦,心裡卻更疑惑,德小主到底在顧慮些什麼,才能不喜瓜爾佳氏。又留著瓜爾佳氏?

    墨雲遠遠的跟在後面,瞧著這佈置得精美雅致的屋子,卻無一絲的艷羨。她此時此刻想的還是她挑出的那四個宮女,有哪一個是釘子,或者說四個是不是都是釘子?

    德妃在她身上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

    看見章佳氏這邊的屋子已然佈置好了,墨雲竟又想到一件可怕的事,德妃這麼急著讓章佳氏和她分開,難道是想一把火燒了她住的院子,讓她和那本書一起灰飛煙滅?

    秀兒轉過頭,指著漢白玉雕紅梅報春的炕屏道,剛想說些什麼,就瞧見了瓜爾佳氏忽然一變的臉色。微微一笑,「瓜爾佳妹妹是不是羨慕這屋子好?你是年輕的,來日方長。」

    「是啊。」章佳氏在一旁幫腔。

    瓜爾佳墨雲乾笑了一下,再不說話,「我剛才是在想,若是章佳姐姐搬到了這裡。我一個人住在西配殿……怕得緊……」

    「我不是給你安排了四個宮女子嗎?明日內務府分給你的小太監也要到了,算上雜役的宮女,你那小院也有七八個人呢,怎能說是一個人住?」

    「我……我就是怕……」

    秀兒想要去拉她的手,想一想又收了回來,拍了拍她的肩,「怪可憐見兒的,你也真是給嚇著了。」

    瓜爾佳墨雲拉住章佳氏的手,「章佳姐姐……」

    章佳氏心裡對瓜爾佳墨雲已然有些厭煩了,心道她在自己的院子裡跟自己住了快一個多月了,如今自己好不容易移到了後殿的正殿居住,她竟然還要跟過來,「瓜爾佳妹妹,你若是怕得話,不如請宮裡供奉的薩滿嬤嬤替你淨一淨宅子吧……」

    秀兒似是才想到一般,「呀……竟是我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只是依例淨一次宅子怎麼成呢?明日我就請薩滿嬤嬤過來,再淨一次宅。」

    瓜爾佳墨雲越發的驚疑不定,不知德妃在打什麼主意。

    胤祚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信……胤禛直接把桌上做成小兔形狀的奶果子塞到他的嘴裡,「大丈夫喜怒不形於色……」

    胤祚嚼了三兩口就把嘴裡的奶果子嚥了下去,「四哥,我不信,大哥真得在外面偷養外室?然後那小宅子被不知是誰放了把火?」

    「真事。」胤禛說道,「皇阿瑪斥責過大阿哥之後,榮額娘不是一副知情的樣子嗎?原來這事兒是三哥的門人知道了,悄悄告訴了三哥,三哥又悄悄告訴了皇阿瑪,因只是風聞,皇阿瑪心裡雖信了幾成,還是只罵了大哥一頓,重罰了他身邊的那幾個人,榮額娘覺得罰得輕了,這才露出了口風。」

    「四哥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太子說的。」胤禛挑了挑眉道,「他悄悄的問我知不知道大阿哥為什麼被罵,我自然是說因他在孝期飲酒,太子就把這事兒說了,還告訴我要引以為戒。」

    「太子也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沒準兒鼓動三哥向皇上告狀的就是他。」

    胤祚聽著這些,跟聽故事一般,「四哥……大家不都是兄弟嗎?」網不跳字。

    胤禛摸了摸胤祚的頭,「傻弟弟,天家無父子更不用說兄弟了,只有你跟我還有小十四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要比旁人強些,至於別人……面上雖說是兄弟,私下裡你要有防心,你瞧瞧這次就是大阿哥不謹慎,被三阿哥抓住了小辮子,又被太子趁機插了一刀,雖說並未傷筋動骨,可也是虛驚一場,若非你平素裡說話做事太過憨直,我也不會把這事兒告訴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胤祚點了點頭,這一條他比別人記得都清楚,「我知道是要防人的,你沒瞧見除了和你在一塊兒,我都不跟旁人一起玩嗎?」網不跳字。

    胤禛摸了摸他的頭,兩人邊走邊說已然到了永和門,卻見額爾珠和十三弟穿得嚴嚴實實的,正拿著小燈籠滿院子的跑,看見他們倆個來了,立時撲了過來,「哥哥!哥哥!」

    胤祚瞧了眼胤禛,又低頭看了眼長著一雙大眼睛可愛天真的十三弟,「四哥,十三弟是咱們兄弟嗎?」網不跳字。

    胤禛忍不住笑了,「當然是。」

    康熙將手上的奏折撂下,看了一眼座鐘,「梁九功,傳茶點。」

    「庶。」

    平素皇上傳茶點的時辰,要比現在稍晚,可這個時候說要傳了,就是要立時端過來,梁九功吩咐了一聲,沒過多大一會兒,小太監就捧著一個黃綾緞子的食盒進了乾清宮,當著康熙的面,掀了封條,拿出裡面的點心盒子和奶疙瘩湯,拿了銀針試過毒,又傳試吃的太監試吃過,這才呈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拿勺子在奶疙瘩湯裡轉了一圈,「聽說德妃把章佳氏挪到了永和宮後殿?」

    「奴才也是這麼聽說的。」

    「德妃是越發的細心穩重了。」康熙聽說秀兒對別的妃子好,心裡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經過了皇瑪嬤去後的那一晚上,他以為秀兒知道她與別人有些不同,卻不想到行動舉止一如往常,全無一絲變化,他心裡覺得秀兒是個識大體經得起寵的,又覺得秀兒這般做為,寬宏太過……

    梁九功並沒有敢亂髮議論,他在康熙身邊日久,自是最曉得康熙的心思的,宮裡那麼多的女人,要說陪伴皇上最久的,要數榮小主、惠小主了,可要說最讓皇上放在心上的卻是德小主,偏德小主也最持重,雖說在皇上跟前親暱如同夫妻,可離了皇上,一樣是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從不隨意捻酸吃醋,更沒聽說過她整治過誰。

    偏是因為她如此,宮裡人更覺得她深不可測,雖說貴主份位最高,宜小主最會掐尖,可要說這些個小主非要挑一個去得罪,宮裡人誰都不敢去挑德小主,這就是本事,偏這樣的人卻被瓜爾佳氏狠狠地得罪了,枚果、紅花是什麼人,能瞞得過皇上瞞不過他,德小主這次可是吃了暗虧的,可吃了暗虧卻沒立時從瓜爾佳氏身上討回來,就值得玩味了。

    康熙用了兩口放下了,這個時候早守在一旁的敬事房太監,送上了綠頭牌,康熙自太皇太后去後,還沒有掀過誰的牌子呢,康熙本來還想揮手讓敬事房的太監退下去,就瞧見了綠頭牌上顯眼的鳳凰玉珮,這是皇太后的東西,這是她在委婉的表達讓他恢復臨幸後宮的意思。

    康熙歎了口氣,剛想翻永和宮德妃的牌子,卻想了想,翻了溫僖貴妃的牌子,如今秀兒雖說地位極穩,卻也過於乍眼也不是好事,他恢復在後宮走動的頭一天翻溫僖的牌子,卻是天經地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陀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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