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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烏布裡 文 / 悅婷雪

    榮太醫在兒科上本就頗有建樹,到了宮裡有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意思,他自己一人給德妃生的小格格下了藥方,本來想著德妃定要再找別人另開一方,依著規矩弄出個中庸的方子,也就盡展所學了,卻沒想到德妃是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只用了他一人的方子,倒是他自己,因著格格太小,又減了些東西,加了點東西,德妃也是問也沒問,只是說醫者父母心,這事兒交託給他了。

    他親自盯著徒兒熬了藥,又親手端給小格格,眼看著嬤嬤把藥一點一點的給小格格餵進去,不錯眼神地盯著小格格,為防小格格晚上有變故,他托小太監回家替自己取了換洗的衣裳,誰知小太監不到一柱香的時辰就捧著個包袱回來了,臉色頗有些奇怪。

    「小路子,你怎麼回來得這麼快?」一柱香的工夫從永和宮都走不到神武門。

    「德妃娘娘已經派人到您家裡去了,這衣裳是孫總管親自派人送來的。」

    榮太醫一愣,脊背有些發涼,他接過包袱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是他留在家裡的衣裳,德妃娘娘這是……

    「孫總管派來的人說,德小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您盡心為格格診治,定少不了您的好處。」

    「臣明白。」榮太醫抹了抹額頭的汗,回到小格格住的屋子裡,跪在地上瞧著格格的面色。

    到了晚膳時分,除了定例的飯食,還有德妃娘娘親賜的幾樣小菜,晚上還有宵夜,一個還在做月子的女人,還能想得這麼細,德妃果然極重視這個女兒,讓榮太醫意外的是,第二天早晨來賜早膳的不光是永和宮的人,還有乾清宮的人,這是皇上也知道了。

    許是這些人的誠意感動天,第二日開始小格格臉上身上開始不那麼黃了,到了第四天已然恢復成了嬰兒正常的粉白。

    等到出滿月的時候,已經是個雖有些瘦,卻健康的女嬰了,秀兒抱著女兒,拿面頰貼貼女兒的小臉,「果然已經大好了,勞榮太醫您費心了。」

    「這是微臣的本份。」

    「榮太醫如今還是八品御醫?」

    「正是。」

    「你在宮裡這些年,兢兢業業的,也該升一升了。」秀兒抱著女兒說道。

    「微臣多謝德妃娘娘知遇之恩。」

    「該是本宮謝你。」秀兒想了想,「聽說你一家八口,只賃了一間小四合院住?未免太擠了些,我娘家在外城有間小宅院,是早年置下的,如今也沒人照管,荒廢了好些年了,您要不嫌棄,儘管去住,那宅子也不值什麼,本宮在這裡替娘家做主了,您給十兩銀子就把房契拿去吧。」

    京城如今是寸土寸金,就算是外城普通獨門獨院的四合院沒有一千兩也休想拿到,德妃一句話,十兩銀子就「賣」給他,跟送也沒什麼區別了。

    「微臣謝德妃娘娘賞。」

    「本宮若是賞你,該不要錢才對,咱們貨銀兩訖,做得是買賣,本宮還要謝你替本宮解憂難呢。」

    到了第二日,果然旨意下來了,八品御醫榮永賢被加封為六品判正,賞白銀一百兩,過午時分榮永賢從宮裡出來,將銀子與烏雅家的人交割了,拿了房契和鑰匙,帶著媳婦和母親一起去看新房子,所謂年久失修的宅子,卻是九成新帶全套家俱的兩進四合院,正房三間、兩間抱廈、東西廂房、耳房、馬房、柴房、庫房等一應俱全。

    喜得榮老太太直念佛,榮家人舉家來京,苦熬這些年,這才算是有了落腳的地方,榮永賢背著手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心裡明白,經過這件事,自己算是徹底是德妃娘娘的人了。

    第二日陳太醫說要單請他出去涮羊肉,賀他陞官,被他給婉拒了,改請太醫院全體,包了連升樓的二樓,一起飲宴。

    後來陳太醫幾次找他,也都被他推了,陳太醫背後罵他白眼狼,他也受了,自此以後,跟皇貴妃的人,只維持泛泛之交,陳太醫等雖恨他,因他是德妃的人,又在皇上那裡有了頭臉,也不敢輕易動他,在太醫院裡無門無派,不得出頭的幾個人,見他勢起攀伏了過來,他挑兩三個醫術人品都不差的人交往,也算是有了一股小勢力。

    秀兒早產有些傷身,到了十一月才「大好」,上了綠頭牌,康熙卻是第三日才召她去乾清宮。

    兩人見面卻不似久別勝新婚,而是頗有些生疏,秀兒還好,康熙不知怎地有些彆扭,召了她來卻自顧自地在御案前寫些什麼,秀兒也不說話,規規矩矩地在一旁坐著。

    過了一會兒康熙自己抬起頭來,「朕新換了畫,你可喜歡?」

    秀兒這才抬頭瞧牆上的畫作,康熙寢宮原來牆上掛的是唐伯虎《山路松聲圖》,這次換成了趙孟頫的《鵲華秋色圖》,「妾才疏學淺,只覺得兩幅畫都一樣的好看,看不出別的什麼。」

    康熙笑了,「過來,朕替小格格擬了幾個小名兒,你瞧瞧看哪個好。」

    秀兒知道自己的回答不知怎地稱了康熙難測的君心,也笑了,走到康熙跟前彎腰看他御案前的字,只見在一張白紙上寫了幾個名字,前面塗得更多,「妾不懂許多,只覺得哪個都好,只是……」

    「只是什麼?」

    「小格格早產,又病了一場,怕是根底薄些,皇上取得名字都貴重,依妾的小心思,想取個小名,讓人隨口叫著,等大了再取名。」取得名字都太

    要說旁人,隨便違了康熙的意,怕是要膽顫心驚,秀兒卻隨口閒話家常般這樣說,康熙也覺得秀兒與自己相處坦坦蕩蕩,從不曲意奉承,有一說一,正是民間該有的夫妻相處之道,只覺得高興,「嗯,難怪朕覺得這幾個名字都是好也不好,那取個小名兒吧。」

    秀兒見龍案上擺著一盆蘭花,蘭花下邊鑽出來幾顆護盆草,「叫吧。」

    「小草?」康熙皺了皺眉,他的女兒怎麼能叫小草這樣的名字呢。

    「小草雖看起來不起眼,可卻能活,只要有根就能過寒冬,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妾的心不大,唯願兒女們都能平平安安長大成人。」

    康熙想了想,他貴重的兒女不少,結果卻夭折了許多,想想哪一個不是照著八字取得貴而又貴的名字,許是像民間一般,取個賤名,閻羅王不在意,還能多添些壽數,摟住秀兒,「好,就叫。」

    德妃生完孩子修養好就又復了寵,在宮裡已經不算是什麼新鮮事了,十一月裡真讓人嚇一跳的事情是——皇貴妃娘娘居然有喜了!

    這簡直是千年的鐵樹開花一樣的好事!不光是皇上,就是太皇太后都被驚動了,一天連賞了三次東西,內務府精挑細選了四位嬤嬤前護後擁地跟在皇貴妃娘娘身邊,太醫院一天早晚各請一次平安脈,只把皇貴妃身邊看得風雨不透的,因溫僖貴妃小產而風聲鶴唳的紫禁城,又一團和氣了起來。

    這個時候眾人才聽說僖嬪赫捨裡氏受了訓斥,被罰禁了足,有人猜是跟溫僖貴妃小產有關係,可是人家是姓赫捨裡的,是元後的親妹妹,太子的親姨母,連紐祜祿家都不再追究了,只裝聾作啞。

    琥珀因原來是孝昭皇后身邊的人,在溫僖貴妃那裡有些熟人,她偷偷地把前因講給秀兒聽,「據說僖嬪是心裡不服溫僖貴妃,與她同時皇上妻妹,她還是元後的妹妹,理應比繼後的妹妹還要再高一層,誰知道她到如今還是個嬪,溫僖卻已經是貴妃了,皇上一年都不臨幸她一回,溫僖卻有了孕,越想越不服,這才生事,蘇麻嬤嬤一查到她,她就全招了,因怕打了老鼠傷了玉瓶,也怕赫捨裡家和紐祜祿家因此事生嫌隙,太皇太后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紐祜祿家如今的當家夫人就是姓赫捨裡的,也是元後的妹妹,這事兒竟真的追究不得了,禍首僖嬪只得了個禁足的處罰,只是身邊的人全被打殺了。

    「她沒招出旁人?」秀兒不信此事是僖嬪一個人做的,她沒這個本事。

    「沒有。」琥珀搖了搖頭,「她說這件事全是她一人所為。」

    「唉……」秀兒搖了搖頭,僖嬪不可能是一個人做下的這件事,要說最有嫌疑的可不就是如今已經有了孕的皇貴妃娘娘,可是難道要嚴刑逼供僖嬪不成?秀兒看著在炕上睡著的一雙兒女,也咬了咬牙,「是我沒本事,女兒受了這樣的罪,竟不能替她報仇。」人人都只說溫僖貴妃,又有誰知道她早產了一個月,小格格生了病,九死一生?

    「小主您千萬要忍著,如今……碰不得……」

    「她如今有了自己的骨肉,對胤禛必定不如往日,可憐我們母子,竟要任人搓圓捏扁,外面都說我風光,又豈知我的苦。」

    琥珀也跟著歎氣,「貴主還曾問過小主和小格格,說想要看看小格格什麼樣,長得可清秀。」

    秀兒收了愁容,「如今我身子大好了,自當去看看貴主。」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現在跟溫僖貴妃,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應該多交往。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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