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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夜來香 文 / 悅婷雪

    章佳氏果然成了康熙的新寵,一風頭連宜妃都蓋了,康熙吃了這麼多年的美艷小辣椒外加秀兒這清茶小菜,良貴妃這個零食,忽然了詩詞歌賦的好處了。

    每日與章佳氏相伴,說些詩畫文章上的事,又聽美人撫琴等等,日子過得跟神仙似的,秀兒聽著西配殿裡的琴音,摸著的肚子小聲說道那個也是你的阿瑪,那天晚上陪你的也是你阿瑪,你阿瑪不是你一個人的阿瑪,也不是你額娘一個人的男人。」不過一個炮友,就算是有了兩個共同的孩子,馬上就要迎來第三個,也不能出一絲真感情的炮友,值得慶幸的是康熙身邊一直沒斷了別的,秀兒腦子裡的那個警鐘,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響亮過,這個男人不是你的,你和他不過是炮友加精子提供者這樣的關係。

    這樣的想法讓秀兒莫名的輕鬆了一些。

    琥珀見秀兒這樣,以為她是在傷心,向九兒使了個眼色,九兒倒是不缺讓秀兒高興的事,「主子,您聽說寧壽宮的喜事了嗎不跳字。慈仁宮當初蓋得就匆忙,如今看來不夠華麗舒適,康熙另造了寧壽宮給太后養老。

    秀兒挑了挑眉,「有何喜事?」

    「山杏姑姑被賜婚給了內務府副總管阿泰的次子。」

    秀兒想了想,「可是在造辦處做管事的那個?」

    「正是。」

    「難怪我們當初讓造辦處做,他們都慇勤的很,原來是惦記著山杏呢。」秀兒笑道,「九兒,去把我前幾日新得的雙魚佩拿來,替我送給山杏她添妝。」

    「庶。」

    秀兒又想了想,「如今掌事的姑姑該是珍兒了吧?無不少字」

    「正是珍兒,只不過她也不小了,怕也留不了幾年了。」

    「她誠心服侍太后,太后必定會給她尋個好婆家。」秀兒笑道,心裡卻歎了一口氣,曾幾何時她心裡所願也無非是得了太后的賞識,嫁個好人,相夫教子過一輩子呢?可偏偏事不從人願啊。

    「九兒,你去歇著吧。」

    今天晚上值夜的是琥珀和外間的全嬤嬤,許是因為秀兒一直不斷懷孕,全嬤嬤和李嬤嬤這兩個內務府派來伺候有孕妃嬪的老嬤嬤似是在秀兒身邊紮下了根似的,沒人敢置疑她們為還在,也沒人問為她們不走。

    九兒帶著不值夜的幾個宮女子出了屋,卻見在燈影下影影綽綽有個人影,不由得微微提高了聲音,「誰?」

    「九兒姑姑莫驚,是奴才。」是太監的聲音,九兒微微皺眉,依規矩亥時宮門下了栓,不當值的太監應該退到值房去,哪有在外面亂竄的,可這聲兒聽著實在耳熟,沒過多在一會兒那人從花叢裡出來了,卻原來是孫國安的同鄉,也是在延禧宮時的老人兒了,專司伺候花木的常平安,為了防給孫國安撞名字,在延禧宮時小主叫他常安。

    「原來是常安……你還在這裡?今個兒皇上在西配殿歇著,你若是被巡夜的撞見了,就算無事被嚇一跳豈不冤枉?」

    常安也是一臉的拘束,他個兒長得挺高的,五官平平,因長年伺候花木手指關節粗大,「今個晚上我伺候的要開花……」

    「既是有好花要開,為何不早早報給小主?」

    「小主有孕,這花,花香有微毒,最不適合孕婦聞了……奴才想著花一開就剪了……」他們的聲音雖小,秀兒卻是沒睡,聽得模糊不清的,喚琥珀把燈給重新點上,兩個人見正殿的燈亮了,都嚇了一跳,以為驚了小主的覺。

    正這個時候琥珀出來了,「小主叫你們倆個進來。」說完她有些嗔怪地看了九兒和常安一眼,這兩人實在是沒眼色,有話應該到別的地方去說,他們又不是不小主耳目靈得很,晚上有一丁點動靜都睡不踏實。

    「奴才給小主請安。」九兒和常安都跪了下來。

    秀兒已經摘了釵環,只素素靜靜地穿了件家常的旗袍,大絨面的平底睡鞋,「常安,你剛才在外面說?」

    「回小主,奴才白天時見院子裡的長出了花苞,怕是今晚就要開了,這才跟孫總管說了,晚上守著這花。」

    「哦。」秀兒點了點頭,「有好花要開,為何不來告訴本宮?」

    「回小主,這花香雖香,卻有微毒,有些人聞了要頭暈,對有孕之人也是不宜的,奴才想著……」

    「糊塗,既然此花有毒,你就該回稟一句,把它連根挖了才是。」全嬤嬤打斷了他,斥道。

    「全嬤嬤……」秀兒看了一眼全嬤嬤,「常安,你為何要留著這花呢?」

    「此花雖有毒,初綻之時剪下來,曬乾了,卻是有明目之用的藥材,況且此花在室外種著,小主只要不湊到花近前聞幾個時辰,不會有佯。」

    「你這人,顛三倒四,原說此話與本宮有礙,又說只要本宮不去花前聞幾個時辰,不會有害,若是如此,本宮就要去瞧一瞧這花了。」秀兒一伸手,琥珀將她扶了起來。

    「小主……」全嬤嬤想要勸阻秀兒。

    秀兒笑了笑,「反正已經醒了,咱們就去看看花吧。」

    琥珀一使眼色,幾個值夜的宮女各掌了薰香爐、琉璃燈等物,在前面開路,常安引著眾人到了永和宮小花園,一眾樹跟前,也是此花跟秀兒有緣,秀兒到時,花已經半開了,香味濃郁卻不刺鼻,宮女提著燈照亮花朵,只見數十朵小花組成一長串的花團,煞是好看。

    「主子。」全嬤嬤勸道。

    「我就這麼遠遠的看著。」秀兒遠遠的看著這花,又抬頭看了看天,此時雖已經是四月,晚上還是有些冷,她攏了攏披風,「這個時候就要剪了花嗎不跳字。

    「回主子,是這個時候剪了最好。」

    「那就剪了吧。」她若是這個時候讓人稟告康熙說花園裡的開了,怕是會被人說成是爭寵吧。

    常安請了罪,拿出早就備好的花剪,剛要去剪花,就見遠遠的來了一隊的人,打頭的燈是明黃緞子的,皇上來了。

    「妾身給皇上請安。」秀兒曲膝施禮。

    康熙本來是攜著美人來的,誰遠遠的瞧見了站在燈下賞花的秀兒,見秀兒挺著肚子,穿著石青的素面旗袍,披著玫紅的披風,素素淡淡的卻如夢似幻一般,眼裡再容不下別人了,快走了兩步扶起秀兒,「晚上天冷,你也出來賞花了?」他替秀兒攏了攏披風。

    「妾聽說晚上有要開,這才來看看。」

    「你啊,這一胎坐得穩些就不拿身子當回事。」

    「妾是有孕,不是有病啊,皇上。」秀兒柔聲說道。

    「嘴硬。」康熙嘴裡說著嘴硬,握著秀兒的手卻握得更緊了些,「孩子有沒有鬧人?」

    「沒有。」秀兒搖了搖頭。

    他又看了一眼拿著花剪退到一邊的太監,「你是永和宮裡管花木的?」

    「奴才常平安。」

    「你這奴才,為何要將晚上有花要開的信兒告訴了德妃?這黑燈瞎火的,她出來看花萬一摔了可辦?」

    常平安嚇得跪倒在地,不知該說,秀兒拉了拉康熙的袖子,「皇上,這奴才嘴嚴著呢,若非是被九兒撞見了晚上還在宮裡,怕還不會說有花要開呢。」

    「算他機靈。」康熙說道,「他拿著花剪又是何意?」

    「他說花有微毒,久聞不好,說待花開得全盛之時剪了,曬乾,可做藥。」

    康熙聽到此處,微微一愣,「朕且問你,中毒症狀如何?」

    「回皇上,頭暈目眩,無法入眠。」

    「此事是誰教你的?」

    「奴才的師傅是宮裡伺候花木的老人兒了,這是他教的。」

    「你把這花剪了吧。」康熙默默地看著那花,心裡不在想些,秀兒見他的神色並沒有深問,卻看見章佳氏攏著湖藍的披風站在一旁,冷冷清清的,低垂著頭,不在想些。

    「原來章佳常在也來了。」秀兒笑道,「為何不一起看花。」

    「奴才給德妃娘娘請安。」章佳氏見了秀兒不行禮,而是躲在一旁,原是該治罪的,秀兒卻似未有所覺一般,「今個兒晚上本該是章佳常在陪皇上賞花吧?無不少字倒是我的不對了。」

    康熙不為覺得有些臉上發燒,「是章佳常在說要開了,邀朕一起來看,朕想著你有孕,就沒找你。」

    一陣冷風秀來,一股極濃的花香直衝著秀兒的鼻翼而來,秀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瞧你,到底是著涼了,朕送你。」

    「皇上……」秀兒卻挽拒了他,「皇上是陪著章佳來的,怎好拋下她,妾身先告退了。」康熙轉頭見章佳氏,犖犖獨立楚楚可憐……再轉過身,卻見秀兒帶著人已經慢慢走遠了。

    秀兒回了永和宮正殿西梢間的住處,摘了披風,只覺得睏倦,心裡卻還是想著康熙聽見有毒時陰晴不定的面色,莫非有人是因此花中毒而亡?可若是如此,康熙應該震怒才是,為何隱而不發?

    而且之毒並不是霸道的毒物啊,她對這花也是有所瞭解的,如果不是高血壓、心臟病患者,平常人誤養在屋裡,頂多是覺得難受罷了。

    琥珀彎腰替她塞好被子,臉色也有些不好,秀兒還在想花毒的事,雖沒聽說琥珀身體有不好,還是問了兩句,「琥珀,你可是聞了花香不舒坦?」

    「小主實在太好性了,章佳常在如何能得知有花要開?必是那個常安有意討好,告訴了她……」

    「哦。」秀兒當時就已經想到了,「她也在永和宮住著的,有好花要開,常安告訴她也是平常。」常安只是管花木的,要他心裡只有她這一個主子,有些強人所難。

    琥珀說了這一句,就覺得失言了,「是奴婢多嘴了,請小主恕罪。」

    「你也是為我好,今個兒晚上你也累了,不必站著值夜了,困極了就坐下瞇瞪一會兒。」

    「庶。」琥珀答應的痛快,秀兒卻她還是會站一宿的,她們住進了永和宮,她不再是小小的貴人,很多規矩都嚴格了起來,比如這值夜,雖說是只有裡屋琥珀一個,外間全嬤嬤一個,門外守著兩人,卻也是絲毫不差,丁點不敢有人懈怠。

    到了第二日,專司梳頭的老宮女叫綺紋的,一邊梳頭一邊給秀兒講昨天宮裡宮外發生的事,今天主講的是吳世蕃頭顱展覽實錄完結記,秀兒在眾人眼裡也夠怪的了,一大早晨不愛聽民間故事,專愛聽人講『時事新聞』,「皇上仁慈,說如今天漸熱了,除了偏遠各省百姓也都看見了匪首吳世藩的狗頭,叫把他的人頭送回京中,好好發葬了。」

    「恪純長公主如何了?」秀兒還記得當年那個建寧公主呢。

    綺紋歎了一口氣,「自是謝皇上恩典。」

    「她也是受了反賊的迷惑。」正在這個時候秀兒肚子裡的孩子踢了秀兒一下,秀兒想起清朝的公主多半是和藩了,下場據說都不好,早喪的一把一把的,又覺得還是生好了,「本宮記得咱們還收著點阿膠,還有一對犀角杯,琥珀你收拾出來,給恪純公主送去吧,讓她保重身子。」

    琥珀有些發愣……

    「不管反賊如何,她還是大清的公主。」

    秀兒送給恪純公主的事自然是瞞不了人的,太后合掌念了聲佛,也賞下了一串戴了多年的七寶佛珠和一堆補身子的藥材,眾妃見太后如此,這才如夢方醒一般的給恪純公主送了一堆的。

    康熙也歎了一聲,跟身邊的人說,「朕原想是為了揚大清國威,震懾反賊,卻忘了小姑姑要傷心,讓下面的人快些帶他的頭顱進京,厚葬便是。」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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