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小痕寶寶被安如雪打暈之後,又被簡心丫頭交給一個夜家的普通暗衛臨時抱走,此刻,小傢伙終於醒了過來。
他大大的丹鳳眼迷糊地瞇著,可愛地眨了眨,發呆了好一會兒,才恍惚記起來他是要和媽咪一起走出密道的。可是……
可是,媽咪卻把他打暈了……
這是他家媽咪第一次打他,下手並不重,只是他的這個身體太弱了,所以才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呃,小痕寶寶幾乎不用想也知道,他家媽咪之所以將他打暈,一定是不想他一起去面對危險。
現在,媽咪在哪呢?他自己又在哪呢?
小痕寶寶又眨了眨眼睛,開始迷茫地看向四周。
這一看之下,他的眼睛瞪得更大,只見一個叔叔穿著他很熟悉的衣服,暈倒在地上,流了很多血。
之所以這位叔叔的衣服他很熟悉,因為在夜家的時候,夜家好多保鏢暗衛都穿著這樣的衣服。
媽咪不在。
小痕寶寶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血流不止的暗衛叔叔跟前,推了推他的胳膊,叫道:「……叔叔,叔叔,你醒醒。」
可是,很顯然,抱他逃離危險的這位暗衛叔叔在中途也受了很嚴重的槍傷,能堅持抱著他走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
此刻,他,已經死了……
小痕寶寶嘟著唇有一些難過,為地上死去的叔叔感到難過惋惜,也為自己的媽咪感到擔憂。
現在連抱他逃跑的叔叔都中了槍,那麼,媽咪……會不會有事?
四周嘈雜的聲音讓小痕寶寶明白,這裡應該是挪威的大街。
他皺眉看著周圍那些人,照常做著生意,都好冷漠啊,怎麼就沒人在暗衛叔叔倒下的時候幫他一把呢?
如果有人肯及時送暗衛叔叔去醫院,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只是小痕寶寶不明白,夜家這位暗衛受的是槍傷,手裡又舀著槍,加上之前又抱著一個漂亮精緻的小男孩,一看就像黑道上的人口販子,普通的挪威市民誰又敢救呢?
現在,見受槍傷的那個人死了,只剩下小痕寶寶一個孩子,睜著滴溜溜黑亮亮的大眼睛,倒是挺可愛也挺可憐的,
很多做生意的小販這才起了惻隱之心,都在觀望著,猶豫著,想要走到小痕寶寶身邊,問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小痕寶寶小心翼翼地感受著周圍打量的目光,他好想去找他家媽咪啊,可是,他當時昏迷了,哪裡還記得回去的路。
現在,他乾脆一屁股坐在了暗衛叔叔的屍體旁邊,不想動彈,也沒多少力氣動彈。
哼,那麼多人望著他,之前對暗衛叔叔見死不救,誰知道現在暗衛叔叔死了,對他這個小孩子又安的什麼心?
小痕寶寶明顯地感覺到,這些望著他的人之中,一定有壞人存在。
死去的暗衛叔叔手裡還舀著槍,他的身體流了好多血,雖然小痕寶寶心裡有些害怕,但他明白,暫時留在屍體旁邊反倒是安全的。
一般小市民是不敢接近他的。
他好希望有哪一個熟人能夠發現他,然後通知他的媽咪,或者夜叔叔,或者阿澤叔叔,或者簡心阿姨,來把他領走。
唉,感覺好餓啊。
他昨天就沒吃飯,昏迷的過程中自然也沒吃。
現在都中午了,他早飯也沒吃!
嗚,作為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小孩子而言,一頓不吃感覺好餓好餓啊。
小痕寶寶感覺他自己的大眼睛都已經開始餓得冒金星了。
從出生到現在,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飢餓的感覺。
之前在夜家,夜叔叔、阿澤叔叔、簡心阿姨、還有他可親可愛的媽咪,都把他當寶似的,每餐每頓營養搭配,都讓他吃得好飽。
他的身體實在太弱了,以前每餐被逼著要多吃一點,現在,想吃沒得吃。
人一旦餓了,身體的不適感就更加清晰。
小痕寶寶不知道現在究竟離他喝完一滴血過去多長時間了,總之他的身體又開始疼痛,這是他快要病發之前的預兆,也許頂多再撐一兩天,他又快要呼吸不暢半死不活了吧。
肚子空空的,加上身體的不適,讓他痛苦到極致,皺著眉頭蹲在原地,要都可憐就有多可憐。
他不敢亂走,他怕這個死去的暗衛叔叔之前就跟他媽咪約好了,特意把他帶到這裡來的,萬一他稍微走遠一點,媽咪來接他,找不到他怎麼辦。
正當小痕寶寶捂著肚子想要強迫自己睡一覺的時候,他告訴自己,也許睡著了他就不難受了,以前他大半的時間也是在沉睡中度過的,比其他同齡的孩子都安靜。
可是,現在他剛要睡,卻似乎聽到離他很近的地方發出了什麼聲音。
他睜開漂亮的眼睛,朝那個方向望過去,是的,有一個人搖搖晃晃地朝他走過來了。
是個喝醉酒的流浪漢!
難怪不像四周那些人一樣害怕地上的血跡和屍體了,居然敢走過來靠近他!
酒鬼嘴裡不知道在哼哼唧唧些什麼,小痕寶寶隱約覺得,唉,可能他又要倒霉了……
他最後抱著希望朝四周看了看,媽咪還是沒有出現。
酒鬼蹲在他面前看著小小的他看了好一會兒,估計看得眼睛都酸了,也不敢確認自己的好運氣,立刻又擦了擦眼睛,再一次盯著他瞧。
小痕寶寶心裡不悅極了,這酒鬼身上有一股難聞的髒亂酒味,像看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死死看著他,這讓他的感覺糟透了。
這酒鬼似乎是這一帶的地痞流、氓,有個親戚好像還是政府公務員,平時就喜歡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兒,不務正業的很,加上又蠻橫,經常打人,附近的人們都吃過這人的虧,都不敢招惹這流、氓。
眼見酒鬼不懷好意的將身體虛弱的小痕寶寶從地上拽了起來,喜滋滋地抗起來就走,很多敢怒不敢言的人們只能在心裡歎息一聲,不知這漂亮的孩子接下來的命運又會怎樣呢,會被賣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