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阿澤送的金色鋼筆就這樣掉了下來,掉在夜大惡魔的眼前。
這讓再鎮定的安如雪也不禁有些驚慌失措,她彎腰去撿,卻被身手極好的夜大惡魔搶先一步拿到了手裡!
還有什麼情況比此刻更糟糕的呢?
安如雪閉了閉眼睛,整顆心沉到了谷底,這下子,是真的完了……
他的臉前所未有的陰沉,慢慢在她眼前搖晃著那支金筆,刻意摹擬著那上面的一個「澤」字,似笑非笑冷酷殘忍地問道:「呵,說說看,這是什麼?」
安如雪睜開眼,認命地回答道:「這是……筆,不過是一支鋼筆而已。」
「……哦,是嗎?」他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然後繼續笑著,冰冷的眼神更加凌厲的聚焦起來,那強烈的森冷氣勢逼迫得安如雪幾乎是本能的想要往後退,可是,他卻再一次將她抓住,更加凶狠地將她拉入懷裡……
那一刻,安如雪覺得自己真的是忘了呼吸的,似乎連心臟都差點停止了跳動。
這個惡魔總是有能力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帶給人絕對的壓迫感。
就像現在,他用那支筆輕佻地抬高了她的下巴,說道:「嘖嘖,女人,又很不乖哦,你這是想把我當傻子隨便糊弄過去嗎?」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甚至仍然是低沉輕柔的,可是,他偏偏有能力讓人覺得這聲音彷彿來自於地獄!
安如雪隱忍地皺了一下眉頭,她明白,這個惡魔其實真的什麼都清楚,他知道一切細微的真相,卻一定要看她如何卑微臣服的主動承認,然後……羞辱。
她早說過,他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惡魔,高興起來可以對她好一點兒,不高興的時候一點兒小事也不會放過她,將之無限放大,緊抓不放,似乎她罪大惡極,想要捏死她。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目前她確實不夠強大,屬於被迫和弱勢的一方。
正當她苦笑了一下,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準備按照他的意願和版本走,準備說出這東西是阿澤送的時候,夜大惡魔卻似乎又對她的話不感興趣了,他意興闌珊地將那支金色鋼筆精準無比的朝後扔出了窗外!
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下,那支筆卻從只開了一點點的落地窗之間飛了出去……
然後,他湊進她略微有些蒼白的臉,在她耳邊如魔鬼般喃喃:「女人,永遠不要被叛我……」
安如雪再沉痛地閉了閉眼,不過是一支筆而已,她連擁有一支朋友真心相贈的筆的資格都沒有,這個惡魔為何如此霸道殘忍得讓人快要瘋掉!
那支筆跟了阿澤十幾年啊,也許是他什麼重要親人留給他的紀念品,可是,這個惡魔就這樣當著她的面給扔了!
如果阿澤知道……如果阿澤知道該會有多傷心難過……
他送的禮物,她甚至沒能完好無損的保存一天。
「呵,怎麼?捨不得嗎?聽說阿澤要走了,你是不是想像我扔出去的這支筆一樣跟著他一起飛身到美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