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心在後面說的話安如雪一句也沒聽見,她滿心滿眼只有那個英俊到極致的男子朝她飛奔而來的身影。
阿澤今日穿了一件長款的修身黑色風衣,顯得他更加高瘦英挺。他奔跑的時候,前額上少許稍長一點的髮絲隨風飛揚,加之風衣飛舞,簡直俊美得就如同天神一樣。
安如雪不由得主動提起腳步迎了上去。
終於,他近距離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因為奔跑的速實在太快,如風一般,所以此刻的氣息有些微喘,但是他全然不顧這些,甚至沒有歇一口氣,就滿臉興奮地看著她說道:
「安丫頭,我總算追上你了。」
安如雪就那樣傻傻愣在那裡,前一刻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此刻卻滿臉笑容地站在她面前。
下一秒,他將她緊緊地摟抱進懷裡,一臉狂喜,一雙酒瞳閃爍著無比地激動,灼熱的氣息帖服著她的耳垂,嗓音低沉地喃喃:
「……安丫頭,安丫頭,我姐姐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不過是幾天沒見,可是,我卻那麼想念你,我姐姐好可惡,她就是不讓我見你。」
他的話讓她感到溫暖,也有些心酸,不忍心也不太願意掙開他,她伸出手臂回抱住他。
想起自己如今尷尬的處境,又不免心中一疼。她的身體早就髒了,且與他大哥有染,實在不該再給他任何希望,也該滅絕了自己想要擁有一份最簡單愛情的衝動。
「你不是已經要回美國了嗎?說是一去就再不回來了,那你還見我幹什麼?」
「安丫頭,這事是誰告訴你的,我還沒有最終做決定呢。」可是,他的病情惡化,最近每天夜裡頭疼得似要裂開一般,再不回美國複查,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時候,上次在櫻花樹林裡看見的那個會說德語的叫左羅的少年也趕了過來,大概是很著急,這次也乾脆沒再說安如雪所聽不懂的德語了,直接用中文說道:
「二少爺,你這樣莽撞地丟下正事跑出門,大小姐現在很生氣,你還是早點回去,別為了不相干的女人惹怒了大小姐,得不償失啊。」
夜諾澤聞言很是不悅地對少年說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你上次不就已經知道,安丫頭就是我想要的女人,她將是未來唯一的二少夫人,什麼叫不相干的女人,你若再敢這樣出言不遜,大逆不道,看我不收拾你!」
那個叫左羅的少年卻是一臉沉痛兼惋惜,固執地說道:
「少爺,今時已不同往日,我現在才知道這位安姑娘早已經是大少主的女人,更是聽聞大少主對她寵愛有加。
少爺難道沒聽說過,安姑娘想吃魚,大少主便命令人花大價錢搜刮整個挪威,只為找來最珍貴滋補的野生海魚為她做成滋補湯。
誰不知道海魚雖新鮮滋補,卻極難捕捉,甚至很快就會死去,大少主卻連眼睛也不眨一下,為安姑娘浪費了那麼多人力物力,長途運輸保鮮的活海魚回來,只為了安姑娘那一句想吃魚而已。」
阿澤在聽完這一席話之後整個人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挫敗灰暗,他看著安如雪,目光有些沉痛不甘。
而安如雪則滿心詫異,這不會是騙人的謠言?夜千絕那個大惡魔真的私底下為她做了這麼多事?
那魚真的那麼珍貴?難怪她吃起來覺得十分鮮嫩爽口,她還以為只是夜家池塘裡她所看見的那些普通魚而已,她以為挪威所有的魚都是這個口味呢。
不過,既然謠言已經傳出去了,那就一定是夜千絕故意的,他故意讓這些事流傳得人盡皆知,就只有她這個當事人現在才知道,也不知安的是什麼心。
就像上次面具男子闖進客房、她驚慌之下主動跑進他的房間,他卻直接對她用強,房門大開,害她掙扎之下將所有能扔的東西全都當作武器扔了過去。
他那次故意任由她扔,結果第二天曖昧的謠言就滿天飛,說她如何如何放/浪,如何如何主動,如何如何勇猛,直接將他大少主撲倒,狠狠蹂/躪,一夜戰況是如何如何激烈等等。
外面的人雖然不知道她確切的姓名,卻知道一向不近女色的夜大少主收了一位地位底下的新寵,極其放/浪形骸,不知廉恥。
現在,又傳出僅僅只因為她一句話,他就搜刮整個挪威,為她搜刮鮮活海魚作為滋補,他實在是太卑鄙了,這是直接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啊。
試問,堂堂的夜大少主,以前低調神秘,外界從不見他有什麼傳聞,如果不是他自己願意,這樣的流言又怎麼會傳出去呢?
加之他英俊多金,不知道有多少名門淑女想要投入他的懷抱,現在,卻傳出他專寵於一個地位低下、不知禮儀廉恥的女人,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殺了她,將她生吞活剝給活剮了。
至少,夜家上上下下在聽到謠言之後都對她「另眼相看」,在她身上主動打上了夜大少主私有物品的標籤。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而且她極為不堪,而他對她已是好到仁至義盡。這,就是他夜大少主想要的效果。
夜大少主實在心機深沉腹黑,陰險狡詐,很難有人能從他手裡討到一絲一毫的便宜,他暗暗動一動手指,佈一個對他而言小小的局,他當笑話看,卻足以讓當事人遍體鱗傷之餘完全達到他想要的某種效果。
這樣的人,實在不好惹,也實在不好相處,彷彿,隨時都可能粉身碎骨。
他其實不知道,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不要命地逃。
安如雪心思細膩,很快就舉一反三想到了夜大少主這樣做的所有動機,這讓她心裡很有些難受。
而阿澤聽完左羅的話,臉色不太好地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冷冷一笑,說道:「大哥對安丫頭好又如何,他能給的,我也照樣能十倍百倍的給安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