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痕寶寶眨了眨他那招牌似的狐狸一樣的黑溜溜丹鳳眼,毫不客氣地說道:「好啊,那叔叔親自去捉魚,下河捉魚,為我家小花貓多儲備一點新鮮糧食。**」
說完,還不忘在他那大口袋裡摸了摸小花貓探出來的小腦袋,那動作、那神情彷彿在說:沒錯,跟著小痕寶寶有肉吃。
讓堂堂夜家二少爺像個村野農夫一樣挽高了乾淨的褲腿,下河親自捉魚?這不是刁難是什麼?
安如雪覺得這是天方夜譚,阿澤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口拒絕。
哪知夜二少爺卻仰頭呵呵一笑,這燦爛的笑容又一不小心扯到了他臉上的傷口,齜牙咧嘴顯得那張原本要多英俊就有多英俊的臉變得有些滑稽,他卻毫不在意,立刻朗聲答應道:
「不就是下河捉魚麼?這有什麼難的?正好今天天氣好,走,我帶寶寶玩水捉魚去!」
「……」安如雪忍不住在心裡搖頭,唉,這又何必呢?其實阿澤一句話就可以將小寶寶打發了,畢竟夜家要吃多少魚就有多少魚,哪裡用親自去抓。
可是,剛上好藥的阿澤興致高漲,已經像個貪玩的大孩子一樣迫不及待地抱了小痕寶寶就往外衝,嚷嚷著抓魚去。
安如雪覺得這一大一小實在有些幼稚,她有些不放心孩子,只能跟了上去。
阿澤竟然將小痕寶寶帶到了死人閣北面的那一片河流裡,她記得第一次在這裡遇見阿澤的時候是晚上,他還說在這裡獵殺過鱷魚做點心吃……
曾經簡心丫頭也善意提醒過她,這裡有很多勇猛的飛禽走獸
「阿澤,這裡是一片很危險的地方,我們還是回去。」她感到很頭疼。
「放心,這河裡的鱷魚早被我殺光了,而且年前我就趁我大哥不注意,私自扔了很多魚苗進去,你看,水如此清澈,一定會有很多魚的。這裡的飛禽走獸就更不用說了,全都沒了。有我在,安心啦。」
四周確實很安靜,而且河面上長期停留的一條小舟絲毫未損。水並不是很深,淺淺抵達阿澤的膝蓋上方,他將小舟推過來,讓安如雪抱著孩子坐在上面,他自己則在水裡捉起魚來。
小痕寶寶摟著安如雪的脖子,很乖巧地窩在她的懷裡,兩隻眼睛卻一直亮晶晶的看著阿澤捉魚,開心好奇極了。
看寶寶這麼開心,安如雪微微歎了口氣,寵溺地親吻了他一下,沒再說什麼。
阿澤不愧是經常練習射擊飛刀的,抓魚那是一個比一個准,可是大魚沒看見一條,全捉到的是一些很小的魚。
即便如此,他和寶寶這一大一小卻玩水玩魚玩得不亦樂乎。
後來,阿澤乾脆不等她答應,直接三下兩下將小痕寶寶搶了過去,直接讓寶寶坐在他的肩膀上,近距離看他用飛刀捕魚,小痕寶寶樂得咯咯直笑,而他大口袋裡的那隻小花貓看見大片的水則可憐的瑟瑟發抖。
安如雪看著夜諾澤這個平日裡孤僻整潔的二少爺現在衣服褲腿卷那麼高,半邊臉頰浮腫,肩上還扛了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實在有些不倫不類,讓她有些想笑。
每次他動手捉魚,雖然水淺,且他一直用一隻手固定抱著孩子,但她總是擔心孩子會掉到水裡,連忙坐在小舟上幫忙小心地扶著。
這一幕,倒像和睦至極的三口之家。
等到小痕寶寶終於玩夠了的時候,正打算上岸,安如雪卻感覺她坐著的小舟下面嚴重顛簸了一下,接著,小舟下面就好像被什麼硬生生咬破了一個洞,河水快速地流了進來……
嘖嘖,是一條有小舟那麼大的鱷魚終於被他們吵醒了!
原來,那鱷魚為了躲避阿澤以前的追殺,一直以小舟下面的空間為家,躲藏得很好。
難怪這河裡不見大魚,只見一些小小魚,看來都是進了這條鱷魚的肚子。
安如雪有些慌張,小舟已破,她的鞋子已經沾了水,如果等下全身濕漉漉地掉進河裡,回去被人看見,那成何體統啊。
不過,正因為有阿澤在,她倒不擔心被這最後一條鱷魚吃掉,但畢竟孩子還小,她是絕對不忍心看到她家兒子也淋水的。
正有點發愁,卻見阿澤很鎮定自若,絲毫不慌不亂,將孩子再次交由她緊緊抱著,然後就直接用力將那進水的小舟推向了岸邊。
水本來就淺,阿澤去對付鱷魚了,安如雪只需要將孩子帶上岸即可。
這時,她感覺懷裡的小傢伙特別乖巧貼心,很男子漢氣概地說:「媽咪,你別怕,有我在呢,小痕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僅僅是兒子的一句話,就讓她感動得想哭。
好在阿澤三兩下就解決了那條鱷魚,他似乎也聽到了小痕寶寶剛才說的話,很是讚賞加討好地說道:「寶寶,乾爹英不英勇啊?」
小痕寶寶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那,寶寶說,乾爹對你好不好啊?」就像鱷魚的出現只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小插曲一樣,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繼續厚著臉皮發問。
小痕寶寶針對這個問題偏著腦袋很認真地想了想,似乎在腦海裡很努力地將他與誰在做比較,最後還是乖巧地答道:「嗯,好。」
夜二少爺更樂了,再接再厲的說道:「那乾爹對寶寶這麼好,你長大了可一定要記得孝順乾爹啊。」
小痕寶寶又很嚴肅地想了想,皺眉說道:
「……好,我將來長大了一定像對小花貓一樣對叔叔好,一定會像今天你抓魚一樣也抓很多新鮮的活魚給你吃。」
「……」夜二少爺石化了。這孩子所謂的孝敬就是把他當貓養麼,就是一報還一報直接抓活魚來給他吃麼。這也……太可愛了。這孩子平時究竟是誰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