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傷也不可以!你是怎麼做事的?!」神秘面具男子冷冷地命令道,「立刻讓醫生前去為她消毒包紮!」
木頭嚇得倒退了兩步,卻又立刻意識到這樣是大不敬,於是又不得不再次彎腰低頭走上前來,連連點頭說道:
「是是是,少主您放心,我這就去。不過,我聽她在精神錯亂的時候恍恍惚惚提過一個名字,冰之城!少主,這可與我們正在進行的高端機密要關啦,我總覺得這女人不簡單。」
神秘面具男子微微一怔,「……你沒聽錯?她確實提過冰之城這個名字?」
「是的,少主。」
木頭退下之後,神秘男子的神色凝重起來。其實他早就猜到了安如雪並不簡單,否則她又怎能在夜家別墅行走自如。
看來,在有些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有必要繼續嚴刑拷問,不能心軟。
於是,當安如雪第二次被冷水潑醒的時候,她已經無悲無喜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了。
晚上牢房裡很陰冷,沒有被子,衣服殘破,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她的臉已蒼白到毫無血色,全身發冷,像是被關在寒冷的北極島嶼虐待了三天三夜一樣。
這樣不見天日的拷問,眼看著時間流逝卻不知道白天黑夜的感覺時常會讓她精神錯亂,以至於安如雪再次聽見神秘男子的腳步聲的時候,都有一種想要衝過去直接和他同歸於盡的想法。
「這次想好要怎麼回答我的問題了麼?」微光照在神秘男子的黑髮白衣以及銀色面具上,永遠帶給人壓迫感。
但人壓抑到極點的時候往往會不顧一切來宣洩自己的情緒。安如雪不知道自己失蹤之後夜千絕那個惡魔會怎麼想?他會不會以為她直接拋棄自己的孩子逃走了?
她不見了,惡魔還能遵守約定善待她的孩子嗎?還會準時喂血給孩子解除異變的痛苦嗎?
呵,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知道她消失了,惡魔第一反應一定不是顧及她的安危和生死,他大概只會大發雷霆,然後全球通緝,想要再次抓到她這個受盡屈辱的奴隸。
安如雪的心裡為自己也為孩子感到失落,但臉上卻依然平靜無波。
她半天才回答了神秘男子一個字,彷彿是不屑,又彷彿是對求救無望,認定沒有人會來救她,所以不願意再折騰,直接乾脆了當且個性十足地說道:
「滾!」
這倒讓神秘男子詭異地笑了起來,似怒似諷:「嘖嘖,你似乎還根本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她竟然敢叫他……滾。
神秘男子眼裡散發著危險的光芒,嘴角微揚,誰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然後,就見他突然開口讓木頭交出了牢房的鑰匙。
他親自朝她走來,不緊不慢地將鑰匙插入捆綁著她的沉重鐵索裡:「……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冰之城的存在?」
聽到這個名字,就算安如雪再強裝鎮定也不由得完全愣住!
這個名字……
為什麼僅僅只是這個名字從神秘男子口中被念出來,她都覺得是那麼虛無疼痛。
神秘男子這次倒也不急著追問,他修長乾淨到極點的手指從容地轉動著鑰匙,不緊不慢地故意在深牢中製造出沉悶的鐵索那冰冷的回音。
然後,他甩開鐵鏈,像扔廢鐵一樣扔掉手中精心打造的鑰匙,像一頭蟄伏多年又甦醒的猛獸一般突然靠近了她……
他將她逼到牆角,湊進她的耳垂,故意呵出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身邊不退,魅惑詭異地命令道:「說。現在可以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了。」
「我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麼,你離我遠點,我什麼都不知道!」
精神衰弱的安如雪胡亂地回答著,內心深處早已從一開始聽到他竟然能夠準確地叫出冰之城的名字的時候已經完全不鎮定了。
冰之城的童年很不幸福,他是變態老人最瘋狂最強大也最可憐的試驗品,他的存在是一個不能為世人所知曉的秘密,否則,等待他的只有更可怕的研究台,手術室,解剖刀片……
她不能讓人知道冰之城的一切。
眼前這個輕易奪人生死、身份不明的神秘男人是危險的,不可靠的,不管他出於什麼動機,她都不會透露一個字。儘管,她是那麼想要和他交換信息,從他口中打探一下他所知道的冰之城的事情和下落。
「姑娘,我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如果你再不回答,那等待你的結果只有一個。」神秘男子瞇著眼,森冷的壓低了聲音說道,「死刑。」
安如雪笑了一下,一臉毫不在意地別過了頭。除了夜千絕那個惡魔,這一生,她再也沒有受過其他人的威脅。
神秘男子又沉默了一會兒,對後面的一直傻站著等候吩咐的木頭說道:「交給你了。死刑,不用我再說第二遍。」
於是,這次木頭的大腦就真的變成了木頭狀態,他完全猜不透少主到底想幹什麼?
之前少主就嚴格吩咐過,只准他用言語恐嚇,卻不允許他真的弄傷這個女子,一點小傷就大發雷霆,讓他專門去請醫生來診治包紮,現在卻又說要他直接來執行……死刑?
唉,木頭是想問又不敢問。他知道,要想永遠明哲保身安全地呆在少主身邊,適當的時候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做法。
既然少主明顯不願意多說一個字,既然他真的下達了死刑的命令,那他就照做。
木頭讓人再次扣押住了安如雪,隨著少主離去的背影,第二次將她帶進了另一個更恐怖的囚牢。
才被迫踏進去一步,安如雪的眉頭就深深的皺了起來,果然像是執行死亡的刑場,這裡每一處都透露的死亡的腐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