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雪鼓起勇氣,努力忽視掉神秘男子詭異冰冷的說話方式,爭辯道:
「我如果真是別人派來的,誰會派我這樣一個沒受過訓練、沒有任何拳腳根基的女人來這麼危險的地方?誰會這麼笨?」
誰知,話剛說完,她就被那男子伸出的一隻修長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
「很美麗的臉,很會冷靜分析的聰明頭腦,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很快就要離開這人世間了。【]」
緊接著,那白影又像鬼魅一樣,身形一閃,來到了她的身後,朝她的頸項重重地一擊!
天,要怎樣那形容他下手之重,要怎樣描述那種沉重的疼痛?
連日來疲累不堪、身體虛弱的安如雪立刻吐出一口鮮血來,然後,她的脖子再一次被修長漂亮卻很冰冷的手指掐住,那詭異的神秘面具就彷彿死神在召喚一樣,讓她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下一瞬間就完全陷入了黑暗。
呵,昏迷之前她忍不住想,她多災多難的一生當中其實可以找到一個可笑的共通點,那就是,她經常被人掐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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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囚牢裡。
一盆冰涼的冷水就那樣倒在了安如雪的頭上,刺骨的寒冷差點讓她的心臟急劇收縮休克。
她倒抽一口涼氣,迅速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
這一幕牢房裡審訊犯人的場景,倒是很多電視劇裡會放到,現在竟然又一次出現在了她身上【]
人生總是沒有最悲劇,只有更悲劇啊。
站在她面前的是拿著空了的水盆的是兩個穿黑衣的男子。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單從身形上來看,應該就是之前在死人閣見到的兩個蒙面殺人犯。
其中一個穿著黑衣的人恭敬地轉身朝著對面的一片黑暗說道:「少主,她醒了。」
沒有任何應答的聲音。
安如雪只覺得脖子後面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不知道從之前被打暈到現在已經過了多久,飢餓和缺水同時折磨著她。
早知道,那兩個傢伙剛才拿水潑醒她的時候,她就應該把握時機苦中作樂地馬上張開嘴巴,多喝幾口水了。
空腹的胃部也很難受,絞痛得讓她恨不得再次暈過去。
口乾舌燥地舔了舔乾裂的唇瓣,喉嚨沙啞到幾乎發不出聲音,嗓子也像快生煙一樣,她艱難地說道:
「水……我要水……」
「給她水。」冰冷的聲音從那距離有些遙遠的黑暗的地方響起,不用看,僅憑聲音安如雪也能聽出就是那個一掌朝她纖細的脖子上拍下去、差點直接要了她的命的面具男子。
那個人發話了,於是,立刻有人上前捏著她的臉頰粗魯地將水灌到她的口中。
「……咳咳咳,」她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不過,好在,水潤濕了乾啞的喉嚨之後,她終於能比較正常的說話了:
「我說了我當時只是路過,你們的計劃我一概不聽不問不管,請放我離開,我是無辜的。」
「才有了力氣,這麼快就急著為自己辯駁了?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殺你。」或許是因為看不到表情,神秘男子的聲音一直很清晰的傳入安如雪的耳中,讓她印象深刻,但,記憶裡好像並沒有誰的聲音是這樣低沉暗啞的?
可是,能那樣計劃周全地進入夜家死人閣,能對地形如此熟悉,甚至能安插一個臥底潛伏進夜千絕這種特別機警的人身邊,這種種跡象都表明,應該是很熟悉夜千絕或很熟悉夜家別墅的人啊。
她在夜家呆了那麼長時間,牢房呆過了,死人閣呆過了,兩兄弟的院落都呆過了,既然這家別墅上上下下這些地方她都去過,甚至居住過,那麼,所有夜家別墅內的人,她基本都應該已經見過了才對。
聲音如此特別的人,她該聽一次就不會忘記的。可是現在她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完全找不出對號入座的人。
「怎麼?在猜我是誰?勸你別白費心機了。我問你,為什麼要來死人閣?」
安如雪還在思考,沒有回答。
面具男子從黑暗中走出來,看著她披散著一頭長頭髮被鐵鏈捆綁著。
她的衣服因為之前在死人閣摔了一跤,又被他安排人毫不憐惜地直接帶過了,衣服已經髒了,破了。可是她的眼神卻依然很乾淨倔強。
「我在問你問題,你聽不到麼?」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之前的苦頭還沒有吃夠麼?」
安如雪現在深刻地知道她現在說什麼對方都不會放她走了,因為他們認定她聽到了所有不該聽的話,見到了不該見的人,即使那個人戴著神秘的面具。
估計到現在沒把她殺掉,已經算是她的運氣了。
既然是這樣,既然已經注定了結果,那她又何必多說呢?多說多錯,只會讓猜疑和死亡來得更快一些。
「不願意回答是麼?」面具男子冰冷地笑了笑,「很好,剛好我也沒時間來拷問你。木頭,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是!」那個叫木頭的手下很響亮地應了一聲,然後回頭對安如雪姑娘陰森森地說:「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接下來所有要遭受的罪,就請慢慢體會了!」
看著木頭那張狠毒興奮的臉,安如雪直接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人應該是個虐待狂,應該早就手癢了,應該早就想找機會狠狠地折磨她這個好不容易到來的囚犯?
神秘面具男子走了以後,那個叫木頭的拿著刑具走了進來:
「看姑娘的神情,似乎是怕了?沒錯!我告訴你,只要我這一鞭子狠狠地抽下去,再潑你幾盆鹽水,沒有誰不怕的!」
那木頭咧開了嘴,露出一口白牙,繼續恐嚇道:
「我這裡可是出了名的鐵血政策,通常從我手裡過一遍的囚犯,男人都會四肢不全,女人都會徹底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