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千絕終於體會完那美妙餘韻的滋味,肯退離安如雪的身體,再轉頭去看,只見她已蜷縮著身體,烏黑的長髮凌亂地飄散在潔白的床單上,映襯著她蒼白的臉色,像死了一樣。^^【]
如果可以,安如雪真的確實不想再呼吸,她的身體像受到重創的浮萍,飄搖著,虛浮著,已再也無力飛翔。
夜千絕大概是潔癖慣了,自己去洗了澡,出來的時候發現安如雪依然保持著之前那個僵硬的姿勢。
雖然不大願意幫女人洗澡,卻還是將她攔腰抱起,慢悠悠丟進溫水裡,任由乾淨的水澤溫潤她疲累的身體。
等到感覺她洗得差不多時,他直接粗魯地用肥大的浴袍將她整個裹住,這樣反倒越發顯得她嬌小玲瓏,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臉頰,水靈靈的嘴唇和眼睛,白嫩嫩的腳趾頭,總算是又有了一點生氣。
他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惡魔的嗜血因子又在體內叫囂,故意嚇她似的,又在她臉上輕薄了一口。安如雪長長的眼睫眨了眨,像個漂亮精緻的木偶一樣,沒有說話。
倒是夜千絕在做完那樣的性,事之後精神很好,像天神一樣大發慈悲地摟著她從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他突然想起來今天凌邪風走的時候特意透露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給他,安家兩兄弟以及冷墨然等不太好對付的狠厲角色已都相繼因為某種相同的原因,明天將紛紛抵達挪威。
不管這些人來挪威是為了什麼,但他並不打算將安如雪歸還給安氏兩兄弟.【]
就憑今天白天安如雪肯輕易洩露安家機密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她和安家的關係並不樂觀。
當然,無論她願不願意回去,最後能做決定的人是他。他早說過,所有的事情安排,單看他高不高興,樂不樂意。他是惡魔,他說了算。
而顧非凡因為妹妹顧飛紅的事情,已徹底和他撕破了臉,他明天有事需要親自出門去處理。
如果他猜得沒錯,最近可能夜家都不會太平靜,顧非凡不是等閒人物,必定會有新的動作。
也不管安如雪有沒有在聽,夜千絕似乎心情很好,他刻意警告加強調:「最近外面很危險,我不在的時候並不代表你自由了,你最後一步也別離開洛離的視線。否則,後果自負,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倒是很樂意派人為你收屍。」
……
等到安如雪慢慢睜開眼睛,室內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床,上只有她一個人,整個房間也靜謐的只聽得見她自己的呼吸聲。
撐著沉重不堪的身體,她緩緩挪下床,拉開窗簾,燦爛的陽光刺痛著她的雙眼,不管怎樣,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太陽又一次照常升起。
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必須尋找新的方法和出路,就算孩子的病暫時少不了夜千絕,卻也絕不能再這樣受他欺凌威脅,丟掉所有的自尊,那樣的日子,讓人生不如死。
也許,她該再去死人閣看看,目前唯一的辦法似乎都指向了那最後一瓶藥水的研製。
寶寶因為藥水而變異,夜千絕最開始也因為藥水而將她囚禁,或許她想要帶著孩子順利離開,還是必須解開最初的糾葛所在。
那瓶藥水,從今天起,她必須傾盡所有時間和精力,將之配製出來。
她十分希望夜千絕今晚不要回來,即便夜晚獨自一個人住在死人閣,她也不願意繼續與他共處一室。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如果他不再卑鄙的用孩子來威脅她。
拿了一個手電筒準備萬一時間晚了回不來,她就直接在死人閣留宿一晚。
勉強撐著疼痛的身體出門,朝死人閣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阻攔。
那個洛離估計也隨著夜千絕一起出門辦事去了。沒有人管她,正好。
她知道夜家別墅的設計並不簡單,暗處一定像安家一樣設置著很多機關和暗衛,但只要不阻攔她的路就好。
死人閣分為東南西北四個院門,當初她住在正中央,後來背著鬼婆婆逃跑是在北門,如今從夜千絕的房間走出來,拐了兩個彎之後,她倒有些分不清楚方向,只能憑借直覺一直朝前走。
哪知,現在明明是白天,她走的這條路卻越來越黑暗……
忽地腳下一絆,安如雪摔倒在地,她感覺雙手觸地之後一片濕潤,難道是一不小心踏進泥水溝裡了嗎?
她趕緊打開手電筒,往地上濕潤的地方一看,
我趕緊扶著燈籠,穩住了火心子,往手上一看,立刻悚然一驚!
……她的手上,地上竟然全部都是……鮮血!
而且那個倒在不遠處混身是血的人穿著夜家的男僕衣服,很明顯是夜家別墅的暗衛。
她拚命告誡自己別緊張,什麼樣的事情都經歷過了,連死也不怕,還怕這些幹什麼。
大著膽子往對方的鼻息一探,那人……早已沒氣了!
安如雪略微慌亂地站起身,她想要往回走去尋求夜家其他僕人的幫助,卻又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前方傳來的腳步聲!
這個時候究竟是誰會來死人閣?這麼多年,據說除了她以為,夜家兩兄弟不是一直將死人閣列為禁地麼?
安如雪趕緊關掉了手電筒微弱的燈,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躲在了一片草叢中。
只見黑暗中出現了三個身影,一個一身白色在黑暗裡尤為搶眼,個子也最高,但以安如雪的角來看,那人臉上似乎帶著詭異的面具。
另外兩個人身高都略矮,都是一身黑衣黑褲,像古代武俠劇裡的夜行衣,也用東西蒙著臉。
白色的瘦高身影站在那裡不動如山,氣勢凌厲不可侵犯,一看就是主人。
「去將屍體處理掉!」他冰冷到略微沙啞的聲音輕輕地不怒自威的從面具下傳出來,竟然讓人覺得比冬天的冰雪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