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花紗縵旁露出一張絕美的小臉,她口中喚著哥哥,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偷偷的看著陸子捷。臉上飛過紅雲,眼瞼半垂,有說不盡的嬌羞。
南宮懷遠笑道「是啊,他便是我與你說過的陸子捷陸賢弟!你便叫他陸大哥吧!」然後他又笑著對陸子捷說道「這是舍妹南宮懷玉!」
陸子捷微微低了低頭,笑著招呼了一聲「南宮小姐!」
南宮懷玉如受驚的小兔一般,羞紅了臉,低聲叫了句「陸大哥!」便飛快的放下簾子,坐回車中,將手中的帕子絞來絞去,小臉越來越紅,一雙眼睛卻笑瞇了起來。
陸子捷不以為意,笑著說道「未知南宮兄可在京城逗留多少時日?」
南宮懷遠笑道「此番是懷遠攜妹進京探望舅父,總要住上三五個月!」
陸子捷笑道「在下兩月之後便要成親,還請南宮兄賞光,屆時來舍下喝杯喜酒!」
南宮懷遠笑道「一定一定!自穎水一別,愚兄也甚為想念諸位兄弟!還請陸賢弟留下地址,為兄先去舅家,稍後便往府上拜會!」
陸子捷笑道「南宮兄閒了只管去安親王府尋愚弟便是!愚弟現居於那裡!」
南宮懷遠也未覺驚訝,只是笑道「好,愚兄一定去尋你!」
蘇野也上前與南宮懷遠說些別後見聞,不知不覺間便進了長安城。入城之後,兩駕馬車分道而去。將莫雨歆送回天然居後,陸子捷等人徑直回到寧王府中。
安王妃笑著迎上前說道「可是回來了,事情辦得可順利?」蘇顏笑著摟了娘親的脖子。親熱的說道「都很順利,今天還去見了張寶他們呢!他們可都長進不少!」
安王妃笑道「那些孩子都是極懂事的,他們還好麼?」
「挺好的。袁老爺子地別莊上什麼都不缺,他們每日裡研習廚藝。卻也心無旁鶩,進益不少!」
安王妃笑道「真是多勞袁老先生費心了!袁熙呵呵笑道「王妃說哪裡話來,別莊空也是空著,他們住進去,還給我那別莊添些子人氣。也不那麼冷清!李老弟在那裡,約了今日與他下棋的,誰知顏兒這丫頭拉著我跑了一整天,可是失信於他了!」
安王妃溫和的笑道「他正在書房,您去那尋他吧!」袁熙笑著走了。
安王妃輕撫女兒地小臉,笑著說道「野兒顏兒,這幾日就別出去了,王府已經收拾好,咱們便要搬過去了!」
蘇野蘇顏齊聲笑道「是!」兩人臉上都有歡喜之色。寧王府再好。終歸不是自己的家,雖然寧王與王妃極熱情地待他們,但總難讓他們有一種歸屬感。
安王妃又笑道「顏兒。這幾日多陪陪寧王千歲和王妃吧,他們自聽說咱們要搬走.ap,.心情便不太好!」
蘇顏淘氣的笑道「是!女兒遵命!保證把寧王爺爺和王妃奶奶哄得開開心心的!女兒現在就去!」說著蘇顏便向後面跑去。
安王妃笑著對柳落梅招招手。「梅兒過來,咱們娘倆說會話兒!你們自去歇著吧!」安王妃笑著看看了蘇野與陸子捷。說道。
蘇顏來到寧王妃房中,見她正悶悶的坐在一旁,不知在想著什麼。見蘇顏挑簾進來,寧王妃身邊的大丫環正要說話,蘇顏連連擺手,那丫環會意,便笑笑不再出聲。
寧王妃正想心思,也不曾注意到有人進來,蘇顏攝手攝腳地走到她的身後,忽的用手摀住寧王妃的眼睛,怪聲怪調的說道「猜猜我是誰?」
寧王妃以手輕拍蓋在自己眼睛上的小手,寵溺的說道「定是顏兒鬼丫頭!」
蘇顏故做奇道「您會神機妙算啊,怎麼就知道一定是顏兒!」
寧王妃拉著她的小手,把她拉到懷中,點著她的小鼻子笑道「闔府上下,除了你,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蘇顏嬌笑道「就不能是我寧王爺爺麼?」
寧王妃知道蘇顏是有意逗自己開心,便配合地說道「你寧王爺爺那裡有這般細嫩的小手!他那大手,還不得生生磨破我一層皮啊!」
「愛妃在說本王壞話麼?」說曹操,曹操到。寧王挑起簾子笑著走進來。
蘇顏笑道「可不是呢,王妃奶奶是認您勤習武功,把手都練粗了!」
寧王笑道「你這孩子就是嘴甜,吃了蜜似的!唉,等你們搬出去,咱們老兩口身邊可就冷清嘍!」
蘇顏笑道「怎麼會冷清呢,顏兒一定會常常來煩您們地,王妃奶奶,顏兒的房間可得留著,說不準那天顏兒來了不想回去,還要住呢!」
寧王妃開心地笑道「好,給你留著,我讓人天天打掃,什麼都不動,顏兒可得常來住住!」
蘇顏笑道「那是自然,這裡可是我地家呀,到時寧王爺爺和王妃奶奶可不許嫌我煩,趕我走!」
寧王笑道「哪裡捨得趕你走,顏兒能在這住上一輩子才好呢!唉,可惜你就要嫁人了!嫁作人婦,可不能像在家中這樣自在了!好在你上無翁姑,子捷又疼你!並不會委屈了你!」
蘇顏故意眼一瞪,說道「他敢呢?我有寧王爺爺和王妃奶奶撐腰了,他敢欺負我,我就跑到您這兒來!」
寧王妃笑道「顏兒不欺負子捷,那便是子捷前輩子燒了高香,他怎會捨得欺負你?我看他連句重話都不捨得說你呢!哪一日不是你想做什麼他理陪著你做什麼?依我看,這些附馬中也就是子捷最好了!」
蘇顏嬌哼道「那是王妃奶奶愛屋及烏,還不是因為您疼顏兒麼!」
蘇顏使出渾身解數。逗得寧王與王妃開懷不已,因蘇顏一家人要搬走而至的愁緒也被沖淡了不少。
陪著他們聊了好一會兒,蘇顏才說道「寧王爺爺。顏兒臨走時釀了些好酒,算日子現在也能喝了。過會吃飯時顏兒給您做幾道下酒地小菜,嘗嘗顏兒釀的梅雪酒!」言罷,蘇顏又小小聲的說道「您可不許告訴皇帝爺爺,他要是知道顏兒釀了酒不先給他喝,怕是要生氣哦!不是顏兒不給皇帝爺爺喝。而是顏兒專為他釀了一種酒,還要十來日才得呢,這梅雪酒,是專為您釀地!」
寧王頓覺老懷安慰,一張臉笑開了花。連聲說道「不說,保證不說!可你是什麼時候釀的酒,本王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蘇顏笑道「就是偷偷兒釀的,想給您一個驚喜!顏兒這就做小菜去,一會兒就好!」說罷。蘇顏便跑了出去。
寧王摒退下人,看著蘇顏地背影,笑道「可真是個鬼靈精怪的丫頭。咱們那些孩子,還沒有一人能及得上顏兒之萬
寧王妃居然笑著點頭道「王爺說地是!咱們那些孩子。心都太重了。反而不及顏兒!不過我看阿游卻像變了一個人,許是和顏兒在一起久了。反而多了些靈氣!不過這孩子好像有什麼心事,問他,他也不說!」
寧王微皺了眉,說道「這孩子雖素來與武氏不親,但總歸是他生身母親,可能心裡總會有些難過吧!」
寧王妃搖搖頭道「卻也不是,我看他自回府後,總愛看撿那些遊記看,看著看著就出神!以前這孩子就說過想遍游天下,那時妾身只當他說得是孩子說,也沒放在心中,現在看來,那孩子是當真了!若是他真的要遠遊,咱們怎麼辦呢?」
寧王笑道「愛妃也真是想太多了,若他真想遠遊,咱們又怎麼好攔著!好男兒志在四方,阿游已絕了入仕之路,倘他真的想遠遊,亦是不錯的選擇!我們攔他做甚!孩子總要長大,總要自己去闖,我們也不能包他一輩子!」
寧王妃也笑道「是啊,只是想到孩子們都要離開我們了,心中總有些捨不得!」
寧王坐到王妃身邊,擁著她說道「愛妃,本王知道你這些年也不容易,孩子們都是你一手養大的,心中難免牽掛些,可孩子們總有自己地路要走。都說是少年夫妻老來伴,日後本王一定多陪伴與你!」寧王妃將頭靠在寧王肩上,輕聲道「王爺,有您這句話,妾身知足了……」
寧王與王妃情意綿綿的說著話兒,不一會,就聽外面有丫環回稟道「回王爺王妃,公主請您們去用餐!」
寧王朗聲笑道「好,本王這就去!」然後又柔聲對王妃說道「愛妃,走,去嘗嘗顏兒釀的梅雪酒!」
未進花廳,便有一種清冽的香氣撲鼻而來,寧王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果然是梅香,這酒未喝便已醉了!」
「王爺好靈的鼻子!」袁熙笑道。
寧王放眼一看,人已到齊,就等他們夫婦二人了。寧王笑道「本王來遲,勞諸位久候了!」眾人也都客套一番。桌上菜已上齊,只等寧王一句開席了。
蘇顏執酒壺站在桌旁,笑道「寧王爺爺,快來吃吧,酒冷了可就不好喝了!」
寧王笑著入座,端著蘇顏為他斟滿酒的酒杯,只覺得梅香撲鼻,輕輕的霧氣在杯口繚繞,吹散霧氣,只見酒色呈淺淺的淡綠,看上去極為喜人!寧王呷了一小口,細細品味,良久方叫了個「絕」字。眾人等寧王飲過,也都端起酒杯品嚐起來。
袁熙品過之後,搖頭晃腦的說道「此酒香而不烈,濃而不艷,醇而不厚……好酒啊好酒!顏兒丫頭,你地手藝又高一層!」
蘇顏笑道「多蒙袁老爺子誇獎,這酒喝好喝,但偏寒了些,您可不要多喝,與您的腿腳不利!寧王爺爺血熱,多飲些卻無妨!」
寧王已知這是專為自己所釀之酒,自是開懷不已,也不讓人,一杯杯的飲將起來,飲一杯酒,再吃些蘇顏精心制地下酒小菜,寧王此時心中暢快萬分,只覺得天下間再無一刻會比此時更歡愉!
寧王喝得微曛,迷濛著眼睛說道「好酒……顏兒好丫頭……好酒……」說著,便歪在一旁,醉極欲眠!
蘇顏見王妃有些擔心,便笑道「王妃奶奶放心,顏兒這酒最大的好處便是不上頭,一夜好睡,顏兒保證明日寧王爺爺必會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寧王妃笑道「怎會不放心呢!顏兒地手藝,我自是信得過!來人,抬軟轎來送王爺去歇息,好生侍候著!」有下人抬了軟轎來扶寧王躺下送去歇著了。寧王妃口中說是放心,可心中終是放心不下,便讓大家自便,她也趕去照顧寧王了。
寧王夫妻一走,雲再天便如鬆了套地猴兒一般,一手抄起酒壺,一手銀箸亂飛,直吃得不亦樂乎。蘇顏知他內力深厚,那一點點寒性根本不放在他的眼裡,加之這些日子他也拘得不輕,所以也不去管他,由著他大吃大喝去。
其他人等也都是寬厚之人,也不與他計較,所以雲再天吃了個酣暢淋漓,直美得心花怒放開懷不已。
一餐飯吃過,雲再天直打飽嗝,眾人也都酒飽飯足昏昏欲睡,便各自歇著去了。
又過幾日,李霄便帶著全家搬到新建成地安親王府去了,然後又宴飲幾日,方才打發了來道喜的各路顯貴們。等一切忙過之後,莫雨歆登門,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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