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出行方便,柔兒也換做男孩打扮。好在她現在只有十歲,也看不出男女來,在外人看不她不過是個白淨漂亮的小男孩罷了。所以陸子捷也沒讓洛柔兒把自己的手臉抹黑。只是不再喚他柔兒,而是叫他洛洛,身份是洛柳的堂弟,小山依然是照顧洛洛的下人。
一行人天不亮便上路了,為了趕路,陸子捷在亳州又買了兩匹好馬,這樣趕路的速度便提高了許多。一路上,陸子捷等人打馬如飛,小山也將馬車趕得飛快,中午也不停下來吃飯,只是隨便塞了點胡餅燻肉了事。就這樣跑了半天多的時間,便趕了一百多里的路程。
眾人正飛快地趕路,陸子捷忽然聽到後面隱隱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聽聲音像是四匹健馬。陸子捷心中有些擔心,便說道「我們快些騎!」於是大家都奮力催動座下的馬匹,跑在最前頭竟是蘇顏的火雲。只見火雲四蹄騰空,竟是要飛了起來,蘇顏伏在馬鞍打著浪,有著說不盡的瀟灑帥氣。其他的馬兒見了火雲跑得這樣快,也都不甘示弱,奮力向前衝去。不一會便衝出很遠,把後面的四匹馬遠遠甩了下去。
陸子捷稍稍放緩了速度,仔細聽著遠處的馬蹄聲。果然不出他之所料,那四匹馬狂奔起來。像是在拚命追趕他們一般。陸子捷心說不好,怕是又被人盯上了!於是趕上眾人,對大家說道「後面可能有追兵!大家千萬當心!前面有座山,翻過去就是宋州城!那山路並不難走,大概三個時辰便能翻過。過會你們從山上走,我引開那些追兵,我們在宋州城會合。你們到宋州後去城內最大的慶字號客棧,等我一夜,若是我一夜之內不到,天亮你們便逕自上路,千萬不要耽擱!」陸子捷急促叮囑著。
雖然大家不願這樣做,但也都明白如果他們堅持和陸子捷在一起只會是他的累贅。只得答應下來。
於是陸子捷把馬讓給小山,蘇野帶著洛柔兒,柳落梅帶著小青,小乙和小山共乘一區馬,蘇顏自己騎一匹,下了官道,拐到山上去了。陸子捷趕著馬車,故意放慢了速度,在官道上以中速前進著。
大約過了兩刻鐘,後面緊追不捨的四匹馬終於趕了上來,在前方的路上一字排開,攔住陸子捷的去路。
陸子捷故作不知地問「不知幾位因何攔住在下的去路?」那四人都穿著同樣的黑色勁裝,端坐在馬上,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情,看陸子捷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陸子捷看了那身衣服卻有些心驚,在壽州城外追殺他們未果服毒自盡的四人和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
「小子,你們其他的人呢!你要是不想受罪,便交出他們,老子還能賞你個全屍,若是不肯,就讓一一嘗嘗老子的手段!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個看上去高一點的大漢面目猙獰地說,在他的眼裡,陸子捷已經是個死人了。
陸子捷微微一笑,躍下馬車,落地後還撣撣衣衫的灰塵,然後背著手長身而立,看上去是何等的飄逸出塵。那口出狂言之人被氣得面紅耳赤,哇呀呀地怪地叫著「弟兄們,併肩子上,活剁了這個小子,老大我們請你們喝花酒!」
其他三人興奮的怪叫,跟著他們的老大跳下馬來。陸子捷見了他們落地的腳步後,心中已知道這幾個的功夫如何了!他們不過是有些蠻力,於內力上卻很是稀鬆平常。
於是陸子捷如電一般掠過四人,四人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只見白光一閃,便全被陸子捷點了穴卸了下巴。這是因為陸子捷怕他們再像上次那四人一般服毒自盡,所以搶先將他們定住卸了下巴,以便問清他們屢次追殺自已的原因。
四人大駭,現在是動又動不了,話又說不出來,恐慌得互相看著。身體不停的哆嗦著。看陸子捷的眼神也從輕蔑不屑變成了深深的恐懼。
陸子捷走到為首的那人面前,直直得盯著他,眼光如刀一般銳利,看得那人直閉上眼睛,不敢與他對視。陸子捷又掃過其他三人,那三人也紛紛躲避著他的眼光。
見這四人被自己嚇得差不多,陸子捷取出他們口中的毒藥後,把他們的下巴合上,問道「說吧,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追殺我們?」
四人見陸子捷竟然知道自己口中有毒藥,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面如死灰,身體也如篩糠似的抖動起來。但一個個都緊咬牙關,死活不說一個字。
陸子捷見了冷笑道「你們以為不說就沒事了?就讓你們見識識爺的手段!」說罷,陸子捷將手放在那個老大的肩上,輕輕一捏,那個老大便哀號著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豆大的汗刷得流了出來,接著便雙眼一翻,昏死過去,但他的身上卻一點血都沒有,原來陸子捷用巧勁把他的肩胛骨捏得粉碎。
陸子捷走到第二個人面前,冷冷地問「你說不說!」那人驚懼地看著昏死在地上的老大,又看看修羅般的陸子捷,連忙用力點著頭說「好漢,我說,我全說,求您不要殺我!」
陸子捷滿意地笑了笑,說「很好!你是個知趣的!我不殺你!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又為什麼要追殺我們!」
「好漢,您聽我說!」那人諂媚地陪著笑臉說「孫良給了我們三百兩銀子,雇我們來殺洛柔兒和小山!其實我們只是來追殺他們的!不成想冒犯了好漢!好漢您高抬貴手,就饒了我們的狗命吧!」
剩下的兩人起初聽到他願意招供時,緊張的雙目圓睜,待聽了同伴的話,便有了一絲的鬆懈,眼中掠過一絲難以名說的光。而這一切都看在陸子捷眼中。
「你們以為我是三歲孩童麼!可以任你們欺騙!」陸子捷冷冷的說,他的眼中再沒有了一絲的溫度,如同寒冰一般。手中長劍如驚鴻般掠過那信口開河之人,伴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那人的雙側琵琶骨都被挑了,從此便只能做一個廢人了。
剩下的兩人大駭,不等陸子捷靠近,便主動喊著「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們全招了!」陸子捷冷冷的掃了他二人一眼,封了其中一個的週身要穴,將他踢到一邊,然後帶著另一個走到馬車後面,審問起來。
跟陸子捷過去那人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招了!陸子捷聽了,臉沉如水,也將他週身要穴封了甩到一邊,又提審最後一人。
那人不知同伴說了些什麼,也不敢扯謊,老老實實地交待了他們來此的目的。陸子捷聽到他說的和前面之人說的一樣,便知道他們沒有說謊。於是解開了四人的穴道,拍醒了昏死的兩個人,對他們說道「你們走吧!今後不要再讓我碰上,若是再敢追殺我們,我的三尺青鋒可不是吃素的!快滾!」
那四人如逢大赦一般,連滾帶爬地跑到馬旁,哆哆嗦嗦著上了馬,沒命地向與來時相反的方向奔去。看來是想逃得遠遠的,避開他們凶殘的主子。
陸子捷駕著馬車,向宋州城趕去。因為走的是官道,路既近且平,所以陸子捷儘管在路上耽擱了好久,可還是比蘇顏等人先到了宋州城,找到了慶祥客棧。陸子捷先號了房,然後便到城門處迎接蘇野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