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下該怎麼辦?眼前有個傷患,我們卻沒辦法叫醫生也沒辦法把他運出去。」上條苦惱地看著這一幕。
之前,他曾經一拳打在地面上,卻被告知「不摧毀核心,結界無法消除」。
「我們什麼都沒有必要做。這個人已經死了。」史提爾宣判似的回答,在他看來,一個必死的人顯然沒有救治的必要。
在場的,唯一有治療能力的只有身為控水者的薇亞,而寒冰領主的治療能力實際上是單純的「控制水流」,而血液中也含有很大的水。
但眼前這個人……薇亞憐憫地看著一動不動的正教騎士。右臂上寫著「帕西法」,大概是他的名字吧。
「你在說什麼鬼話?你去探一下他的呼吸看看!他還活著!」上條沖紅髮神父大聲喊叫,好像聲音越大對方就越容易被自己說服一樣。
「是啊,如果從心臟還在跳動這一點來看,他的確算是還活著。但是,折斷的肋骨插肺裡,肝臟被壓碎,手腳大動脈都斷了這樣的傷勢是沒得救的,這傢伙的名字就叫屍體。」史提爾精準而冷酷地回答道,並沒有見他使用什麼術式,他站在騎士面前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上條惱怒地看著神父,卻被對方有一句挑釁似的話激怒了。他衝過去揪住史提爾的衣領。
「讓開!這傢伙時間不多了……」史提爾輕鬆無比地把上條的手甩開,「我們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你在死人身上發揮你那自以為是的同情心。送死者最後一程是神父的職責,你這個外行人閃一邊去。」
史提爾說了一句話,現場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意思。
騎士抬起右手,想要抓住什麼的樣子,也說了一句話。史提爾點點頭,騎士好像完成了最後的夙願般把手垂下,鎧甲砸在地板上彷彿最後的鐘聲。
史提爾在上條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看來,作戰的理由又多了一條。」他喃喃自語。
————樓梯上————
薇亞對沉默的神父說道,
「……是我疏忽了。」史提爾想了想,「看來,是有一個優先級的問題?」
薇亞繼續說道,
單是這個結界這一手,就告訴入侵者,這個魔法工房的主人不是隨便什麼人便能搞定的。
「不是沒這個可能,不過就算發現了我們能怎麼樣?」史提爾回答,「我們現在的行蹤,很可能在對方的監控之下,不過我們又能如何?」
薇亞看了看上條少年,
上條感覺到一絲不妙,雖然不怎麼聽得懂兩人的對話,但他能隱約感覺到,自己被「盯上」了。
「嗯……」史提爾有些遲疑,他低聲對薇亞說,「這傢伙可是那個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傢伙派來的,雖然他本人無法察覺到。就這麼讓他死在這裡,豈不是沒有盡到『盟友』的義務?」
薇亞意外的看著他,
薇亞直接轉身離開,史提爾想要說什麼卻無法開口。畢竟薇亞現在的選擇,才是這個環境下最好的。
「那傢伙走了嗎?」上條少年這才有機會說話,他對這個企圖『甩掉』自己的所謂盟友沒什麼好感,早些時候的「請客冰淇淋」已經被拋到腦後了。
「切,還不是你的原因。」史提爾不爽的說,他一口氣把煙吸完,有掏出一根。
————畫面回到薇亞————
沒想到,當時的那個隱秘記錄官幾年後會有這種本事。
感覺到腳底傳來的,明顯和平時不一樣的力量,薇亞內心也忍不住對奧雷歐斯佩服一下。
至少,籠罩著整個三澤孰的結界,薇亞自知是無法構建的。
薇亞掏出手機看著學園都市提供的地圖,薇亞有些頭痛,這顯然是一個無解的局面嘛!
不過,很快她就沒必要想這種問題了。
「結果是未來,未來是時間,時間是律……」一個單調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邊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些漂浮在空中的光球。
光球晃晃悠悠地飛過來,偶爾有掉在地上的,發出一陣鹽酸腐蝕大理石的聲音。
薇亞看著那個戴眼鏡的學生,對方的身上已經開始滲出血液。
只是一個「葛立果聖歌」,對魔導師等級的人是沒有效果的。薇亞只是一揮手,召喚出一陣冷風就把光球消滅,順帶著把施法者之一的學生凍住。
不過,這個學生出現的意義就不一樣了。現在的薇亞,和這個攻擊者,是出於同一維度的。這也意味著,這個魔法工房的主人,已經在對入侵者開始反擊了。
薇亞仔細想了想,
她按照地圖,沿著可能存在的阻礙最少的一條路線上行進著。中間偶爾碰到幾個「葛立果聖歌」的學生,也是直接冰封。
很是幸運的,一路上所有的「門」都是處於打開的狀態。薇亞一路暢通的走到校長室。
處在整個大樓的最高點,能透過頂部和旁邊的玻璃俯瞰學園都市的景色。牆上還掛著很多的油畫,薇亞從上面感覺到的靈裝的氣息。
不過,沒有人。
薇亞自言自語。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節奏感鮮明,聲音清脆。十幾秒後,薇亞毫不意外地看到巫女服少女姬神秋沙,和高挺的、擁有綠色頭髮的奧雷歐斯。
和三年前相比,一身白色的西裝,擦得珵亮的皮鞋,以及整齊戴在胸前的領帶,讓這個前隱秘記錄官顯得更加幹練了。
「本來我以為我已經把入侵者解決了,不過沒想到還有一個呢!」奧雷歐斯看著戴著帽子的魔法師,「你們還真是煩人啊,之前的騎士沒給你們教訓嗎?」
薇亞伸手摘掉連載法袍上的帽子,路出不常見的天生藍發。她開口,
奧雷歐斯愣了愣。「我當時誰,原來是你啊!」他看著薇亞,「你當時也經歷過那個場景吧?怎麼樣?感覺如何?」
奧雷歐斯自己經歷過,自然也想讓茵蒂克絲的其他搭檔也經歷一下。那種盡力卻沒什麼用的感覺,那種怎麼也無法拯救那個可憐的小傢伙的痛苦心情。
薇亞平靜地回答,
「要是這麼容易就解決了,又怎麼會困擾我這麼多年?」奧雷歐斯得到讓他滿意的回答,「好了,該說的也說完了,該結束了。」他從懷中掏出一根金色的細針。
薇亞握緊法杖。
「放心吧,沒有殺死他們。」奧雷歐斯回答,「只是消除了他們在這裡的記憶罷了,當然你的待遇也是這樣。」
薇亞笑了笑。
「當然。」奧雷歐斯自信地回答,他把細針插進自己的頸部,然後拔出來丟開。「忘記吧!」
ps:下一章,應該在週五晚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