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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三章帝國核心政策(一) 文 / 西南北無家

    東又跑到了吉陽郡的哪個著名景點沙灘上漫步。更新我們速度第一)。這時候的兩塊巨石上,已經寫下了「天涯海角」四個字。

    看著石上所之字,他問身邊的吉安和張德:「老師的字寫的如何?」

    張德立刻回到:「極佳。」

    張大嘴其實未必知道這個字寫的好在什麼地方,但是,陛下和他的老師可是情深意重滴,你嘴裡稍有微詞,他肯定不樂意。

    吉安則笑咪咪地說道:「陸相大才。」

    陛下身邊的影子,實際上是知道點這個題字事情底細的。

    當初陛下賜字之後,瓊州上下的官員大喜。在他們的看法裡面,陛下這四個字其實題得是相當不錯,頗有意境。

    瓊州過去是一蠻荒之地,竟然得到陛下如此垂青,現又成了朝廷的龍興之地,從此必將名揚天下。聖恩浩蕩啊。

    只不過事後他們請趙與珞徵詢陛下心目中屬意的代筆之人時,小鬼頭竟然來了一句:「此事還是由眾位愛卿來定吧。」然後他就不問了。

    朝廷的重臣們知道後,是直翻白眼,這事你也竟然要咱們開個朝會?咱們真的推出人來,萬一你不樂意咋辦?

    夫子們不知道,哪小子根本就不懂法。您就是把再好的字放到他面前,他除了「很好」、「甚好」,剩下也就說不出什麼道道來了,您讓他點誰去?

    其實朝中字寫的好之人滿眼都是,可為陛下代筆,這裡面並不光是字如何,它還昭示著寫字之人與陛下的親厚程度。

    如果從和陛下的關係親厚上來論,過去有兩人:陸秀夫和徐宗仁。一個是帝師,另一個是過去王府裡的伴讀。而現在,肯定還要加上宋瑞。因為陛下和他再見面時,哪個迫不及待的神情是人人都看到的。但朝臣們最後還是公議,由陸夫子來執筆。

    陸秀夫可一點都沒把此事當作一種榮耀,相反,他在朝廷眾人、以及宋瑞眼中看到的,卻全是戲謔的笑意。

    本朝可是很出了幾個法高手的君主,徽宗創「瘦金體」就不說了,高宗也極工於各種法。怎麼到了他教的小鬼頭這裡,竟然變成連太祖這個武人都不如的蟲爬了呢?這裡面他這個帝師的責任大了去了。

    朝中的同僚們這哪是讓他露臉,分明是在捉弄他:瞧瞧你教的好學生,字都不敢在外面寫,現在他弄出來的事,你這個當老師的不處理,誰處理?

    陸夫子心裡面恨地直咬牙。幸虧你還有點自知自明,沒有將字寫出來,要是真把你的字給題到石頭上,讓天下人看到了,我這個當老師的,怕是要在天下人面前一頭撞死。

    東可不知道朝廷中的這些事,他站在那裡看著他的好老師的字,好半天之後,嘴裡總算冒出了一句話:「依朕所見,老師的字,可評為蒼勁有力。」

    陸夫子這個人有點「倔」,他表面上好說話,但實際上有「脾氣」。一個敢跳海的人,他就是真正有脾氣之人。

    俗話說:字如其人。這個真正有脾氣的人,他的字,也就絕對不可能是軟面面滴。雖然咱不懂法,但兄弟我這也是在以人論字。

    張德立刻又接口拍馬:「陛下所見極是。」

    吉安也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小鬼頭字雖寫的不怎麼樣,這句評語還是有見地的。

    吉安並沒有太關心這幾個字,他更在意的,是陛下這次突然提出來的散心。有過去經驗的他知道,這個心計頗深的陛下如此行徑,肯定是又要來事了,而且事情一定不小。

    上次他到這裡,回頭沒多久就溜到崖山去了,這次他又想幹什麼呢?

    東今天到這裡,的確是來散心。因為自景炎七年的雷州之戰算起,帝國進軍陸上已經到了第三年。按當初朝廷的規定,所有新恢復之地,均免三年賦稅。那麼,從明年開始,至少雷州的部分地方,朝廷就要開始徵收稅賦。可究竟怎麼征,朝廷卻始終還沒有定議。大臣們也曾多次徵詢他的意見,但他一直沒有給予回答。

    東實際上早已制定了帝國新的賦稅政策,他之所以沒將它們端出來,是他自己還不斷地在內心裡評估。

    朝廷是不可能不徵收賦稅的,不說這是在戰時,就是天下沒事,這也難以做到。歷史上的漢文帝時期,雖然免了天下十二年的田賦,但事實上,朝廷其它的稅收,仍然在征。

    東慎重是肯定的,因為數千年以來,帝國的主要稅賦是圍繞著土地來進行,這個問題涉及到天下所有人,是真正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我們只要想想,後世農業稅都已經取消了,城鎮裡竟然仍冒出了土地財政問題,足見土地在國人心目中的地位。

    但既然稅賦主要圍繞土地來進行,這就必然牽涉到另一個相關的重要問題:土地的所有權。

    而後人還應該注意的是:在我們大一統的帝國歷史上,始終存在著「公田」和「私田」之分。

    有些人曾以為,土地的公有化或國有化,是某主義帶到中國來的,哪是他們根本不瞭解歷史。反過來,某些國家施行的政策是否借鑒我們先人的做法,真的很難說。

    再換句話說,即使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實際上在這塊古老的土地上,也早已有影子。

    我們完全可以斷言,哪怕到了已經進入了工業化社會的二十一世紀,這塊古老土地上的農業制度,依然有著自己遠古的影子,凝聚著我們先人的智慧。在具體的做法上,並無太多的新意。

    中國歷代的土地歸屬,可以簡單的描述為:在夏、商和周的前期,所有的土地均為「王田」,也就是天下的土地都歸天子所有。

    這在《詩經·小雅》上說的非常清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其代表性的管理制度,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井田制」。

    應當是從周代開始,這個制度開始被打破。在王田之外,又有了私田。

    後人也許可以猜測的是,夏、商、周的「王田」制,實際上是遠古的人類,不僅人口稀少,而且生產力極其落後,能耕種的土地都是當時最容易開墾、最肥沃的土地,它們遠算不上特別的多。又由於比較集中,因此,這些土地都被當時的什麼「夏王」、「商王」、「周王」所控制。

    周朝以後,由於生產力的發展,人口的增加,青銅工具的普及,以及後來鐵器的出現,人類生產的範圍擴大,導致以前未開墾的土地也逐步得到開發,因此在「王田」之外,開始出現「私田」。

    因此,歷史上的「井田制」就瓦解了。

    這個過程最典型的代表,是商鞅在秦國實施變法。它的主要內容之一就是:「廢井田」、「開阡陌」、「民得買賣」。

    商鞅變法的實質,是承認土地私有化。同時又通過軍功授田,使這個私有化得到擴大,由此秦統一了中國,從此開啟了中國歷史上的大一統時代。

    但秦以後的歷朝歷代,「王田」或「公田」並沒有消失,只不過這時候它往往又被稱為了「官田」,也就是由朝廷和官府所掌握的土地。

    所以,自秦漢以來,中國的土地始終是「官、私」都有。又由於歷代的開墾,在二十世紀中期以前,私田更多。這在宋代沒多少區別。

    在私人所有土地的田賦上,漢代所定的「十五而稅一」和「三十稅一」,對歷代產生了重要影響,為歷朝所借鑒。如果撇開漢文帝的十二年免稅,實際上唐代應該算是歷史上最輕的,它只達到了「四十稅一」。

    「十五稅一」的確是非常低的一種稅收,但問題的實質是,百姓的負擔絕不僅限於此。漢代在正稅「田賦」之外,還有人口稅,也就是丁稅。此外還要為朝廷承擔徭役、以及各種雜稅。所以,實際上百姓的負擔並不輕。

    而歷代的官田則又不同,它是租給百姓種的,所交納的田賦歷史上沒有詳細的資料。但後世的學者基本上斷定,它應該界於國家正稅和民間地租率之間。因為它既包含了地租、也還有賦稅在裡面。

    中國古代一個奇特的現象就是,自秦漢以來,在兩千多年的歷史中,民間的地租率一直維持在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多,而且一直沒變。

    東為了帝國的新國策,真的花了不少時間,他在他的皇家院裡細細地琢磨了歷代的資料。而且他的好老師,過去也沒少教導他。

    宋代的歲賦,其實分為五大類:

    一曰公田之賦,凡田之在官,賦民耕而收其租者是也。

    二曰民田之賦,百姓各得專之者是也。

    三曰城郭之賦,宅稅、地稅之類是也。

    四曰丁口之賦,百姓歲輸身丁錢米是也。

    五曰雜變之賦,牛革、蠶鹽之類,隨其所出,變而輸之是也。

    知道了這些,其實也就很容易找到帝國過去存在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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