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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0六章三個見解(四) 文 / 西南北無家

    在史格的內心裡,他其實早有疑問:張弘范和張弘正是怎麼得到這些、據他們所說從瓊州傳出的問題呢?為什麼別人不知道?至少他身在南邊這麼多年,就從來沒聽說過……

    也許這在以前可以歸於戰亂、或他孤陋寡聞,可是現在,他更奇怪的是:這張家的倆兄弟又如何知道問題是哪個小兒所提出的?

    而且雖然張弘正也講了他是如何到瓊州來的,但他為什麼一直出沒於沿海,卻不到別的地方去?他變得如此神秘究竟是什麼原因?

    在史格看來,這裡面一定有著太多不為人所知的隱秘,可張弘正的態度使他打消了詢問的念頭。

    人世間實在是有太多不為人所知的秘密,有些時候,該放下的,還是放下吧。

    但史格也問道:「弘正,以為兄所見,你得到的這些題目,它們的立意,多半還是指以南朝為宗。」

    張弘正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從自己貼身的衣內,將另外幾頁紙舀出來,並遞給了史格。

    「這是九哥去世之前,請教他人所得到的一些答案。據九哥生前揣摩後所言,對方立論之意,恐怕還是天下以漢人漢法為先。只可惜的是,後面的答案未明。」

    史格細細地瀏覽了一遍哪幾頁紙上的內容,他想了一會,最終點了點頭。

    史格是贊同張弘范所言的,因為對方除第一個問題,明顯有針對胡人的意思,其它的,全是在講中原之事,這點他們決不排斥。

    不提他們身上必然潛藏有的族群觀念,就是從其它方面來說,在這個時代,漢文化的先進與優越,你任誰也無法否認。而且這種優越感,是深埋在他們骨髓裡面的。

    他這個在父親的熏陶下,同樣熟悉《資治通鑒》的人當然看出,這些問題其實牽涉的非常深,也非常廣。

    他疑惑地又再問道:「弘正,這些問題的立意均非同尋常,而趙是的年齡並不大,他如何能提出這樣的問題呢?」

    「弘一道長」一時語塞。因為有些事情,他一樣難以說出口。

    東和張弘正打賭的事,講起來早就該在外多有傳言,但實際情況是,它傳播的範圍受到了相當嚴格的限制,知道的人僅限於朝廷的大臣和軍中的一些將領。這裡面最重要的原因其實就是兩個字:面子。

    東這傢伙無所謂,反正他有退路。更新我們速度第一)一激動之下,把本來沒幾個人知道的事都放到了朝堂上講,可朝廷的重臣哪能像他這樣「三百六」?

    那個時侯,整個行朝仍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困在一個孤島上,您不要說八字的一撇,就連落筆的紙都還沒見著,他就和別人打這樣的賭,朝廷、皇家、包括眾人的顏面等於是全被他當賭注給壓上去了,古往今來有哪個帝王是這樣幹的?

    若不是當時的朝臣們「覺悟」賊高,以「大局為重」,說不定那時就將這傢伙給廢了,省得眾人以後一起跟著他顏面掃地。

    所以,事後陸秀夫、文天祥夥同幾位重臣,在覲見了楊淑妃之後,以太后的名義下了脀旨:嚴禁朝臣和軍中談論此事,敢有再傳者,嚴懲不貸。

    太后更在陛下進膳的桌上,罕有的對小鬼頭的膽大妄為「哼」了一聲。

    而張家的人肯定不會張揚此事,因此,這件事至少在眼前,的確還沒有瓊州以外的人知情。

    現在,既然史格追問,張弘正也只能在稍加猶豫之後,借用他兄長的話,含糊地回答:「據悉,趙是身邊的文天祥和陸秀夫都是天下之奇才,尤其是哪個文天祥,原先就是南朝的狀元。」

    史格頓時肅然起敬。

    這年代的狀元可不是一般人,民間都稱其為文曲星下凡。北元到現在都沒有出一個。

    張柔當年府中的賓客,也就是將張禧引見給忽必烈的王鶚,本應於亡金的蔡州之戰後,在屠城中被殺,就因為他是金朝狀元,張柔特將他救下。「蔡州陷,將受戮,萬戶張柔聞其名,救之,館於保州。」

    文曲星不是凡人,當然他教出來的,也不是一般人了,史格怎會不看重?

    在其後的日子裡,既然有人「做伴」,史格就「安靜」多了,「弘一道長」更成了他當仁不讓的「專職醫生」,而且也的確沒人注意到這兩人的貓膩。

    但是,察覺到「戍卒」真實身份的史格失態,卻導致吉安注意到了他身邊的張弘正。

    吉安的眼神是從燭火中練出來滴,「目光如炬」不完全是誇張。他沒注意到就算了,一旦他注意,他又對哪場對話和對話的雙方印象極深,「弘一道長」立刻就在他眼中顯了原形。只不過為了不給陛下和史格的「對決」臨時節外生枝,他稍加猶豫,決定暫且隱忍不發而已。

    他給張德暗中使了眼色,一句「一起去吧」,張弘正就此在陛下鐵衛的護送下,隨著史格共同來到了朝堂,並旁聽了整個過程。

    其它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史格和東的身上,沒人去留意這個躲在後面、毫不起眼的普通軍中之人,只有張德一直暗中死死地盯著他。

    等「辯論會」一散場,各人到各人該去的地方,後面的事也就不複雜了。

    但是,張弘正近乎毫無反抗的「束手就擒」,實際上也是由於他「心神不守」所造成的,因為他再度聽到了哪個小兒的驚人之語。而哪八個字,就像一根刺,紮在了他心中。

    他更清楚,當他和他的九哥施行南方作戰時,從揚州南下的水陸兩萬多精銳中,有多少是蒙古兵?

    但是,「弘一道長」的心中,同樣有股火騰起。這是由於張弘范臨去世之前沒猜出的對方「深意」,這時候他終於也明白了。

    哪個小子的所言表明,他恐怕早就在算計著對付這個他自己口中的「八字之策」。以此推斷,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成為他破這個驚人之論的工具。

    一旦一個人發現自己被別人所算計,而且還是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所利用,他又豈能不惱怒?

    站在宮殿裡,看著對方痞賴笑容的「弘一道長」,忍不住冷冷地說道:「陛下,你好深的心計。」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身子禁不住地有著輕顫,因為他的心中,同樣還有著深深的寒意。

    一個當年的黃口小兒都有這樣深的心思,你將來還會怎樣?每每想到這,已經有著詭異感覺的張弘正,汗毛更是直豎。太可怕了。

    東一楞。

    「從你當年放了在下開始,怕就想到了要利用在下。」張弘正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小子也太毒了。

    東沒有說話。他也盯住了對方。

    「你當初讓在下有家不能回,現在又掐住了史格。」

    什麼再論、再決勝,分明是留住史格當人質。

    「只怕在你的打算中,將來還要舀住整個張家和史家。」

    「弘一道長」的眼中閃出了怨毒之色。

    東腦袋一暈。

    「張將軍,朕明天就帶人前去殺你和你全家,你會怎樣?」

    「弘一道長」的眼中寒意更甚:「老子管你是誰,該殺的照殺。」

    東**地也回了一句:「朕也一樣。」

    東是真的上了火。因為在他看來,張弘正這些人的出發點,無非就是將家族的私利凌駕於其它人之上。自己的所為,他認為已經很客氣了。

    你不要搞錯了,不是兄弟我去殺的你們,而是你們先要來殺的我。如果不是兄弟我在,十幾、幾十萬人就死在你們手裡,咋地,兄弟我不能對付你們?笑話。

    他心中更有點被人撞破了心思的惱羞成怒。

    「你可以告訴朕,朕應當怎樣對付你?朕在今天就成全你。」

    兄弟我殺了你,你說咱是屠夫;兄弟我放了你,你講咱是在利用你;就是咱把你當爺給供起來,你說咱收買人心也是可能滴。***,好人還真不能做,這事不能完。

    這小子當然也不是什麼好鳥。

    吉安的眼中,已經全是冷色。張德更已經攥緊了拳頭,就等陛下的一聲令下了。

    張弘正真想不顧一切地狂喊一聲:「你殺了老子吧。」但他卻高低沒有喊出口,因為他答應了他的九哥,要看到一個結果。而他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如果對方做不到,會怎麼收場。他也忘不掉他九哥的推斷:對方從一開始,就在投機取巧,這讓他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氣。

    他眼中的厲色一閃:「你我的賭約,在下一定會賭下去。」

    若不是在心中一連串地念了十幾個「淡定」,東肯定跳了個八丈高。

    ***,兄弟我杯具了,自己給自己設了個套,咱還不好收拾你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好、好。張將軍,自古以來,一直就是由中原和北方一統南北,還從未有過人能從江南統一了中原和北方。這在歷史上叫做『以北統南』。」

    「朕要你記好了,你我之間打的這個賭,不是賭的朕復國江南。朕賭的,是朕不僅要復大宋的中原故土,而且還包括你們所在的燕雲十六州。朕更要在以後,恢復我漢唐之地。」

    他深深地望著張弘正:「你可以告訴史格,朕和你們賭的、決的,不是天下,而是朕能不能逆天。」

    當東最後兩個字冒出來之後,已經臉色大變的所有人,包括「弘一道長」,他們的瞳孔全都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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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寫的更有感覺點,水平有限,以後再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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