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和吉安現在迷上了陛下「自創」的拳法,不同於皇上這個偽劣高手,他倆邊認真地練邊修改,早已經把陛下原來弄的拳法改的面目全非了。道士越練越覺得陛下「發明」的拳法有深意,越練越是心驚,因為這拳法頗暗含有道家捨己從人、以柔克剛的道理。可是他不知道小皇上的花樣還沒完。
晚上,陛下又練拳術了,只不過現在是他跟在兩個影子一樣的人後面練了,相對於這兩人的認真,我們的皇上可就馬虎多了,因為他在琢磨怎麼忽悠。
拳法練完了,東抓了抓腦袋,兩個影子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東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道長,這武藝光這樣練,好像不行啊。」
道士和吉安一起問道:「如何不妥?」
「咱們光這樣練,而不拿來用用,可能練不出什麼本領。」
道士和吉安互相看了看,那是,拳諺說了:光練不打,武功有假。可是這怎麼能和陛下動手呢?萬一一不留神,傷到陛下了,自己的腦袋也就基本要被喀嚓了。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這不太好辦啊。」
中國武術的傳承始終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實戰能力。師傅教了你拳法,這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這些拳法的運用。而這運用的訓練,是通過喂手來進行的,即師傅或同門師兄弟反覆以一種方法攻擊你,你則按一定的招勢進行應付或還擊,直到你練熟為止。所以又有俗話說:要想散手會,還得二人喂。
教你拳法不難,教你用,這就有問題了。你想,有幾個師傅有那麼大工夫給每一個弟子喂招呢?即使是師兄弟之間喂招,效果恐怕還是不如師傅?
還有一個問題,喂招實際就是實戰,雙方動手時一不留神,就會錯手傷人,這也讓師傅或師兄弟心存顧忌。再加上中國人喜歡留一手,這就經常造成了武功一代不如一代。
我們要說太極拳創始人非常聰明地解決了這個問題。他把整個太極拳分成推手和拳法套路(老話叫盤架子)兩個部分。套路為拳之體,推手為拳之用。在學會套路之後,還要學會了推手,這才算是體用兼備了。
推手過去又叫「打手」,它的原理也不複雜,套路是從練姿勢中鍛煉身體的平衡,就是不論怎樣運動,要始終保持住身體的重心。推手則是在對方的推動逼迫下,仍要不失掉自己的重心,相反還要設法引動對方失掉重心,這就比套路要難了一步。所以過去太極拳名家有總結說「盤架子以求懂自己之勁,推手以求懂他人之勁」,就是這個意思。
我們不要看兩個人在公園裡推來推去,好像沒什麼,實際上他們是在通過推手的鍛煉,來練習太極拳的「聽勁、問勁、化勁、發勁」。簡單點就是練習瞭解對手、還不讓對手瞭解自己、以及怎麼反擊對手的方法。但推手不僅很好地體現了太極拳以靜制動、以柔克剛、避實就虛、借力打力的特點,它還有個很大的優勢:安全係數相對較高。
東一臉「天真」地說:「其實也不難啊,朕想了想,咱們同樣也可以慢點來嗎。」道士和吉安精神一振,齊道:「陛下請說。」東轉了轉眼珠子,開始講條件了。
「道長,吉安,朕本來想讓你們教朕本事,可現在卻變成了朕陪你們玩了,朕很吃虧滴。」
瞧瞧,陛下開始和集市上的商販一樣討價還價了,這哪是個皇帝所為。
道士和吉安一臉的苦笑:「您說。」
「你們每人總也要為我做些事情才行啊。」
沒辦法啊沒辦法,誰叫咱們碰上這麼一個皇上,怎麼皇上現在變得越來越希奇古怪了呢?「您說,您說,臣等在聽呢。」
「答應了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哪個難追。」東在兩人的糾結中開始向他們介紹「自己的」推手了。
任何一個人他長期練習一種拳術,他總會或多或少地產生鍛煉疲勞,因為沒有新鮮感和激情了,所以老師有時候是會用拳腳或棍棒來逼迫你的。不過你不能怪他,他這是真正的為你好。但是,如果兩個人經常在一起互相比較、互相切磋,在切磋中發現自己和對方的弱點,甚至還能體會到對方和自己的進步,到最後把找弱點變成了一種像捉迷藏一樣的遊戲,那麼趣味和動力就要比一個人練習要大多了。
這個推手一做起來,道士和吉安馬上就體會到了其中的妙處,轉眼就沉迷在這個捉迷藏的遊戲中了。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樂此不疲」。
可是,第二天道士就被東打發去改進火藥了。在歷史上,火藥就是這些牛鼻子老道整出來的,東覺得放過了這樣的「專業人士」,實在是不應該。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根據探子探查的情況,陸秀夫和張世傑均認為目前進軍雷州還是很合適的,首先北兵在雷州的力量不強,其次一但攻下可以保護海峽對面瓊州的安全。經過商議,他們決定分兩路進軍,一路派張應科、王用兩人,率領部分軍馬嘗試奪取雷州。另一路,從海上進軍,看看能不能在廣南東路奪取一個立腳點,畢竟潮州還有馬發在那裡堅守。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潮州的馬發已經遭到了唆都的圍攻,危在旦夕。
但東已經考慮不到這些了,他現在正處於亢奮中,因為炮,哦,「突火槍」造出來了。當劉師勇通知他,第二個「玩具」已造好後,他馬上迫不及待地悄悄趕到城外的實驗場。在哪裡,摸著那門火炮,他的心中真的很激動,歷史就要改變了。
許工匠這次沒有下跪,但他的腰依然彎曲著。他看到陛下撫摩著「突火槍」就像摸著心愛的寶貝,他的心裡也充滿自豪。當陛下以探詢的眼光望著他時,他肯定地點了點頭。東迫不及待地說:「快,試一試。」
彈丸被裝進了炮口,當導火索引燃了火藥後,在一聲巨響中,彈丸飛了出去,落到了遠處的山坡上。
東看了看劉師勇,只見他臉上有著震驚、同樣也有著迷茫。東拉了拉劉師勇,使他從震驚中醒來,他結結巴巴地問道:「陛下,這,這是突火槍?」
東搖了搖頭:「這才是真正的霹靂炮。」他伸手摸了摸那炮,炮身有著發射後微微的餘熱。「劉將軍,要是我們把這個霹靂炮用到船上,你看行嗎?」
劉師勇的眼中暴出了寒芒:「陛下,這要是裝上戰船,給對方來一下,只要打中,定可擊破其船體,投石機和它相比差遠了。」
東又搖了搖頭:「劉將軍,膽子要大點,步子要邁快點。朕的意思是,不能只裝一個這傢伙,要裝,就要裝個十幾個、幾十個。」
劉師勇的眼瞪得真和雞蛋差不多了,可是他還沒有消化這個新的想法,他的陛下就又給了他新的打擊。
東拉著他和蘇劉義蹲了下來,在地上畫了個船圖,船的兩邊各開了十幾個窗口,「劉將軍你看,朕聽你說了水戰的打法,雙方你撞我,我撞你,扔石頭,射火箭,還要靠上去搏鬥,朕覺得太費事了。要是我們將霹靂炮這樣放到船上,再把哪個震天雷放到霹靂炮裡打出去,而且是一起開火,你說結果會怎麼樣?」
劉師勇的腦子裡已經簡單地出現了一種新的水戰模式了,雖然還不是很清晰,但這已經足以讓他不能自制。「陛下,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
圍在周圍的幾個人也啞了,如果說手榴彈的出現還在他們可接受的範圍,那麼火炮的出現,就完全是一種新的概念了,每個人心裡都朦朧地感到,有些過去的東西要出現變化了。
蘇劉義的眼中也儘是狂熱:「我們也可以用它炸他娘地韃子。」
東看著他兩人問到:「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劉師勇和蘇劉義均咬牙切齒地一拳砸到地上:「陛下,造炮,造船,干。」
事實上古代的炮彈就是分兩種,一種就是現在他們用的實心鐵球;另一種是在稍晚些時候出現的,球形的鐵殼裡面裝了火藥、能夠爆炸的炮彈。這種爆炸性彈丸因其炸開時彈片四射,猶如花朵綻放,因而得名開花彈。東知道他不可能一開始就弄出開花彈,但你只要把這兩種東西弄出來,稍加引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東吸了一口氣,「劉將軍,蘇將軍,從現在開始,嚴格封鎖這裡。蘇將軍負責保護安全,劉將軍負責造炮。謝將軍,」
謝明、謝富兄弟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急忙躬身施禮:「陛下請講。」
「你們是當地人,情況熟悉,朕想讓你們去拉點人。」謝氏兄弟楞了楞,東擺擺手:「朕想讓你們悄悄到沿海地方去招收流民和工匠,特別是造船和制鐵的工匠,有多少拉多少。咱們人手不夠,需要有流民們開田拓土,工匠們造船制械,明白嗎?」
「要是他們不願來呢?」謝明問道。
東咬了咬牙:「綁來,但不能傷了他們。」嘿嘿,難道把這些高級技工留給北元?這樣的傻事咱可是不干滴。
他看了看幾個人,又補充道:「陸大人那裡還不能抽調人手,大軍作戰的器械還需要他籌備。我們要多靠自己。朕看成立火器監,專門造霹靂炮和手……哦,哪個東西改叫震天雷,這個火器監,」他轉頭看了看幾個工匠,「就由許師傅負責,幾位師傅全部賞官。」
唉,兄弟我現在是要錢,沒有,要權,我的也沒有,也只能是空口給個官了。
許老漢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當上官了,他和幾個工匠顫抖地跪下叩謝陛下的恩典。東將他們扶起來,說到:「這是你們應該得到的,只是還望各位師傅和劉大人一起商議商議,看看哪裡還需要改進。」幾個工匠哆嗦著:「那是,那是。」
「我們要玩就要玩大的。」東咬咬牙最後說到。輪迴之帝國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