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冥神
大地雖然是天然的屏障，卻不是最好的屏障，強大的力量就可能滲透或擊穿它。
在地下躲一輩子，這樣的想法他自然是沒有的。
一面操縱小威力的激光牽制四季映姬，一面將絕大部份的力量聚集在手中，帝督準備給她一個狠的。
一束束激光從地面憑空冒出讓四季疲於奔命，但她好歹也是一位神靈，感知能力並不會因為地層的阻隔而減退太多。
儘管因為地層的阻礙，讓她一直無法確認帝督的所在。可當他匯聚大量的能量後，那種晦澀的波動抑制不住從地下升起，他的位置便暴露在了四季的眼中。
大地雖然比水更能隔絕感知深入，但也就強了一點，對於那些大妖怪或者神靈來說，當地下出現高能反應的時候，還是能立即反應過來的。
「終於找到你了。」
深吸一口氣，四季瞅準攻擊間的一個空隙，猛地向地面俯衝下來。
神是什麼，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吧。
「暴露了嗎？不過也足夠了。」
四季的行動立刻引起了帝督的警覺，知道自己暴露後帝督不再掩飾痕跡，握著手中的能量球從地下向上急射而去。
來分勝負吧！
兩人的心中同時發出怒吼。
「轟！！！」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過後，兩人之間爆發了劇烈的衝擊波。
「嗚哇哇哇……這也太誇張了啦！」
以為戰鬥結束而靠得太近的小野塚小町被衝擊波捲了進去，直接吹飛了。
用力得將右手向前方頂去，帝督的右手前一個明亮的光球正與四季的悔悟棒互不相讓得僵持在一起。
天空在震動，大地在震動，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兩人的碰撞而變得慘不忍睹。
四季咬了咬牙，雙手握著悔悟棒用力向下推去，想要徹底壓制對方。
可帝督也不是好料理的，加上佔據了先手，他可是信心滿滿。
悔悟棒一點點下壓，帝督似乎可以感受到手臂的肌肉發出的那種不堪重負的斷裂聲。
不可能啊！
明明是我的力量更勝一籌才對！
帝督的心中發出無法接受的怒吼。
比起匆匆動手的四季，得到了一定時間蓄力的帝督的攻擊，怎麼想也應該更加厲害吧。在他的預想之中，就算不能一擊壓倒性重創對方，至少也應該是他迅速壓制對方。
而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他反過來被壓制住。
帝督將左手按在右手的手掌後面，雙手同時發力，這才勉強頂住了四季的壓迫。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到底是哪裡估算錯誤了？
回想自己的預測結果，帝督不斷推測到底是哪一個關鍵點出了錯誤，造成現在的局勢。
無論是體力也好，還是自身的力量，四季映姬都比自己弱小，要不是一開始被怨氣拖了手腳，他也不會那麼乾脆被打傷。
那麼，問題來了。
究竟是什麼力量讓四季映姬取得了反過來壓制他的碩果呢？
平白無故的，哪來的未知的力量增幅了四季的實力呢。
隨著時間推移，四季映姬的力量非但沒有下降，反而有漸漸上升的跡象。
「這簡直無情！」
發覺四季的力量居然還在上升，帝督頓感壓力大增，他的力量可是隨著消耗再消減。
兩人持續對耗，理論上不應該是帝督一人的體力消退，四季映姬也應該耗費不少的體力才對。
她肯定有什麼補充的途徑！
雙手奮力一頂，帝督果斷引爆了那顆光球，同時使用閃到了遠處。
「呯！」
耀眼的白光覆蓋了方圓數百米的地方，大量的泥土隨著爆炸飛到天上，措不及手的四季當場被捲入爆炸之中。
光芒散去，衣衫襤褸的四季出現在空中，只見她氣喘吁吁得躲在一層無形的壁障裡。
居然沒事？
帝督的雙眼瞪得幾乎突出眼眶，就連他也因為不及而連吐三口血，四季映姬卻只是衣裳襤褸加上氣喘吁吁。
轉瞬即逝之間，有什麼信息被帝督捕捉到了。
「居然是天地的庇佑……」
帝督一拍大腿，終於想到忽略的是什麼了，他忽略了神的本質是對世界的掌控啊。
「早該想到的，這裡可是對方的主場啊！」
無所不在的天地之力主動匯聚到四季的身邊，這片天地似乎都在響應四季的召喚。
這就是在敵人的主場作戰的壞處，對方可是彼岸的神靈，神就是世界的掌控者，在自己的地盤上自然可以借用天地之力對付敵人。
就像帝督，如果他回到死後世界，那麼成為那裡的神靈的他也可以向四季一樣調用天地之力去壓制敵人。
「難道連四季大人也不是那傢伙的對手嗎？」
誰也能看出現在四季落在下風，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沒有佔據上風，妖夢有些絕望地說道。
「我想，四季大人的實力絕對不止表面那麼一點，看著吧。」
不知何時，被衝擊波吹飛的小町回到妖夢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借用天地之力，四季映姬的精神力幾乎消耗一空，大腦一陣刺痛在空中搖擺不定，險些暈眩過去。
不過，天地之力的弊端當然不可能這麼明顯，否則還有誰會去學習這種力量。一旦使用就會暈眩的力量，再強也沒人敢用。
隨著天地之力緩緩注入體內，四季的精神力也開始緩緩恢復。
儘管短時間內不可能完全恢復，但也可以支撐天地之力的消耗。
要不是之前事發突然，四季只能一口氣耗費大量精神力調用天地之力在身邊構建一層護罩，她的消耗絕對不會那麼大。
「必須……速戰……速決。」
視線不時就會變成一片漆黑，捂著青筋畢露的腦袋，四季喘著粗氣強撐道。
「以，吾，閻魔，四季映姬，之名……」
連嘴角的血跡也不曾擦拭，四季映姬緩緩從空中升起，冥冥之中似乎連通了什麼。
玄之又玄的氣息從四季的體內流露出來，讓她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
見到這熟悉的一幕，帝督臉色一變，顧不上還未完全恢復的傷勢，就要去打斷她。
這般情景他不說是見了，親自體驗也嘗試過好幾次，這不就是他連接死後世界根源，掌控一界天地時的表現。
當然，四季映姬只是一個小小的閻蘿王，莫說比起帝督那種一界之主，估計她就連彼岸都不能完全控制。
但即使通過神職只能借來百分之一的力量，也足夠將現在的帝督送去轉生。離開了自己的神國的神袛，面臨世界攻擊的時候，也是非常脆弱的。
之前的對戰雖然是小打小鬧，但四季也算是手段盡出，除了還能提高一些力量之外，她也沒有隱藏什麼實力。
可現在，她拿出了即使面對八雲紫也未曾動用的力量。
神靈最強大的，對世界的掌控權限。
「該死，既然如此我也拼了！」
抬手一記氦閃，還未企及四季映姬身前，便無聲無息消散了去，帝督氣惱地啐了一聲。
好吧，不就是對世界的掌控權限嗎，他又不是沒試過。
一般人想要取得世界的掌控權，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更何況還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從原本的掌控者手中奪取。
可帝督不同，也許沒人記得，他勉強也是一位冥界的神靈。
哪怕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但神職是相近的。
通過在死後世界取得的經驗，帝督還是有些自信在這個冥界中強行從四季的手中搶走一部份的權限。
當然，平時的話帝督也不好接觸那些權限，更別說去控制了。但現在有了一個間接的接口，那就是四季映姬，通過他帝督可以直接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核心根源。
奪取世界的操控權限，並不是一個荒唐的夢。
世界操縱系統內，系統管理員與黑客之間權限爭奪的戰鬥，立即就要打響了。
「以我垣根帝督之名……」
念出同樣的言靈，帝督也升到了與四季映姬相同的高度，在她那震驚的目光中，對她眨了眨眼睛，介入了她的權限。
只有接觸過根源的人才能行使的力量，哪怕是八雲紫也無法在這個領域插手兩人的爭鬥。
現場之中，大概只有小野塚小町能夠有旁觀的資格吧。
這是純粹精神力的交鋒，是考驗彼此對世界的瞭解和操縱的地方。這裡是世界深藏起來的背面，隱藏了世界所有的奧秘。
「不愧是幻想鄉，居然建立了如此完整的神系。」
一介入四季的權限之中，帝督就遭到了整個地獄神系的反擊，好幾位權限狗聯起手來想要將他驅逐出去。
但就如同計算機系統一樣，只要被找到了接口和漏洞讓黑客進入，即使是系統管理員也很難將他驅逐出去。
此時，四季映姬便是那個懊悔不已的系統管理員，是她親手將這個大灰狼引進了自己的家。
可惜，儘管有著部份的權限，但四季映姬畢竟不是真正的系統管理員，沒有那至高的權限。
面對帝督的步步緊逼，她手中的權限正被快速奪走。
等帝督完全奪走她手中的權限，那麼他就會取得四季映姬在這個系統裡的所有權利，到時候就彼岸的加護可就落到帝督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