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台階上的守護者
調整無形的力場排斥角度，懸在離地大約五六米的高度上，帝督向白玉樓快速飛去。
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掠過了數百成千的台階，耳中隱約傳來了提琴的聲音。
是騷靈樂團！
在這種地方見到她們，只能說是理所當然啊。她們也是幽靈，待在冥界才是一般人印象中合適選擇吧。
在一道結界面前，帝督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是騷靈樂團的諸位啊，好久不見。」
伴隨著帝督的招呼聲響起，演奏聲停了下來。
「你……你是上次的百味居的老闆？」
瞇著眼認了好一會，騷靈三姐妹中的最小的莉莉卡·普莉茲姆利巴才依稀想起了在哪裡見過這個人類。
本來還以為是有人誤入冥界，沒想到還是她們認識的人。
這下事情就不好辦了。
要是一般的人類，自然可以輕易打發掉，但是面前這個人可是人類中的強者，不容易打發。
與其說能打發人家，還不如說會被人家給輕易打發掉。
比起戰鬥力，她們三人還是作為演奏者的才能更勝一籌。
畢竟，她們本就不是戰鬥才能出眾的傢伙，你不能指望一群音樂家用她們纖細的五指拿起砍刀去劈殺。
「你，來這裡幹什麼？」
如果可以，身為大姐的露娜薩·普莉茲姆利巴還是希望能夠避免這一場戰鬥，要是能讓對方聽上一曲就轉身回去便好了。
「當然是為了這次的異變的相關事情啊！多虧了那傢伙的福，我家都快斷糧了耶。」
帝督揮舞著手，越說越氣憤。
要不是這場該死的異變，他應該還能待在家裡喝咖啡，對小妖怪進行全方面的深入研究。
「是嗎？這樣啊，那我們就不能讓你過去呢。」
騷靈號手梅露蘭·普莉茲姆利巴揚起了手中的小號，企圖讓帝督放棄這個決定。
回應她的是帝督雙手揮出一記猛烈的斬擊，無形的氣刃割裂一層層台階，無比迅猛得劈向梅露蘭。
刻不容緩之際，露娜薩拉住梅露蘭的後領，將她奮力拉到自己身邊。
無形的氣刃掠過梅露蘭飄浮的位置，速度不減得撞在結界上。那面豎立的結界彷彿水面劇烈得晃動飄動陣陣漣漪，良久才平靜下來。
「好，好可怕……姐妹們，一起演奏吧，結果他！」
就差那麼點就劈到自己的身上，死裡逃生的梅露蘭嚇出一身冷汗，不由得怒火衝冠。
為了不久之後召開的宴會，她們練習了好久的新曲，便讓這個人類首先試聽吧。
「剛剛的只是警告，再敢攔路，被怪我不客氣消滅你們。」
大力踏前一步，帝督身上升騰起一股浩蕩的氣勢迫向騷靈三姐妹。
「速速退下，否則幻想鄉之中就要少了三位優秀的演奏家！」
帝督大吼一聲，身上不斷拔高的氣勢告訴騷靈三姐妹，一旦開戰便會有雷霆一擊降臨到她們身上。
雙方的力量不成比例，帝督毫無疑問具有橫掃她們的實力。
「嗚！」
本就不是多大膽的騷靈三姐妹被帝督一吼嚇得小心肝都要裂了，頓時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對，就是這樣。看在那次演奏的份上，乖乖退開就饒了你們。」
面對三位比小妖怪強不了多少的幽靈，要不是看在她們慶典的時候應邀前來演奏，帝督都不會拿正眼看她們一眼。
不過就是區區三隻有點演奏天賦的幽靈，礙事的話，直接抹殺。
騷靈三姐妹明白，帝督看她們的眼中透露出類似的警告，那眼中的寒意令她們三人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在帝督的冷眼注視下，騷靈三姐妹僅僅堅持了十幾秒鐘便落荒而逃。
趕走了礙事的騷靈樂團，毫無防備的結界就**裸呈現在帝督的面前。
這層結界，說它強，它幾乎籠罩了整個白玉樓的庭院，少說也有那麼數公里寬廣；說它弱，分散到那麼大的範圍，單一一點的強度令人堪憂。
一點破面向來是破除結界的不二選擇，帝督實在想不出這層擴散到如此大面積的結界到底還能拿來幹什麼？
哪怕是琪露諾，多花點時間的話也不是不能鑿開一個洞，而對那些實力高強的妖怪來說，更是隨手就能捅破。
這層結界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的舉動，除了浪費佈置結界的人的魔力，帝督想不出還有什麼意義。
帝督甚至沒有做什麼防備，就將雙手插進了結界裡面，用力向兩邊一撕，扯開一道兩米長，一米寬的裂口。
五指插入結界的瞬間，傳來了灼熱的觸感，但根本無濟於事。這層脆弱的結界在帝督的手中不堪一擊。
儘管他破壞的口子相比起整個結界的大小來說是微不足道的小傷，但卻足夠讓帝督偷偷摸摸得潛入進去。
結界的後面，距離
白玉樓僅剩最後的一段路。
拾階而上，腰間挎著白樓雙劍的半人半靈的少女魂魄妖夢正站在鳥居之下守護通往白玉樓的入口。
蒼天的庭師，生命二刀流，魂魄妖夢，在此參上！
「來人止步！」
「鏘」的一聲將樓觀劍拔出，妖夢站在台階之頂將劍尖遙遙指向帝督喝道。
身為白玉樓的庭師，她有義務驅逐那些企圖擅自闖入的傢伙，無論對方是人是妖。
為了幽幽子大小姐！
心中默念大小姐的名字，妖夢的眼中閃現出前所未有的堅決。
這段時間幽幽子的所作所為完全沒有隱瞞她，甚至連妖夢也參與在內為幽幽子提供幫助，她自然知道不能讓人在這段時間打擾了幽幽子。
不管幽幽子想要幹什麼，那些問題都不該是她需要思考的，她只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幫助大小姐實現願望就可以了。
「幽幽子和春都在這裡面吧？」
雖是疑問，卻以肯定的口吻道出，帝督的視線越過妖夢向後延伸，注視著某個不為人知的東西。
「什，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總之，可疑的人，禁止入內！」
不會撒謊的孩子妖夢結巴了一下，隨即繃起了臉，裝傻充愣地喊道。
那份慌張的樣子，就好像壞事被發現時心虛卻死不承認色厲內荏的模樣。
看到她現在的表現，即便來的是其他人，也能肯定自己的猜測了。妖夢果然還嫩得很，隨便一詐就什麼都露出來了，她的臉完全藏不住心事。
「你的心慌了，臉上全是汗水哦。你的反應更加堅定了我想進去的決心，不過我想你是不會主動讓開的吧，那麼只好強闖進去了。不讓開的話，可是會挨揍的。」
帝督得意地笑了笑，將沙包大的拳頭舉了起來捏了捏。
「我可不是普通劍士∼我是很強的喔。而且，我一點都不害怕。」
揮舞著刀，妖夢不肯退讓。
可那種虛張聲勢的表現，非但無法使人退卻，反而讓人看出了她的心虛。
比起那些動輒成百上千歲的老太婆，妖夢果然還欠缺歷練啊。
如果換了幽幽子，即使被人當面抓到把柄，也絕對不會露出慌張的神色。反而還會一副淡然的樣子把自己的嫌疑推掉。
「可你的樣子完全是一副被嚇壞的模樣。」
這麼說著，帝督跨過了最後幾階石階來到了妖夢的面前。
「可惡……」
妖夢咬牙切齒得瞪著他，但她空空如也的大腦卻想不出什麼罵人的話。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妖夢陷入了糾結之中，然後她想起了爺爺，也是師傅的人的教導。
「要是感覺哪裡不爽的話，總之就先斬了再說！」
低垂這頭，妖夢喃喃道，被劉海遮蔽的雙眼閃過一道寒光。
「斬了你！」
妖夢雙手握劍，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幾步衝到帝督的面前，長劍高舉狠狠得一刀斬落。
電光火石之間，一刀未盡，第二刀，第三刀便帶著蒼白的光影再次揚起。
「叮！！！」
千鈞一髮，帝督在樓觀劍的劍身側面彈指一扣。
實力差距過大，妖夢如喝醉般跌跌撞撞得倒退幾步，揮出的樓觀劍被這輕輕一彈震得劍身輕抖，雙腕的虎口更是流血不止。
如果不是常年練劍養成的執著讓她寧肯手腕報廢也要死死得抓著劍柄不放，樓觀劍可能早就脫手飛出。
當然，這一劍自然沒能落下去，而是被帝督輕輕彈開。
壓倒性的實力差。
妖夢清晰得認識到彼此的差距，戰鬥的勝算為零。
眼看帝督就要乘勝追擊，補上最後一擊，尚且沒有調整好姿勢的妖夢連忙揮手叫道：「慢，慢著……對了，符卡規矩，我向你提出彈幕遊戲。」
「彈幕遊戲，博麗巫女提出的那個嗎？你還真是不死心。」
有些煩惱得啐了一下，帝督不耐煩地點頭答應了。
儘管是妖夢先出手，本來在對方沒有提出彈幕遊戲的情況下，帝督是可以直接打倒她通過這裡。
不過，還真是抽了張好牌，這下帝督也不能冒然動手了呢。
答應了八雲紫要遵守符卡規則，一般的情況下還可以無視，可魂魄妖夢可是幽幽子的庭師，難保她沒有關注這裡。
被人發現自己違背的約定，那麼帝督就要做好被圍攻的準備了。
雖然並不害怕，可也沒有必要因為一次異變做到那個份上。
再說，即使是符卡規則，帝督也很自信能在短時間內擊敗妖夢。